鱷趁混在搬運隊伍中,跟著返回地窖。
領頭邪修清點完丹藥數量,吩咐手下分批運出。
鱷裝作搬運工,背著麻袋走向庫房。
庫房外的護衛正在接班,現場一片混。
鱷趁機溜出庫房,繞到無人的後院。
院牆外傳來更換崗哨的聲音,鱷抓準時機翻牆而出。
一隊邪修正押送著裝滿丹藥的馬車從偏門駛出。
馬車在城郊一荒宅前停下,邪修們將丹藥搬地窖。
鱷潛荒宅,發現地窖與城中水源相通。
幾名邪修正在地窖挖掘暗道,準備將丹藥投水源。
天邊泛起魚肚白,鱷這才返回偏廳裝作休息。
鱷混妖市之時,張家宅院也不太平靜。
小丫推開書房後窗,一縷檀香飄過院落。
錦鯉躍出水面的聲響驚了屋檐下的銅鈴。
本想向父親詢問今日之事,卻在推門時發現書房地磚鬆。
右側第三塊青磚邊緣出一道裂,隙中出微弱的藍。
小丫蹲下掀開地磚,下方赫然是一道向下的石階。
暗道的青銅燈突然亮起,照出十三級臺階。
提著角小心翼翼走下臺階,銅鈴輕。
室橫樑上懸掛著數百白骨法,形似避雷針卻通泛著幽。
正中央的青銅案上擺放著一卷皮捲軸,邊角繪著天道圖符。
小丫手想捲軸,指尖卻被突然迸發的藍芒灼傷。
室四角的香爐同時燃起,吐出縷縷青煙。
青煙在空中凝結符文,顯現出天道痕跡被封印的畫面。
小丫後退半步,撞倒了後的骨。
骨墜地的聲響驚了書房的張逸風。
「你怎會在此?」
張逸風推開暗門,發現小丫正踩著碎裂的骨。
「爹爹為何在室藏著這些……」
小丫指著滿室的白骨法,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張逸風揮袖捲起地上的骨碎片,扔進角落木箱。
「此事與你無關,速速離開!」
小丫攥角,指向懸樑上的白骨法。
「這些骨上鐫刻的符文,與城南土地廟的鎮魔符一模一樣。」
張逸風袖中的玉佩突然震,發出刺耳的鳴響。
室頂部的骨同時,灑下點點藍芒。
「爹爹到底在瞞著什麼?為何要收藏這些詭異的法?」
張逸風揮手拂去飄落的符文,打斷兒的追問。
「這些骨乃是引雷樁,與你所想不同。」
小丫指著案上的皮捲軸,聲音略帶抖。
「那上面的天道圖符又作何解釋?」
張逸風合上暗門,將兒拉出室。
「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小丫掙開父親的手,指著室方向。
「難道傳言屬實,爹爹真的是……」
話未說完,張逸風突然拂袖。
一道無形氣勁將小丫推出三丈遠。
「速速回房,此事休要再提!」
小丫扶著門框站穩,淚水落襟。
轉跑出書房,撞翻了廊下的青銅香爐。
張逸風著兒遠去的背影,緩緩握了拳頭。
室的引雷樁突然震,發出清脆的撞聲。
天道留下的痕跡正在減弱,封印之力卻也漸漸衰退。
張逸風取下懸樑上的一引雷樁,骨表面的符文已經開始模糊。
案上的皮捲軸無風自,展現出天道圖符的最後一角。
那是用特殊手法繪製的封印法陣,正在被天道之力一點點侵蝕。
張逸風掐指推演,發現天道反噬的時日比預想更快。
他將引雷樁重新掛回橫樑,轉走出室。
暗門合攏的剎那,室的青銅燈突然熄滅。
小丫跑回閨房,將自己反鎖在。
窗外的槐樹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
張逸風書房的燭火熄滅時,千里之外的妖市角落裡,鱷正獨自品茶。
紫子推門而,手中把玩著一串骨珠。
「你就是妹妹所說之人?如何,在此安頓的可還好?」
鱷放下茶盞,拱手稱謝。
紗簾外傳來腳步聲,食人鯉走偏廳。
「姐姐何必如此生分,這位客人方才在千蠱巷可是大展手。」
食人鯉落座於鱷對面,倒了一盞清茶。
「妹妹莫要胡鬧,此人是老祖要見的貴客。」
「既是貴客,不如請他參加三日後的角斗大會。」
鱷端起茶盞,暗自思量此事可否打探到更多消息。
紫子轉離去,留下食人鯉與鱷獨。
「奴家乃是這千蠱巷的二當家,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奴家便是。」
鱷放下茶盞,不聲地保持距離。
食人鯉手撥弄茶盞,指尖若有若無地掠過鱷手背。
「這角斗場每月舉辦一次,屆時妖市各路高手齊聚。」
鱷不聲地收回手,專註於茶盞中的茶葉。
「上月的擂主乃是萬毒門的赤蠍,已連勝七場。」
食人鯉起為鱷添茶。
「若是公子能擊敗赤蠍,必定能得到老祖賞識。」
鱷微微後仰。
「既然是二當家相邀,在下自當赴約。」
食人鯉抿一笑,向鱷遞來一枚玉佩。
「這是角斗場的場令牌,公子且收好。」
鱷接過玉佩,發現上面刻著一條張口吞日的怪魚。
「奴家很期待公子的表現。」
食人鯉站起,長袖輕掃過鱷肩頭。
「若是公子獲勝,奴家定有重謝。」
鱷起施禮,與食人鯉保持三步之距。
「二當家客氣,在下此來只為求見老祖。」
食人鯉輕笑一聲。
「公子何必如此拘謹,這妖市中並非人人都如此不近人。」
鱷後退一步,婉拒了食人鯉的示好。
「在下向來獨來獨往,不敢耽誤二當家時間。」
食人鯉不以為忤,反而笑意更濃。
「越是難得,越要好好把握才是。」
鱷正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食人鯉起紗簾,向院外喧鬧之。
「看來是新一批貨到了,奴家暫且告退。」
鱷不聲地點頭致謝,目送食人鯉離去。
偏廳重歸平靜,鱷取出玉佩仔細觀察。
玉佩背面刻著角斗場的方點陣圖,顯示在妖市東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