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來，才上午10點鐘。

凌淵心欠佳，抬腕看表，又問陳若若，“我讓司機送你？”

陳若若臉很不好看，頭一次沒有依依不舍。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凌淵點點頭，“也好。”

陳若若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他的神尤其繃，“淵哥……”

就知道會回頭，陳若若向來這樣，有些拒還迎的小把戲。

凌淵過去不是沒發現，他并不覺得有問題，甚至覺得可。

現在不知怎麼，覺得痕跡太重，有點沒意思。

“怎麼？”

“剛才跟溫穗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是博瑞的總監。”

扭扭說的原委，“看來，他找了溫穗打司。淵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原來那個男人是溫穗的客戶啊……

凌淵自己都沒發現，聽到這話，他的心莫名松了松。

見凌淵沉默不語，陳若若過來搖他的手臂，終于肯說了實話，“淵哥，這次是我不對，我只是覺得白白上那麼多錢，真的可惜，給你添了麻煩。以后我會乖乖稅，再也不會任了……”

在凌淵面前的人設一直是個古靈怪的可孩，這樣做并不違和。

如果是過去的凌淵，是真的吃這一套。

可今天，他不自覺的語氣很冷，“若若，稅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你作為高收人群，了社會發展的紅利，自然也有義務多稅，怎麼可以這麼想。”

陳若若愣了一下，沒想到凌淵會突然這麼嚴肅。

便有些膽怯，“淵哥，你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是麼？

也許是因為他剛被溫穗氣壞了吧。凌淵想。

“若若，你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道理應該懂。”

陳若若比溫穗還要大上幾個月，法律意識居然淡薄這樣，沒有溫穗比著還好，一對比，越發顯得不。

這些都是凌淵過去沒想過的，如今也不知怎麼了，就想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

陳若若還在撒，“你就幫我這一次吧，下不為例。”

*

溫穗和張敬聊了一上午，最終確定了出庭方案，日期也定了下來。

張敬顯然對這件事積怨已久，說起來還在咬牙。

“溫律師，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只要能勝訴，錢不是問題。”

溫穗點點頭，跟他保證。

“相信我，這是一個穩勝的案子。”

只要別被凌淵困在家里，不讓出門。

溫穗不惜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凌淵，畢竟他也的確做過太多滿是惡意的事。

以防萬一，下午回到律所特地拷貝了一份資料給沈擴，帶他悉了流程。

鄭重其事道，“如果后天我不能按時出庭，你一定要幫張敬打贏這場司。”

沈擴大驚失，“我是真的有點不想淌你們有錢人這趟渾水！”

溫穗瞥他，“怎麼，司不想贏了？”

沈擴：“難道不是命更要？”

……說的也是。

可溫穗知道他不會做事不理，告訴了他也就放下心來。

當晚，回去的晚，又沒趕上凌公館的晚飯。

老太太讓人做了人參湯送過來給做宵夜，在外間吃著，頭上落下一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