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寂辰端起粥,給喂了一口。
“歲歲,你知道有個說法是,造化弄人麼?”
黎歲的腦子里很疼,所有關于謝寂辰的記憶都在一點點的解鎖。
當初能活下來,是因為謝寂辰想要一個家人,那時候的謝寂辰還不知道大長老就是他的父親,大長老不會把這種事告訴他,謝寂辰接收到的消息是,他不是謝家人,他的上背負著海深仇,他的家人早就死絕了,只有一個未婚妻還活著,但是他沒跟這個未婚妻見過面。
那時候謝寂辰是怎麼想的呢?
他想見見這個在世界上唯一跟他有牽絆的人,等終于見到了,他就舍不得讓死了。
但他當時實在太弱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是大長老說了算。
“師傅,我想利用,的份不是不簡單麼?也許將來對我有用,我要讓全心全意的信任我。”
為了能讓黎歲活下來,小小的謝寂辰就跪在地上發誓,以后忘卻自我,只為完師傅要完的一切。
于是黎歲活了下來,還被神通廣大的大長老安排了一個全新的份,黎家小姐。
開始跟謝寂辰一起接那些嚴苛的訓練,并不知道自己活下來的理由。
只知道師兄是這個世界上對最好的人,師傅是對最嚴厲的人。
黎歲的腦子里疼得快要炸了似的,的眼底一寸寸變冷,突然有些迷茫。
難怪謝寂辰一直有恃無恐,兩人的曾經充滿了溫馨,年的慕雖然屬于竇未開,但也是真心真意,那時候就是覺得,師兄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愿意為了他去做一切事。
所以在知道他和師傅死亡的消息,可以千里追兇,跟霍硯舟毫不猶豫地杠上。
那時候恨霍硯舟,這個人一下奪走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兩個人,的每一次出現都是下了死手的,不會注意到他眼底的沉痛,像是被復仇剝奪了理智的行尸走。
腦海里沸騰的記憶逐漸平息,謝寂辰抬手,在的腦袋上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霍硯舟為什麼不放心你單獨來見我了吧?歲歲,我們的曾經是任何人都沒法介的曾經,霍硯舟也不行,那時候他只能在暗的角落里窺視著你,你說他怎麼可能不慌呢?只是我沒想到,原來霍家繼承人早就已經換人了。”
雙胞胎這個事兒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不然后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黎歲的后腦勺疼得不行,額頭的汗水也大顆大顆往下滾。
“我想休息。”
“那就休息吧,這就是你想了解的研究院的里面,但是你的活空間只有這個房間,別想著做其他的,如果惹怒了其他人,我的話也不中用,我不希你出事。”
“師兄?”
下意識的喊出這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謝寂辰的腳步頓住,臉上溫,“有事兒直說吧。”
“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問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S國那邊,你本來有很多機會,但你一直躲在暗,我后來才知道你拿走了顧家大部分的權,并且在顧家還沒出事的時候,直接將權變賣了,幾乎帶走了一百多個億的現金流,我覺得你肯定不是為了錢,如果是為了錢,你這些年在謝家的積蓄已經足夠多。”
謝寂辰低頭看著泛白的指尖,緩緩抬起,把的手掰開,給掖了掖被子。
“整個馬石山的監控都是由我的人控制,這是我努力很多年才拿到的權利,但你知道研究院的水有多深麼?”
搖頭。
謝寂辰嘆了口氣,“參與進來的國家至三十個,而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和霍硯舟要是強行攻上來,面對的是三十幾個國家總統能拿出來的實力,你們不會贏的,可能還會全都代在這里,而且要不是我主將你帶進來,你是混不進現在這個房間的。歲歲,你把這里想得太簡單了。”
黎歲垂下睫,眼睛因為疲倦,有些痛,“所以你讓那些雇傭兵對我們下手,是讓我們離開?馬石山的這群高層,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來了,是麼?”
“當然不知道,你們在他們的眼底,渺小的猶如螞蟻一樣,不值一提。”
研究院已經存在這麼多年,和霍硯舟就算再厲害,但后的勢力也只是S國,暗夜以及霍家和蕭家,怎麼能和幾十個國家的高層對抗,這群人在研究院里互相制衡,彼此誰都不信任誰,但是一旦有外人威脅到研究院,他們就會一致對外了。
此刻黎歲就是這個外人。
發現自己確實把這里想得太簡單了。
“師傅呢?”
“這里的權利劃分一共分為上中下三等,國力越強,越在上等,我父親已經混到上等去了,因為他和我的催眠實力,這個世界無人能及,我們兩人擁有的能力可以讓實驗的功率大大提升。”
“師兄你現在的境很尷尬,你不認同師傅的觀點,但你跟霍硯舟之間又有著死仇,曾經你以為霍硯舟是僥幸活下來的人,所以可以敞開心扉對他,但當你意識到,霍硯舟的哥哥因為你們而死的時候,你就清楚這是一個死局了,所以你一直不愿意面,你選擇旁觀。你也很討厭這個地方,是麼?”
想起了那些記憶之后,就能覺到謝寂辰的一星半點兒緒。
謝寂辰笑了笑,給端來一杯水,“是討厭,準確的說不是討厭這里,是討厭我被安排好的一生。”
討厭見不得的真實份,討厭只會將他當做工的父親。
以至于到現在,甚至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似乎從有意識開始,人生就是一個一個堆積起來的任務,完了就能獲得嘉獎,完不迎接的就是父親的冷臉,他沒有時間思考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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