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穗離去的背影,凌淵怔了好一會兒才敲了敲開著的門。
“淵兒,進來吧。”老太太在里面說,想來早就知道他在外邊。
凌淵走進去,正看到老太太手里攥著一張洇的紙巾,顯然剛哭過。
“你都聽到了?”老太太問。
“嗯。”
老太太這些年假哭是常有的事,也沒借此道德綁架他們這些晚輩,可今天這種悄悄抹眼淚的況是頭一次。
看得出來,是真傷心了。
“穗穗這孩子,以后應該會記恨上了。”
老太太紅著眼圈,形容憔悴,明明才半天不見,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
凌淵心疼,又想起剛才溫穗的眼神,心臟像被人兩邊拉扯。
過去說起孩子,他當然是不要的,畢竟他不溫穗,這個孩子就是負擔。
可現在,似乎一切跟想象的不一樣。
世界上有個流著他的小生命存在,那個很微妙。
在堅決要留下孩子時他也跟著搖了,不然也不會去醫院找。
但一想到溫穗那個眼神,凌淵還是勸道:“,有些事強求不得。”
“這件事沒的商量。”老太太執拗得很。
“凌家的脈必須留下,尤其是你的孩子!這個孩子,強求定了!”說。
“,我還年輕,以后還會有孩子。”
“以后怎麼樣誰也說不好,可現在,小穗懷了你的孩子,就一定要留下。哪怕,從此記恨……”
老太太說著又紅了眼眶。
看得出來,很在乎溫穗對的評價,只是在強撐罷了。
凌淵從小在老太太邊長大,看到這個模樣,既心疼又無奈。
準備了一肚子說服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凌淵一直在老太太房里待到傍晚。
他折騰了一天,飯都沒吃,回到自己房里已經是晚上了。
擰開房門,看到躺在床上的溫穗,不知怎麼,就在心里松了口氣。
溫穗沒聽到門響一般,在床上一不。
凌淵走過去,才發現閉著眼,枕頭上是濡的一片。
“溫穗,我知道你沒睡。”
他收拾緒開口,冷冷淡淡。
溫穗的睫了,沒有睜眼,也沒有作聲。
因為剛哭過的緣故,沒了往日里冷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好像隨時要碎掉。
的臉雪白,鼻尖和眼角帶了一抹紅,頭發和眉又那樣烏黑濃。雖然閉著眼,但長睫上沾著的那兩滴將落未落的碎淚,昭示著的委屈。
凌淵當然知道溫穗漂亮,如果不,也不會被他選中。
可第一次這樣細致地觀察,他覺得……震撼。
對,是震撼。
他才發現,溫穗一個素人竟然比若若這個舞蹈演員還瘦,五致得不像真人。
此時,這樣一個細弱破碎的麗人躺在床上落淚,竟然那樣伶仃,讓人想要保護。
保護……凌淵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他的心作一團。
“你自己考慮清楚,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說,急匆匆撇下沖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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