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很快迎來了兩件喜事,竇明修不僅被穆宗皇帝赦免放了回來,竇伯昌還順利晉升四品的禮部侍郎,籠罩在竇家的霾終于一掃而。
竇伯昌念皇恩浩,喜上眉梢,小酌了幾杯就來到了辜夫人的院子。
他特意叮囑道,“你天天說四丫頭是災星,我看才是我竇家的福星!的嫁妝你多準備些,和章承羨的親事還得快些定下來才是。”
礙于男人的面子,他自然不會告訴辜夫人這次能升遷全靠章家的幫忙,而章家又是沖著竇文漪的面子。
眼下玄明真人倒臺,多達顯貴忙著割袍斷席。
辜氏還看不清形式,真是離譜。
因為竇明修闖禍,他都覺得升遷無了,誰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換一門親事,還真是換對了,竇文漪果真是旺他!
辜夫人聽不慣這話,眼眶紅紅的,“老爺!若不是四丫頭,我們明修會被關在監獄這麼久嗎啊?”
竇明修才從監獄里回來,人都瘦得只剩下一層皮了,眼下竇伯昌完全被‘升遷’的喜悅沖昏了頭,對明修不聞不問,冷漠絕,實在太讓心寒。
聞言,竇伯昌臉浮著怒意,瞪了一眼,“婦人之見!他怎麼進的監獄,還用我提醒嗎?謀害親妹妹,是人做得出來的事嗎?當初他犯渾差點私納為妻,若是那個罪名落實下來,我們全家都會到牽連。”
“恐怕,他就是覺得那事被四丫頭攪和了,才懷恨在心,出于報復,才干出那些糊涂事!”
辜夫人心里窩著火,著聲音嚷,“老爺,難道四丫頭一點錯都沒有嗎?若不是不顧大局,非要把事鬧大,會連累到明修嗎?”
竇伯昌滿臉嫌棄,“照你這樣說,就算是死了,也理所當然,不能反擊?兔子惹急了還咬人!你太偏心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害了你的好兒子!”
竇伯昌的好興致瞬間然無存,撂下一句話,就去了徐姨娘的院子。
辜夫人心痛極了,覺得所有的事都偏離了原本該有的軌道。
竇明修明明是最有前途的孩子啊,不應該進詔獄的,還有茗煙,是最乖巧懂事最福貴的孩子。
還有,玄明大師怎麼會是妖道?那茗煙的命格豈不是.....
那這些年信奉的道義又是什麼?
難道一直都錯了?
搖了搖頭,不敢細想,無力地伏在床榻上,任由淚水浸了錦被。
佟嬤嬤給倒了一杯水驚,勸道,“夫人,四姑娘再怎麼能耐,就算有章淑妃撐腰,也得認你這個娘親。”
辜夫人喝了一口水,心里一片凄惶,是不想認竇文漪這個兒啊!
因為是災星,刑克六親,不但克了,還克了竇明修,下一個克的人又是誰?
“夫人,你也得好好想想法子了,老爺一顆心都偏到徐姨娘那里,再說二爺竇如璋在江淮這次評級還得了甲等,說不定很快就會調回來。”
辜夫人一臉憤恨地抬起頭。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因為孩子們的事被一個姨娘給比下去。
那個賤只要敢不安分,要讓吃不了兜著走。
抓住佟嬤嬤的手,眼底泛著一怨氣,“你說得對,老爺被富貴迷了眼,實在太偏心。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老夫人不是生辰嗎?就說我子不利爽,把這麻煩事給推出去。”
到時候出了紕,竇伯昌才會念著的好。
楊氏得知辜夫人生病不能辦宴席,簡直高興壞了。覬覦竇家掌家的權利多年,一旦抓住機會自然要多撈些好。
竇文漪得知此事后,主請纓想要協助楊氏一起辦宴席,竇老夫也想讓多學些掌家的事務,就點頭同意了。
午后,就去了瑞福堂,辜夫人習慣在這里見管事嬤嬤。
竇文漪來的時候,辜夫人頭上戴著雪白的錦緞抹額,神懨懨,手里著一本賬本正和楊氏在說話。
角噙著一抹疏離的淡笑,“漪兒,來了?”
竇文漪姿態端方地欠行禮,“母親,二叔母!”
辜夫人指了指桌上那一堆帖子和對牌,“這次宴席,有你二叔母看著就行,你一個小輩就不必摻和了。你大哥回來,你有去探過他嗎?”
屋一片寂靜。
竇文漪和竇明修鬧翻的事,二房并不知道,只是從竇茗煙口中得知,竇文漪在獵場上驚了馬傷了端王,連累了竇明修下獄。
辜夫人容貌端莊,白皙,長著一張極為端莊的臉,哪怕已將近四十,自有一出世的風韻。
竇文漪抬眼與目相視。
上一世,因名聲損,舉步維艱,一直被足在漪嵐院,直到親事徹底定下以后,才被允許出院子。
竇老夫人就是在這次的宴席上了刺激,后來摔了一跤,子才越來越差的。
宴席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這一世,必須仔細留意每一個環節,查清當年的真相。
“母親,只怕是兄長于見到我,我還是不去給他添堵了。”竇文漪眉目含笑,還不客氣地回懟。
笑得明,姿態上毫不掩飾咄咄人的氣勢,就好像完全沒有把辜夫人放在眼里。
楊氏默不吭聲,眼眸底劃過一幸災樂禍,不得兩人撕起來。
辜夫人眉宇間著不耐煩,朝招了招手,“你從小到大,萬事不沾邊,更不喜歡這些庶務,就連府上的下人都還不得全,就算你跟著二叔母辦宴席,也不過是掛個名,想搶了你二叔母的功勞,撈一個好名聲。”
“你莫要以為自己做的,別人就不得而知。世家大族的人哪個不是人,你才退了親,何必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讓別人議論嘲笑呢?”
“你莫要這般取巧!”
的語氣溫婉得,就好像真心為考慮一般。
可話里話外,都在貶低,還不忘挑撥離間。
竇文漪定定地看著,不不慢道,“母親,府上要辦宴席,邀請賓客,搭臺請戲班子,篩選席面菜品,伺候的丫鬟婆子等等......事無巨細,仔細梳理起來,確實比較龐雜。”
“可這些事大都是有舊例的,母親持過大小宴席無數,都辦得很好。你是不想幫兒,還是不想幫二叔母?還是想故意刁難我們?難道母親想故意搞砸這次宴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