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震驚地抬眸，哪里想看什麼腰腹？

“坐下！”

竇文漪屏氣凝神，著頭皮，一步步挪了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的位置上，時不時擔憂地覷了他一眼。

裴司堰連續自斟自飲三杯過后，終于放下酒盞，拿起銀筷，隨意吃菜。他畢竟是天潢貴胄，修養氣度不是隨便說說，哪怕用膳的作有些快，舉手抬舉也自有一風雅。

屋落針可聞，唯有的心跳和呼吸聲清晰可聞，這種無聲的力，無時無刻不提醒，裴司堰是手握生殺大權，暴戾的太子，不是能隨便嬉鬧的男人。

“好看嗎？”他似笑了一下，嗓音散漫，毫聽不出半點緒，可越是如此，越讓覺得力山大。

竇文漪拼命搖頭，背脊泛起一層薄薄的冷汗，絞盡腦，緩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道，“沒有，我沒有看，不是我想看的，是福安害我......”

死！怎麼關鍵時候就吊鏈子呢？

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頭，他與自己非親非故，不就是看場表演嗎？

這個說辭蓋彌彰，就好像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虧心事。

與他何干，為什麼要給他解釋？

可這話，哪里敢沖著他嚷？

空氣一片冷凝。

裴司堰眉頭蹙著，冷嗤一聲，“還想狡辯，什麼臟東西都敢看，當心瞎了你的眼！”

這話很毒，是指向的沉怒。

可是，真的很冤啊！

“不是想玩推牌九嗎？孤陪你玩。”

顯然，老天并沒有聽到的祈禱，竇文漪手中的錦帕都絞了一團，想死的心都有了，“殿下，臣本不會玩啊！”

裴司堰挲著手中的酒盞，神幽涼，盯得迫十足，“不會？那你會什麼？飛花令？”

屋影晦暗，微弱的燭火搖曳，照耀在他那湛藍的錦袍上，顯得整個人愈發冷艷，恍若他就是一個端方雅正的君子。

燈下看人，月下觀君子。

可深知，裴司堰在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前面幾次，他們兩人都差點差槍走火了，還玩什麼玩？

一陣秋風吹來，裴司堰袖袍被風鼓，他抬頭了一眼蒙蒙的天空，聲音也似隨風飄搖：“可惜……我們姑且以字‘月’為主題，相鄰帶‘月’字的格式接下去即可。”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

竇文漪頭皮一陣發麻，雙頰陡地染上了一層紅暈，又窘又，這種艷詞，虧他說得出口。

他還真是厚無恥，明明是無恥的幽會，卻被文人冠上了真的名。

恨自己不是個聽不懂詩詞的木頭！

竇文漪稍作思忖，張口便，“深秋明月照江城，促織聲聲徹夜鳴。”

裴司堰眉梢微挑，語氣輕，“好端端，能憂國憂民了？”

竇文漪把自己跟前那杯酒盞輕輕推到了中間，方才他臉上還蘊著狂風暴雨，這會就變得和煦溫潤，臉變得之快，真人嘆為觀止！

“可憐九月初三夜，似真珠月似弓。”

竇文漪立馬接道，“不知明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裴司堰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以至于幾乎過了時間他都還沒有開口。

“待何人？”

“殿下？可是這句詩有問題？”竇文漪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是無語，他難道又聯想到了什麼？

君心難測，太難了！

來不及細思，趕請罪，“可是臣惹殿下不快了？”

裴司堰眸沉沉落在的上，他夜夜為火焚，他都極力著不見的沖，想著先理竇茗煙的事再說。

可倒好，沒心沒肺，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還日日在外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他們都已經同床共枕，赤相見了，難道還能風過無痕，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今夜，得知在瓦子，他放下政務急匆匆趕了過來，結果呢？

逍遙快活，滋潤得很。

裴司堰端起酒盞，仰頭一口喝完，眉梢掛著些冷意，“看不出來，漪兒這般有才學，趕明參加科考，大周說不定還得出個狀元。”

“殿下，莫要取笑我，我們還是玩推牌九吧。”竇文漪勉強維持著笑意。

還不知道待會他那張里會吐出些什麼渾話，這詩是萬萬不能再對下去了。

一只大手忽地握住了的玉腕，就往他懷里拽，被迫坐在他的懷里。

那清洌的龍涎香混著酒氣直襲鼻尖，渾僵，下意識掙扎起來。

裴司堰半斂著眸，嗓音暗啞，“再蹭，小心我不擇食......竇文漪，今晚，孤定讓你玩得盡興！”

竇文漪得滿臉通紅，不敢再了，太害怕他就在這里發瘋！

那只作的大手挲著的腰肢，聲音溫得可怕，“想玩牌九？也好，輸了的人，可要接懲罰。比如，誰輸了，就誰的服，如何？”

裴司堰！

竇文漪瞳孔猛地一震，咬牙切齒道，“這是什麼規矩？”

不管誰輸，最后吃虧的都是，他倒是打得一把好算盤。

裴司堰垂眸，重的呼吸有些了，渾的脈也開始賁張起來，就好像他真的醉了似的，終其一生必定是他的人。

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太煎熬了。

“漪兒，那日我們的事已經告知母后，你屢屢犯忌，不該把孤的話當耳旁風，你說孤該怎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