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待你誼篤定,如何沒有真心?難道是孤不了你的眼?”
裴司堰驟然變了臉。
竇文漪定定地看著他,輕描淡寫,“殿下,你不過是一時興起,見起意。對待救命恩人,尚且可以隨意拋棄,更何況是我?一旦你真正得到我,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膩味!待你有了新人,你又會如何待我?”
裴司堰渾一僵,松開了在腰肢上的手。他沒來由地想起自己的母后,明明是最尊貴的皇后,整日卻郁郁寡歡,偶爾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才會展笑,只是盡力在扮演一個合格的皇后,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哪怕是初一、十五這種帝后相聚的日子,都會無一例外把皇帝拒之門外。
年的他,跟本不理解他們之間的糾葛,他只知道母后一直嫌棄穆宗皇帝。
“裴司堰,你我認識不過短短幾個月,你本不了解我的,更不了解我畢生所求。”
“更何況,你貴為太子,就算你愿意為了我頂住力,可朝堂、天子也絕不允許你不納二。按照祖制,你可以有良娣、良媛二到四人,侍妾、夫人、侍寢宮婢無數。”
“我又能分到多真心?這份稀薄的真心能持續多久?三年、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就算你強行將我留在東宮,我們就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相看兩相厭嗎?”
“既如此,那殿下又何苦為難我?”
上一世,在上吃夠了苦頭,今生,早就不奢求男人的真心,除了,世間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值得去追去。
的聲音很輕,裴司堰卻聽得心驚,心煩!
一直以來,竇文漪看似溫順,其實挑釁他的底線,的他不得不用強權來迫,甚至用別人的生命來威脅。
確實沒有激烈地反抗過他,任由他如何恣意妄為,哪怕半夜將擄去上香,也是極為配合的。
裴司堰何嘗不知一直忍著他,萬事都是依言照做,溫順得像只貓奴,可尖厲的爪子會時不時撕得人鮮淋漓。
他不否認對見起意,對的十分迷,不管是輕微的、擁抱、親吻、或者更加親的......
他恨不得完完整整霸占那顆心。
這番言辭不可謂不大膽,不狂悖!
不就是挑明,他可以用強權去掠奪的子,想要征服不了那顆執拗的心,就必須以真心換真心嗎?
在他的認知里,大多數良家子都是相夫孝子,婦唱夫隨,都會彰顯自己的賢惠,大度,誰也不會把自己標榜一個妒婦!
不僅正大明地說了出來,還理所當然來約束他?
這個認知,讓他無比煩躁,難堪,有一種強烈的挫敗。
他并非浪之人,更不是薄寡義之輩,天寧城的貴如云,環燕瘦,各人,什麼樣的人他不曾見過?
這些人,他本提不起半點興趣,唯一能牽他心弦的人除了,就只有一個漣兒,哪怕與漣兒相的那段日子,他上的沖也是極的。
他其實對這世間并沒有多留念,又見不得睿王和譚貴妃小人得志。
可是,他在竇文漪上看到一種鮮活,那堅韌頑強的生命力就像一種毒藥,深深地吸引著他。
裴司堰凝思良久,方才緩緩開口,“你是怕我移別?這世間,恐怕沒有哪個男子敢給你保證未來幾十年的事。當然,那些口出狂言,言而無信的人除外!”
“難道,你就不肯相信我一次?”
竇文漪淡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其實從未打算嫁人,只求自立戶。”
縱然如沈硯舟那樣的風霽月的君子,更多的也只是發自肺腑地欣賞,也從不曾奢求嫁給他。
相信男人,代價太大了!
裴司堰下頜繃,心里瞬間沒底了。
他不敢想象他們兩人,終究有一天會走向母后和穆宗皇帝那樣可悲的結局!
他薄幾乎抿了一條線,本能覺得在詭辯,“竇文漪,你休要狡辯。孤說過,不會允許你離開我,難不你還想做孤的外室?”
竇文漪心都涼了半截:“......”
真是服了他新奇的腦回路。
說了半天,白費口舌!
竇文漪嗓音低啞,帶著意,“殿下,你何必我?”
裴司堰難抑心中怒意與不甘,那是一座他自己都不愿回去的樊籠。
更何況是?
就像天空的月亮,重新照亮了他對世間的喜,讓他的人生有了不一樣的彩。
命運安排的他們相見時,并未征求他的意見。
他絕不允許進進出出,隨意離開!
裴司堰手指微微倦起,作極為輕地拭淚,無比眷地著的臉,“竇文漪,你不膽子很大嗎?為什麼連試試都不敢?你賭一把好不好?”
賭他不會負了!
不能因為其他渣男遷怒他,懲罰他,讓他失去名正言順擁有的機會。
他相信自己能贏得的真心!
永遠糾纏在一起吧,就算恨他,也好過無視他。
不管結局如何,他都不能因為恐懼未來而止步不前。
否則,他真的會瘋掉的!
裴司堰低眸深沈地凝視著,“竇文漪,你說到底要如何,才肯永遠陪著我?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