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手!”沈梨舒魂都快嚇沒了。
章承羨的事,或多或從兄長那里知道一二,再說,最近好像家太太們都盯著他,想要把自家閨嫁給他。
他拽著自己的腳,算什麼事啊?
章承羨一酒氣,嗓音低啞,“漪兒,別走,我在邊陲日思夜想,再多的磨難,吃再多的苦,我都毫無怨言,他還會有側妃,以后還會有無數妃嬪,你別嫁他,好不好……”
聞言,沈梨舒花容失,恨不能一掌把他給拍醒。
他再這樣胡言語下去,太子妃的名聲都要被他給敗壞了!
“你住口!你,你莫要胡說八道,你是想氣文漪妹妹嗎?”
“漪兒,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你怎麼嫁給他啊,你別嫁給他,好不好……”
沈梨舒驚怒加,幾次用勁想要出自己的,可他死死地拽著自己,本彈不得,又不敢激怒他,只能和酒瘋子講道理。
秀兒杏眸瞪得溜圓,“姑娘——”
沈梨舒急得不行,呼喊,“去,快去人,店里的伙計來幫忙,隨便誰都行。”
秀兒點了點頭,轉飛快往樓下跑去。
“章承羨,你認錯人了,你給我放手啊!”
“不放,你別離開我。”
沈梨舒哭無淚,只得試圖把他的手指一點一點掰開,剛準備抬腳,的手腕又被章承羨給拽住了。
沈梨舒因痛皺了一下眉,“你弄疼我了。”
“別丟下我,當初在忠信侯的學私塾的時候,我就對你了心,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娶你為妻……”
四周一片死寂,突兀地響起一聲極輕的“嘖”聲,“娶為妻?”
那嗓音清冷低沉,無比悉,挾著寒意,令沈梨舒心驚膽戰,頭皮發麻。
下一瞬,一紫袍的俊人,長玉立,眉宇間覆著一層寒霜的沈硯舟出現在了眼前。
沈梨舒何嘗不了解自家兄長的秉,今日是饞才跑來樊樓的,還被他撞到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場面……
真是解釋不清啊!
“兄長……”
沈梨舒覺雙都在打,乖乖認錯準沒錯,只是還未開口辯解,沈硯舟就橫到他們之間,用力一震就拿開了章承羨的手。
沈硯舟半瞇著眼眸,看著自家妹妹那不統的男裝,還有上粘著兩撇不倫不類的八字胡子,一怒意在腔里回涌。
沈梨舒臉一白,又驚又怕,說話都不利索了,“兄長,你聽我解釋。”
“來人,還不快帶,小……小公子回去!”
沈梨舒心里一陣發,張了張還想辯解,可再看沈硯舟那駭人的眼神,只得垂眸乖乖跟著沈府的人離開。
沈硯舟一把扶起落寞的章承羨,“章將軍,你方才說想娶誰來著……”
“漪兒——”
沈硯舟眸底劃過一道黯然的,心口泛著麻麻的疼,看著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你還想喝嗎?”
——
章承羨和太子不和事鬧得沸沸揚揚,有人歡喜,有人憂,而他們在景坤宮割袍斷義的事自然傳到了穆宗皇帝的耳朵。
他倒是樂見其,反倒看章承羨順眼了許多,章淑妃主跑到他跟前請罪,央求圣上早日放他去邊陲。
與此同時,宗瑞再次請辭,穆宗皇帝一番思慮過后,允許他們擇日趕回邊陲。
裴司堰莫名其妙打了國朝的將軍,自然丟了接待使團的差事,讓人意外的是,謝歸渡竟能重新復出得到重用,穆宗皇帝這番作自然引起朝臣們的各種猜忌。
有了前車之鑒,謝歸渡自然清了穆宗皇帝對待北狄使團的態度,因此,他對使團提出的要求基本都會滿足。
完泰孔武強壯,對謝歸渡也十分滿意,話題不知為何甚至扯到了玄甲軍的監軍杜思仁的上,“他可是我們北狄人的朋友。”
謝歸渡神微變,此話落他的耳中,卻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他笑得滴水不,佯裝聽不懂他的潛臺詞,“哦?右相果然歡迎,還能結五湖四海的朋友。”
“我們信守承諾,絕不會虧待朋友,他們自然愿意與我們結。”
謝歸渡面無波瀾,這就是語言的藝,明明是毫無廉恥的‘賣國’行為,還能化純粹的友誼?
真是荒謬!
完泰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勾住他的肩膀,低了聲音,“謝大人,你們大周人即將過年,我們也盼著早日返回北狄,只要能接回七皇子,什麼條件我們都愿意談。”
謝歸渡眼中帶著幾分冷笑,”右相倒是很有誠意,只是不知這份‘誠意’,能否配得上七皇子尊貴的份?”
完泰滿不在乎,“這是自然,我們北狄人其實對你們大周還是相當了解的,比如,杜大人背后的人,難道你們的皇帝不想知道嗎?”
謝歸渡心頭一凜,完泰分明是想用細作的機換取更多談判的籌碼!
杜思仁為北狄細作提供保護便利的事,他前世就知曉了,可這件事,直到北狄圍攻天寧城的時候才暴的,這一世,章承羨提前將他扯了出來,應該是竇文漪給了他足夠的線索。
“右相果然有誠意,此事,我定當如實稟告圣上。”
完泰眼底閃過一狠戾,旋即,臉上又浮現出笑意,“事關重大,還是讓本相親自呈奏大周皇帝吧。”
“可,不過我得先稟告圣上,他國事繁忙,不一定得空……”
“好說,好說。”
完泰笑得意味深長,“謝大人,聽聞你們天寧城無數,而思思姑娘其中翹楚,若天仙,琵琶更是一絕,不知我們可否一飽眼福?”
謝歸渡眼底閃過一鄙薄,“此事,我暫且做不了做,還得回稟圣上。”
完泰心中冷笑,倒是沒有當場發作。
只是,當天晚上,完泰就帶著幾個北狄人去了蘭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