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傳來一陣麻麻的,竇文漪長長的睫微,“殿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神倦怠,眼底還帶著烏青,這幾天都沒見到他人影,想必他在理睿王失蹤的事。
裴司堰心底生出幾分甜意,眸里溢出一溫繾綣,抬手屏退所有左右伺候的人,把梳篦放回了梳妝臺上。
他俯湊到的耳邊,修長的手指輕捋著鬢邊散落的碎發,凝視著銅鏡中的,熱悉的氣息籠罩著,“漪兒,疼疼我,陪我睡會兒?”
那嗓音暗啞,好似還挾著一委屈。
“殿下!我們不可行事如此放縱……”竇文漪臉頰一熱,心口狂跳。
兩世為人,如何不懂,大清早的正常男人哪個不是力旺盛,氣方剛?
就不該招惹他!
裴司堰怔了一下,眸底的笑意味不明,“漪兒,你在想什麼?難不你還想……”
“夫人若是想要,當然可以,清晨可是另一番滋味,為夫自當滿足你。”
竇文漪忍不住破防,抬手一掌打在他的口,嗔怒道,“裴司堰,我是見你沒睡好,讓你補補覺,結果你倒好,就知道戲弄、取笑我,自個睡不睡!”
裴司堰幽深的視線攫住那張清絕冶麗的臉,眼尾泛紅,臉上蘊著薄怒,張牙舞爪,氣急敗壞,實在惹人憐。
真是人嗔怒,攝人魂魄,勾得他心底蝕骨的!
裴司堰將自己的下埋在馨香的肩頸間,聲哄,“漪兒,莫要惱了,我真的倦得很,可腦子清醒又睡不著,你就陪陪我,我不你?”
竇文漪心底了一下,還不待反應過來,他已橫腰抱起,直接按在榻上。
那作麻利行如流水,還不忘扯下芙蓉帳簾,接著就開始剝的裳。
竇文漪無語至極,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說不我嗎?”
“這料太厚,隔著不舒服,我就想著你!”
竇文漪:“……”
說著,他又掉自己的外袍、里,長臂一揮,就將撈進懷里,摟著,讓的子嚴合地在他赤的膛,男人溫熱的氣息包裹著。
熱吻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下,一切如摧枯拉朽一般,勢不可當,的眸底水霧涌,旋即被徹底淹沒。
芙蓉帳中紅浪翻飛……
汗水順著健碩的膛流淌下來,滴落,落在的背脊上,黏膩、炙熱、燙得發出一陣陣恥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震終于歇下,的子趴在他上,將臉埋在他的口,幾乎被榨干似。
裴司堰一臉饜足,醇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漪兒……要不我幫你洗?”
竇文漪心神渙散,眸迷離,心里輕嘆了一口氣,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被他騙到床上?
真是男人的,就是騙人的鬼!
竇文漪哼哼一聲,“讓我緩緩,你就不怕遭來閑言碎語嗎……”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這大白天的,他來了梧桐苑就沐浴,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在屋子做什麼嗎?
晨過窗欞照進來,床榻彌漫著一曖昧,床笫歡之后的特有氣息。
他神清氣爽,笑道,“怕什麼?你是我正經的太子妃,夫妻倫常,天經地義,誰敢嚼舌,就攆了誰!”
“來人,備水!”
立馬有宮婢無聲去了凈房,這時,屋外傳來叩門的聲音。
安喜公公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殿下,皇城司來人了,說是想問問殿下況,那架勢好像還要搜查東宮……”
“來的是誰?”
“除了皇城司指揮使陳大人還有小沈大人。”
空氣凝固了一瞬。
裴司堰眼底閃過一意外,冷哼了一聲,“讓他們等著!”
竇文漪先是驚詫,旋即陡然意識到來人是沈硯舟,瞬間窘得無地自容了。
青天白日,日上三竿,他們兩人還糾纏在床榻上,何統?
裴司堰對外好歹還是個大病初愈的況,那豈不了求不滿,纏著裴司堰白日宣……
還不要不要做人!
竇文漪惱恨極了,埋頭一口咬在他的口,“裴司堰,你渾蛋!”
口微微刺痛,裴司堰眸晦暗,輕輕‘撕’了一聲,輕笑道,“漪兒,別鬧,你放心,不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來,我這就去應付他們。”
“你要不要再睡會?”
說著,裴司堰已經下了床榻,轉徑直走到凈房。
——
朝華殿,燃著炭火,溫和如春,沈硯舟和皇城司的人早已等候多時。
“太子殿下到——”
裴司堰大步進殿,他并未束玉冠,幾縷烏發還帶著氣,他的廣袖中攜著一龍涎香氣和皂角的氣息,明顯是才剛剛沐浴而來,整個人顯得風流不羈。
尤其是他那略顯松垮的領襟,出一抹雪白的里,膛正中赫然留著一道鮮紅的齒印,若若現,格外刺目。
沈硯舟臉上覆著一層冰霜,冷淡地移開了眸,寬大的袖袍下的手已悄然握。
他還真是好手段,變著法子宣示主權,耀武揚威嗎?
裴司堰笑得散漫,“孤來遲了,貪睡了些起得太晚,諸位見笑了!”
眾人齊齊朝他行禮。
裴司堰隨意落座,俊朗的臉上帶著一抹譏誚,“沈大人這陣仗,是來抄家?”
沈硯舟躬,不卑不回道,“殿下嚴重了,睿王失蹤,微臣奉圣諭過來問問況。”
“五弟失蹤?”裴司堰滿眼震驚。
“不應該啊,睿王府的暗衛如云,他怎會?難不因為收繳朝堂欠款,得罪了世家?這些人也太膽大妄為了!”
沈硯舟沉聲道,“殿下,譚婕妤聲稱睿王被帶到了東宮,所以,不得不奉命行事。”
裴司堰差點沒反應過來,兒子丟了,做母親的是該著急了,只可惜是病急投醫,“哦?沈大人的意思,還是要搜查東宮?”
“是!”
裴司堰幽深的眸落在沈硯舟上,面不虞,“若在東宮搜不到人呢?譚婕妤誣告本宮,按律又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