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被五花大綁扔到了屋,燭火照亮了眾人的臉,個個都萬分驚駭。
辜夫人又驚又怒,詢問,“曹嬤嬤,琥珀怎麼了?”
曹嬤嬤一臉鄙夷,條理清晰地回道,“老爺夫人,今日晌午,我們就發現潛老爺你的書房,就一直盯著,果然了一枚印章想要轉出去。”
說著就攤開了手,里面赫然呈現出一枚致的石印章。
辜夫人和竇明修徹底震驚了,猶如當頭棒喝。
竇茗煙已顧不得偽裝,急忙站起去看,待看清那印章時,形一斜,幾乎搖搖墜。
他們明明都計劃好了,琥珀只需把印章送出去,竇家就會進死局,就可以翻,竇文漪就會不得好死!
一直守在正房,陪著辜夫人一起等竇伯昌回來,就是擔心有什麼變故,沒想到琥珀竟被他們給抓了個現行?
竇文漪下琥珀送印章的事,故意等著竇伯昌回府,又用言語引導讓他們徹底相信竇伯昌已經被人做局。
最后再用印章來證明。
現下,竇家的人就對深信不疑,就再也不會相信自己清白無辜。
想通這一切,竇茗煙駭得打了一個寒戰。
竇伯昌接過那枚印章在手中翻看,正是他丟失的那枚。
他驀地揚起手,狠狠一掌甩在了竇茗煙的臉上,痛心疾首道,“我竇家待你不薄,你還想害死我?
這一掌扇得猝不及防,竇茗煙被扇得跌倒在地上,頭上的發簪摔得老遠,狼狽不堪。
捂住紅腫的臉,心中的怨毒再也藏不住了。
竇茗煙腦袋嗡嗡,臉火辣辣的疼,反而讓更加清醒,今日的事總得有人犧牲。此刻,竇家再無一人站在的后,幫開。
神悲凄,陡地抬頭,怒斥琥珀,“琥珀,我知道你不甘當一輩子奴婢,可父親畢竟一把歲數,你怎能鬼迷心竅,我早就承諾給你許一戶好人家的。你怎麼能為了富貴,一門心思想著爬床呢?”
地上的琥珀不可置信,怎麼也沒想到竇茗煙還會編出這等離譜言論,怎麼會看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琥珀面如死灰,咬了咬牙,“老爺,奴婢是真心仰慕老爺你的才,私藏那印章只是想仿制一個,留個念想......”
竇文漪看著這一幕,幾乎要笑出聲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笑死人了!
“琥珀,仰慕父親的才?那我問你,這小印上刻的什麼字?”
琥珀漲紅了臉,哪里認識那印章上的字,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竇茗煙向辜夫人和竇明修瘋狂求助,不停哆嗦,“兄長,母親,你幫幫我,幫我給父親解釋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要東西。”
“奴婢背主,不等于主子有罪啊!兄長,我真的是無辜的!”
竇明修神凝重,默不吭聲,沒有給任何回應。
事實勝于雄辯,縱然他也見不得竇茗煙到委屈,可的委屈和家破人亡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上次他在獄中夠了,他不敢想有朝一日再次淪為階下囚,誰也不敢拿竇家的家命去賭。
琥珀的行為太異常,若不是的授意,實在說不通。
只是他想不通竇茗煙為何要害竇家。
“住口!你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傻子嗎?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
辜夫人猛地看了過來,氣得口起伏,那雙通紅的眼像是要把生吞活剝。
之深,恨之切。
這些年在竇茗煙上花了多心,把疼得像眼珠子似的,甚至為了屢屢責罰自己的親生兒。
誰會想到,有朝一日,竇茗煙會恩將仇報,毫不顧念竇家對的養育之恩,還妄圖把整個竇家都拖下水。
太讓人寒心了。
“竇茗煙,一直以來,我們是如何待你?旁人有的,你有,旁人沒有的,你也有!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枉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兒。”
“你為何要害竇家?你太讓人失了!”
竇茗煙如墜冰窟,本辜夫人是竇家最好糊弄的,可臉的決絕和清醒,讓徹底意識到:完了!
“不關我的事,母親,我真的沒有!”
竇茗煙不停地搖頭,聲淚俱下,“父親,母親,你們口口聲聲說疼惜我,可我父親也是因你而死的,我才淪為一介孤的,無依無靠。若我父親還在,你們能這樣欺負我嗎?”
“我舍命救下了太子,好不容易換來了太子妃的尊榮。竇文漪卻勾引了裴司堰,你們又是如何作踐我的?”
“父親,母親,你們現在還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你們才是忘恩負!”
辜夫人心痛不已,不想再浪費口舌,“老爺,把琥珀綁了見吧,是非曲直,總會有人還我們一個真相!”
“不可!”哪怕竇伯昌已經憤怒到頂點,到底還有幾分理智。
竇茗煙畢竟是賜的太子妃,這樁丑事真鬧大了,不僅是竇家沒臉,還會讓皇帝面掃地。
竇伯昌臉上的,怒火中燒,“琥珀,你打算把印章給誰?還不老實代?”
琥珀滿眼驚惶,淚流滿面,搖著頭,“老爺,我句句屬實。”
“好,好,來人,把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直到代為止!”
立馬有人把拖了下去,的里塞上了布團,掙扎著就被摁在長凳上。
這四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半條命。
竇文漪抬起眼皮,淡聲勸道,“琥珀,你為了你背后的人,連命都不要了嗎?值得嗎?”
琥珀也想代,可的至親都握在竇茗煙手里,不敢背主。
隨著一聲聲沉悶的板子落下,琥珀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悶哼,很快就進氣多出氣了。
竇茗煙死死咬著瓣,眼底升起一陣紅......
很想沖過去護住琥珀,竇伯昌儼然已經了殺心,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死。
竇茗煙站在竇文漪的邊,低聲咒罵,“竇文漪,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死無葬之地!”
“那就拭目以待!”秋日的風吹來,竇文漪心緒沉重。
上一世,被薛氏陷害‘通殺人’,翠枝曾去東宮求過竇茗煙,他們卻說沖撞了太子妃,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板子,被打得模糊,扔在了謝府的大門。
連翠枝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就斷氣了,那時也是這樣絕無助。
這一次,該到竇茗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