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收了針,轉頭對著侍吩咐了幾句,就轉離開殿。
一路小跑從暗道離開了朝華殿,徑直回到了梧桐苑。翠枝早已等候多時,慌忙幫梳妝打扮。
他們之所以允許太醫們觀,就是為了通過他們的,把診治的過程傳到穆宗皇帝的耳朵里,這場大戲才能完收。
現在,小醫仙憑空消失,還得出面鎮住那群太醫。
“……小醫仙人呢?他去了好一會了吧?”
“他那套針法深奧妙,老朽實在想向他請教。”
胡太醫心中大為震撼,早就被那高超的醫折服,實在是自愧不如。
“怎麼還把我們攔在外面?”
“不行,我們要進去,看看太子的況!”
“諸位稍安勿躁,小醫仙不喜打攪,你們稍等片刻,再說殿下需要靜養,你們莫要喧嘩……”
安喜公公尖細的聲音幾乎淹沒在太醫們嘈雜的聲音中。
就在他孤立無援時,竇文漪已裝扮整齊,彩亮麗出現在了朝華殿門口前,“這是怎麼了?”
聞言,眾太醫們扭頭,紛紛行禮,“太子妃,我等想進去看看。”
盛惜月側目看了一眼,長長的指甲狠狠扎掌心,真把自己當東宮的主人了,難道永遠都要被這個人一頭嗎?
“罷了,都進去看看吧。”竇文漪微微頷首,領著眾人進殿。
胡太醫立馬坐在床榻前的凳子前,把手探在了‘太子’的手腕上,他緒激,“果真有了好轉!殿下腦袋里的塊好像已經化解了?”
“胡太醫,你確定?”另外一個太醫驚喜加,語氣依舊懷疑。
胡太醫忍不住嘆服,“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得不服,你不信,自己來看看。”
胡太醫起又拿起桌案上的方子仔細查看,他本就通藥理,只需一眼就明白這方子用藥的妙。
“小醫仙的醫果真名不虛傳!若是拜他為師,不知他肯不肯收徒,他人去哪里了?”
竇文漪面微怔,胡太醫好歹四五十歲的人了,可不敢收他為徒。
眸微閃,“小醫仙累壞了,已經下去休息了。你們有什麼問題想問,可以寫在紙上,讓他們代為轉。殿下還需靜養,我們先出去說話吧。”
眾醫紛紛點頭,好幾個老太醫眼眶都潤了,為安守本分的朝臣,沒有人想經歷奪嫡的殘酷腥。
“殿下大好,還需要多久?”
侍如實回道,“小醫仙剛才說了,不出十來天就能大好。”
話音剛落,盛惜月開太醫,跑到床榻前,含脈脈地握住了‘裴司堰’的手,哭得梨花帶雨,“殿下,你覺怎麼樣啊?”
驚羽豁然看到一個人守著自己掉眼淚,只覺得骨悚然,驚得他一句話都不敢說,求助似的看向了竇文漪。
竇文漪神微變,遞了一個眼神給安喜公公,“盛側妃,殿下很快就會大好,現在需要靜養,我們都出去吧,別打擾殿下休息。”
立馬有兩個宮婢上前,用力地鉗住了盛惜月的手臂,強勢地將扶了起來。
盛惜月疼得瓣都在抖,“你,姐姐,我真的很擔心殿下,求你讓我多陪陪殿下吧……我不像你,日日都能見到殿下。”
這話說得,就好像在暗作怪,隔絕了親近裴司堰。
竇文漪眸里艷瀲著一冷,“盛側妃,殿下需要靜養,你確定要在這里鬧嗎?”
盛惜月委屈地抹了抹眼淚,扭頭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裴司堰’,“殿下,我明日再來看你。”
——
暮降臨,竇文漪面帶倦回了梧桐苑,累了一天,渾都有些僵,命人準備水沐浴。
剛一出來,裴司堰就掀開簾子進來,手中還著厚厚一摞紙稿。
他眉眼含笑,“這些都是太醫們收集起來的問題,安喜公公讓我轉給‘小醫仙’的,你要回答嗎?”
竇文漪接過紙稿,認真翻閱那些問題起來,“驚羽的病沒什麼大礙,只需好好調理即可。只是我不確定他恢復記憶沒有。說起來,那日,你給我的方子倒是幫了大忙。”
“那湯藥他有都按時服下嗎?”
“你放心,安喜公公親自盯著,不會有問題的。”
裴司堰見沒有抬眼看自己,不甘心地奪下手中的書稿,
“漪兒,驚羽的記憶恢復了,他說你就是漣兒。當初,我們被刺客追到懸崖,你先跑出去,驚羽在接應我的途中見過你一面。他不會記錯的!”
竇文漪面疑,搖了搖頭,“可我沒有去過淮縣啊?”
裴司堰拿出一幅淮縣的堪輿圖,攤開,指尖落在一座山峰上,又問道,“那臨滄山呢?”
竇文漪心口微微一震,陷了沉思。
玉清觀就在臨滄山的半山腰,在玉清觀的四年里,因為有一次重病,機緣巧合之下,就拜在葛神醫為師,之后幾年潛心學習醫,經常進山去采集草藥。
“嗯,我經常去。”
裴司堰漆黑的眸子地盯著,角噙著一意味不明的笑意,“臨滄山的后山本就屬于淮縣,你去過那里,你就是我的漣兒!”
竇文漪只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當初救你的人本就是我?可我為何毫無印象?”
裴司堰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你得了失魂癥,你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忘記過一部分其他記憶?”
竇文漪張了張口,訝然,確實忘記過。
比如,裴司堰給那張方子,就很眼,可記憶里師父并沒有教那解毒的方子。
裴司堰眼底緒復雜,忽地抬手上微涼的臉龐,“漪兒,是我不好,沒有早點認出你來。”
當初,竇茗煙撒謊得了失魂癥,其實得了失魂癥的人本不是,而是竇文漪,把救下自己的事忘得干干凈凈了!
再說,竇茗煙不會醫,又如何能救治自己?
當初搪塞自己說是去鎮上找的大夫,是因為擔心他被仇家追殺,不敢暴,就只是描述了病,再讓大夫開方子,所以沒辦法請大夫來給他看診。
實則是因為竇文漪自醫了得,每次來看他,輕而易舉就能對癥下藥。
現在想來,竇茗煙的謊話還真是百出,只是的謊言不可能編得如此真切。
當初他和竇文漪被刺客追殺到懸崖時,說不定竇茗煙就在附近,甚至還親眼目睹了事的所有真相……
那竇文漪和他分開后,為什麼會得失魂癥,之后又發生了什麼?
想要知道這些,還得從竇茗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