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陡然抬頭,迎上他攝人的視線,抿了抿,“殿下何意?”
“頭疼得厲害,不想吃藥,只有勞煩你了。”裴司堰把視線從上移開,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的香囊,語氣溫詭異,“梅子釀好喝嗎?”
竇文漪背脊發寒,酒意徹底醒了。
他不僅知道去了沈家,甚至和沈硯舟說的每一句話,他可能都一清二楚,他監視著的一舉一!
沈硯舟是從三品的大員,為清正,沈家又深得穆宗皇帝的信賴,難道他都毫不忌憚?
聯想到他剛才的誑語,只覺得骨悚然,他不是在開玩笑,他骨子里就是嗜殺的人。
他這番言辭,幾乎是圖窮匕見,已然了殺心!
竇文漪不想起上一世,沈硯舟是為了沈梨舒和竇家和離,兩家鬧得相當難堪,他別無選擇最后才了睿王的刀。
改變了這件事的軌跡,以為就能改變沈硯舟的命運。
可依照裴司堰的子,他們勢必為敵,那沈硯舟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被迫倒戈到睿王的陣營?
裴司堰嗓音低沉,“話說回來,你是沒有朋友嗎?沈家花宴有何特別,你值得這般高興?”
竇文漪掩下心中的驚惶,裝作不懂他的深意,下聲來認錯,
“殿下,我的朋友原本就,沈梨舒的子活潑,我是跟們玩飛花令輸了,才喝酒的,們也都有喝。也怪我技不如人,我不該貪杯的。”
“你若不喜,我下次不喝還不嗎?”
眸迷離清澈,聲音綿,瓣潤澤滋潤,裴司堰只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只是誤歧途,被沈硯舟迷罷了。
再看那副弱可欺的模樣,就連周圍的空氣開始燥熱起來。
實在太人了,不管是子、還是的子完全符合他對人的幻想。
“你想喝酒也不是不行,斷不能再去沈家!”
東宮什麼樣的好酒沒有?
“知道了。”
修長的指節忽地松開,裴司堰手中的香囊掉在了地上。
他幽沉的眸子好似燃了一團火,“這個香囊太舊了,藥效全無。”
竇文漪頭皮發麻,驚惶地抬眸,凝視著他的眼眸,又下意識移開視線。
他里面沒有穿里,那結實的腰腹一覽無余,他簡直就虎視眈眈,蓄勢待發......
早就察覺到危險,裴司堰今日本不會輕易放走,可是只想快點逃離東宮這座樊籠。
“殿下,臣的繡工還湊合,回去我就給你重新繡一個香囊,兩個,五個也行......更深重。我若無故失蹤,祖母會擔心的。”
“竇伯昌若是知道你宿在東宮,你猜他會如何?”
他的語氣冷強勢,不容反駁,就好像要撕開他們之間表面的和諧。
“撿起來!”
竇文漪彎腰撿起地上的香囊,下一瞬,腰間就被熾熱的手掌牢牢鉗住,男人滾燙的膛著的腰肢,“躲什麼躲?”
恍惚間,已經被他抱上床榻。
“熄燈!”
床榻外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殿的燈很快熄滅,安喜公公無聲地退了出去。
芙蓉紗帳垂落,幔帳上掛著的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男人雄健的軀膛籠罩著小的子,修長的指節挑開的襟,烏黑的青凌不堪,悉的龍涎香無孔不地侵的鼻腔。
冷月清輝灑滿寢殿,寂靜的黑暗中,只剩下織的呼吸聲。
裴司堰本來只想讓給自己針灸,治療頭疾,可見微醉的嫵模樣,子里的火就像奔騰的野馬,哪里還控制得住?
縱然他的手段齷齪,可那又如何?
他本就不是什麼端方的君子。
他生來就該富有萬民,亦屬于萬民,如何不能屬于他?
幾次三番,早就該是他的人,害他苦了那麼久,怎麼能那麼狠心?誰長得跟漣兒那麼像,誰要來招惹自己?
若非如此,他如何會墮落到這等境地?
裴司堰扼住的玉腕,十指牢牢扣,灼熱的氣息沉沉地噴灑在脖頸間,重重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男人不再是忍克制,窸窸窣窣,黑暗中是袍落的細微聲響,的子泛起一涼意,那只令人窒息的大手探了的肚兜,不停地游走,挲,。
渾不控制地栗起來,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
裴司堰灼燙的軀嚴合地著,愈發重的呼吸在耳畔回,他很想聽說些好聽的話,怎麼就那般倔強呢?
黑暗中,竇文漪看清了他對勢在必得的念。
裴司堰深深地吻在的,鎖骨、脖頸,耳垂......子的每一都想細細品嘗。
他強勢地掐住的下頜,試圖撬開的瓣......
可下一瞬,及到一片濡。
裴司堰作一頓,抬手輕著的臉頰,心疼地拭臉上的淚。
那止不住的熱淚好似撞進他的心尖,讓他冷的心到窒息,刺痛,酸,難以言表的憤,甚至是自責。
“竇文漪,我只給你半刻鐘的時間,不準再哭!想想你在意的人,你想讓他們平安,就好好待在孤的邊。”
竇文漪抑著哭泣,死死地咬著牙關。
明明都重生了,以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為什麼會被他纏上,不欠他的!
前陣子,幾乎忘了他是太子,行為舉止上甚至差點失了尊卑,誠然如他所言,那是因為他的縱容。
他是儲君,是大周朝一人之下的存在,縱然他在朝中也會人掣肘,可要對付,輕而易舉!
為什麼,他要毀了自己?
裴司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覆在耳畔,耐著子哄,“竇文漪,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自由,想要被尊重,他難道會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