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換好準備出去,這時,安喜公公就一臉笑意地進來,他低聲音提醒,“太子妃,睿王殿下在朝天觀被皇城司的人找到了。”
“狀態有點不好,他應該會指控是太子殿下把他關押在的地方,然后又將他丟在朝天觀。殿下讓我先給你提個醒。”
竇文漪眼皮狠狠一跳,“圣上相信了?”
“睿王張口胡說,攀誣殿下,他又沒有證據。只是,圣上極有可能會問你,殿下的行蹤,白日里殿下基本都有人證,就是晚上……”
竇文漪瞬間明白了,點了點頭,“知道了。”
宮墻高聳,長長的宮道上幾乎看不到人。
竇文漪亦步亦趨跟在侍后,朝崇政殿走去。
進殿,里面除了穆宗皇帝,還有譚婕妤、而睿王則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竇文漪的上,規規矩矩行禮后,穆宗皇直接問道,
“太子妃,太子這幾晚都宿在哪里?”
竇文漪哪怕心里早有準備,被人當面詢問這種私事,臉還是微微泛紅,“回圣上,殿下都宿在梧桐苑,和嬪妾待在一起……”
譚婕妤鄒著眉,眼底是不住的鄙薄,“呵?還沒大婚呢,太子妃毫無恥之心嗎?”
竇文漪頗為好笑地看著,“圣上命我沖喜,嬪妾自當以照顧太子殿下的為己任,殿下大病初愈,恰巧我對藥理略懂一二、殿下才夜宿梧桐苑的。”
“如此特殊時期,夫妻之間難道還需要避諱嗎?”
譚婕妤臉一沉,冷哼一聲,“太子妃這張好生厲害!”
穆宗皇帝臉上烏云布,“閉!”
譚婕妤眉微蹙,咬著瓣,不甘心地喊了一聲,“圣上,一定是太子搞的鬼,皇兒向來懂事,他絕不會干出那等荒唐的事……”
“夠了!”穆宗皇帝冷著臉,一想到竇茗煙,火氣蹭蹭往上冒。
這世間,沒有哪個男人能忍這樣的綠帽,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
帝王的尊嚴豈容這些人恣意踐踏!
裴紹卿適時懇求,“兒臣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去過瓊林苑,是太子趁臣不備,派人擄走了兒臣,將兒臣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他還給我下了毒。還威脅恐嚇我,兒臣這幾日盡折磨,過得生不如死啊……”
他還被那些人強行喂下一顆褐的毒丸,他本來不及反應,就咽了下去。
裴司堰太險了。
“太子殿下到——”
“史大夫沈硯舟到——”
隨著侍尖細的聲音,裴司堰不急不緩地步行前來,而沈硯舟隨其后。
裴司堰邊掛著一抹笑意,語氣卻異常薄涼殘忍,“五弟指控孤派人囚你,不知有何證據啊?孤若是真有這個本事,為何不一刀結果了你,死無對證,豈不是更有利?”
竇文漪聞言,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這話也敢當著圣上面說,還真是猖狂。
裴司堰朝遞來一道安的眸,兩人的暗涌,這一幕自然落到了沈硯舟的眼里。
“裴司堰,你卑鄙!敢做還不敢當嗎?”裴紹欽眼里噴著火,氣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聲淚俱下,“父皇,兒臣冤枉,三哥是恨了兒臣啊,他就是想挑撥離間,故意設局陷害兒臣啊!”
穆宗皇帝沒了耐心,驟然冷喝,“逆子!你有何證據?”
那塊黑麒麟的玉佩可是貨真價實的證據。
裴紹欽被徹底噎住了,他行都得不到自由,哪里來的證據?若不是皇城司的人機警,他現在都還在裴司堰的手里。
穆宗皇帝失了,就算他是被裴司堰暗算了,那也只能說明他無能!
堂堂睿王,邊的暗衛無數,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擄走?
裴司堰涼涼地睨了著他,“要說下毒,孤的頭疾是誰下的毒?母后又是被誰暗算的,五弟不知也就罷了,相信譚婕妤一定知!”
穆宗皇帝微微怔愣看向太子,裴司堰在他面前從不提溫皇后。
他還以太子徹底忘了他的母后……
譚婕妤臉陡然一白,攥著手帕,那件事知的人都死掉了,裴司堰不可能知道,不能自陣腳。
裴司堰口氣隨意,“父皇,那晚夜雖濃,可畢竟瓊林苑附近還有其他住戶,只要稍微查證一下,找幾個人證,怕是不難。”
穆宗皇帝看向沈硯舟,“韞之,你們查得如何了?”
沈硯舟如實稟道,“回稟圣上,微臣確實找到證人,因梅苑正在修葺,還有諸多泥瓦匠工人連夜趕工,他們下工時正好看到了睿王的車駕,甚至還看到了睿王府的長史封停云。“
“微臣還查找了出城記錄,睿王殿下也確實出了城。至于他到底有沒有進瓊林苑,微臣不敢妄斷。”
穆宗皇帝握拳頭,眸中的殺意凌然,“孽障,你可還有話說?”
認證證皆齊了,他還想狡辯嗎?
裴紹欽面如死灰,肩膀塌了下去,搖著頭,“父皇,兒臣,真的沒有,你要相信兒臣!”
“老五,你太讓朕失了!”穆宗皇帝臉森冷淡漠,眉宇間沒有半點往日的父子溫。
譚婕妤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沖皇帝叩首,哭著哀求,“圣上,妾自覺罪孽深重,愿自請遁空門,為圣上祈福,以贖妾之罪。皇兒是無辜的,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還圣上恩準!”
穆宗皇帝滿臉鷙,區區一個竇茗煙,殺了便是。
可是裴紹欽為了罪,不僅縱火,還派人來刺殺他!
雖未釀大錯,可罪不容赦。
這就是他寄以厚的兒子嗎?太讓人寒心了。
穆宗皇帝懷疑的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腦子里陡地想起國師。
那日他當真是去驅邪嗎?
而裴紹欽又在朝天觀被找到,真的會有那麼多巧合嗎?
國師那晚的舉太過異常了,他很難不懷疑國師,是他放走了那晚的采花賊。
“逆子!”穆宗皇帝神冷,滿腔怒氣。
“從今日起,足睿王府,沒有朕的旨意,一輩子都不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