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貴妃黛眉微蹙,聽不下去了,直接怒斥,“竇文漪,你還在狡辯!你到底怎麼暗算紹欽的他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竇文漪實在疑。
不應該啊,那銀針上的藥量不多,這個時辰睿王應該醒了。
沈硯舟眸底劃過一詫異,態度恭謹,“圣上,微臣實在憂心殿下安危,也不知道太醫過去看診過后,是何等況。方才微臣幫七公主尋找雪團之后就遇到了睿王殿下,還耽誤了覲見。”
“他那時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偏殿呼呼大睡,旁也沒人伺候,那時,我們并未曾見到刺客,沒一會睿王府的封長史就趕了過來,再之后,馮公公就找到了微臣。”
“若要說刺客,恐怕微臣也有嫌疑。”
說著,他不經意地瞥了竇文漪一眼,那眸清澈含笑,已經提示到這個份上,竇文漪自然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長長的睫了,心中不確定那部分越發清晰起來。
沈硯舟故意提到了七公主,他是在給做不在場證明,照這個事態,難道還要說七公主也是刺客?
乍然被提及的馮公公如實答話,“沈大人所言屬實,老奴去的時候,睿王確實睡著的。”
穆宗皇帝面無表,冷冷瞥了一眼譚貴妃,“來人,去看看睿王現在如何了?”
馮公公立馬領命而去。
一間清幽的廂房里,裴紹欽驀地醒來,了額頭,只覺得脖頸好像還殘留著一疼,經封停云一再提醒,他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遭了竇文漪的暗虧,可他們兩人相遇過后的經過細節,他想不起來。
裴紹欽眸中的狠一閃而過,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來,看來那個不知死活的人,留不得了!
他了太,本來不及追問細節,眼眶里就映了馮公公那張笑容可掬的臉。
裴紹欽換了服就在馮公公的催促下趕往崇政殿。
不多時,裴紹欽踏殿,加之原本就有竇家人、譚貴妃和幾個朝臣,一時間殿顯得有些擁起來。
裴紹欽晦暗的眸掠過跪在殿中的竇文漪,恭敬地朝穆宗皇帝叩拜行禮。
穆宗皇帝見他完好無損,眼底的擔憂瞬間化為一怒意。
裴紹欽渾然不覺,心安理得落座。
穆宗皇帝垂眸,神凌厲,猛地怒斥,“貴妃,這就是你說的睿王遇刺了,昏迷不醒?”
自從譚家被抄過后,穆宗皇帝看愈發不順眼。
譚貴妃心中暗恨,臉青白加,手中的錦帕都擰了一團,跪下回道,“回圣上,臣妾句句實話,絕無半句虛言,皇兒方才確實昏迷不醒,本不是醉酒的狀態!”
那群庸醫沒一個有本事的,看不出個緣由,又怕擔責任就敷衍說睿王脈象正常,多睡一會就醒了。
竇文漪肯定是個妖,定是給兒子下了毒。活了三十多年,難道分不清睡覺和昏迷的區別嗎?
如此焦急過來,就是要把和睿王私會的事鬧到臺面上來,才好以此為借口將弄進睿王府,日后想怎麼折磨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可現在的形,怎麼還了在說謊?
穆宗皇帝鼻腔里溢出一聲冷嗤,指著裴紹欽問道,“睿王,你之前都在做甚?在哪里遇到刺客的?刺客長什麼樣,仔細回話!”
裴紹欽拍了拍腦袋,擰著眉頭想了半晌,才道,“兒臣昏睡前遇刺一事,實在記不清了,兒臣只約記得和竇四姑娘在一起談天論地,很是開懷......”
他忽地跪下,“兒臣與文漪投意合,想要做兒臣的側妃,還請父皇全!”
沈硯舟眸一沉,果斷開話題:“圣上,睿王殿下的安危事關重大,該審一審他邊的人,另外還有太醫那里,都可以問一問。”
穆宗皇帝涼涼看了裴紹欽一眼,好像沒聽到他的懇求。
“宣太醫!”
那太醫看了一眼譚貴妃,戰戰兢兢,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看診結果。
聽著太醫的陳述,穆宗皇帝的火氣頓時上來了,“譚貴妃,你可還有話說?”
這時,有小太監送來了姜嬪親手熬制的甜湯。
穆宗皇帝陡地想起今日也是子有恙,便隨口問了一句,“姜嬪不是還在病中嗎?熬什麼湯?太醫,子可有大礙?”
太醫言又止,最終裝著膽子,小心翼翼把中了春藥的事小聲告訴了馮公公。
穆宗皇帝得知后,驟然變了臉,審視的眸掃過眾人。
“來人,譚貴妃殿前失儀,即刻足!”
——
折騰了一晚上,竇家一行人包括竇伯昌都順利回到了竇府。
竇家所有人無不膽戰心驚,抄家滅族的禍事好像與他們肩而過。
竇伯昌一路上謝天謝地,對自己的寶貝兒激涕零,他就知道才是真正的‘福星’,再大的危機,都會逢兇化吉。
反倒是竇文漪出奇的平靜,竇老夫人握著的手,“漪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惹上了睿王?”
穆宗皇帝已答應考慮讓竇茗煙退親的事,這次進宮,他們也算收獲頗,不僅洗清了嫌疑,還全而退。
“祖母,事說來話長,我后面再告訴你。”竇文漪心緒復雜,不想騙就只能戰拖延。
這次進宮太驚險了,不該貿然出手,可那種況下,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漪兒,譚貴妃睚眥必報,這次因你被足,只怕會招來瘋狂的報復。睿王公然請旨娶你,怕是來者不善。”
“今晚沈硯舟冒著多大的風險幫咱們,我看那孩子真心不錯,比謝歸渡強上百倍,你真的不想考慮他?”
祖母果然通,是想讓自己即刻定下婚約,以免被睿王所害!
竇文漪心頭千頭萬緒,不想騙,“祖母,我與他怕是注定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