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典故，我還真不知道呢？”

竇文漪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實在好奇還會說出多離譜的話來。

本無意和盛惜月為敵，可屢屢挑釁，若不敲打一番，實在對不起的這番廢話。

翠枝暗暗翻了個白眼，盛側妃真是不知所謂，還想給太子妃當夫子嗎？

盛惜月臉上漲紅，完全沒想到會不按套路出牌，誰會承認自己孤陋寡聞，連這種典故都不知道呢？

不接招，自己這話還怎麼繼續下去啊？

竇文漪眼底冰涼，似笑非笑，“盛側妃，怎麼不說話呢？仔細講講唄？”

盛惜月咬瓣，騎虎難下，猜想一定是故意裝傻的，可還是講了個大概，末了還大談的看法。

“……我最佩服麗華的是，一貫能屈能，知道韜養晦，哪怕為原配，武皇帝要冊封郭圣通為皇后，也不吵不鬧，當初，武皇帝若是離開真定恭王的幫襯，想要打下江山不知道多難。”

“我們為殿下的枕邊人，自當為他排憂解難，什麼份就該有什麼分寸，我相信姐姐，也是一心為這殿下打算的，對嗎？”

這話說真看似有理有據，實則狗屁不是。

覺得自己父親不過是一個正四品的禮部員，毫無實權，本上不得臺面，只有這樣的門閥權貴才能配得上裴司堰，才是理所當然的“命”。

而自己本不配做裴司堰的太子妃！

可到底是誰給的勇氣？

敢如此大放厥詞？

還不待出聲反駁，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盛側妃，來梧桐苑是要想當太子妃的夫子？”

裴司堰掀開簾子從門外掠了進來，他著一襲玄暗紋竹節錦袍，舉手投足間，矜貴清冷，卻給人一種十足的迫。

盛惜月面微怔，不知道他到底聽了多，慌忙起行禮，“殿下——”

裴司堰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語氣凜冽，“盛惜月，你深知這個典故，那你還需要我來提醒你，郭圣通的下場嗎？”

盛惜月瞬間變了臉，眼眶瞬間紅了，“殿下，真的誤會嬪妾了，我只是想讓你騙一騙父親，我見你日日為糧草憂心，真心想幫你的……”

“我從不想跟姐姐爭的！殿下，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句句屬實，還請殿下明察。”

哦，這會想讓人給留面了？

裴司堰銳利的眸著懾人的寒意，氣勢人，“前陣子，孤的話，你大概是沒聽明白，今日再說一遍，東宮沒有你的位置，從前沒有，以后更沒有！”

“你若安分守己，孤自會尋個機會解除這樁親事，還會幫你找個如意郎君。”

“若是你執意想要作妖，就休怪孤不近人了！”

盛惜月搖搖墜，神凄惶，“殿下，難道真的要違背圣意，執意退親？”

裴司堰滿臉無所謂道，冷嗤一聲，“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是啊，如今他現在大權在握，就連圣旨也可以違逆。

盛惜月再也繃不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臉頰劃落，好似了天大的委屈，捂住，連退安都忘記了，就直接就跑了出去。

竇文漪慢悠悠站起來，嘆了口氣，“殿下，這話有些過了，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裴司堰眉眼沉沉，看著不太高興，“漪兒，你以前不是很能說嗎？我一句，你能懟三句，你那里不是有一大堆歪理邪說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

“殿下，莫要取笑我，我不是怕壞了你的大事嗎？”竇文漪眸微閃，其實算好時辰，故意等裴司堰來做這個惡人的。

裴司堰一把擒住的玉腕，將人摟在了懷里，沒好氣道，“壞什麼大事？難道你覺得孤已經落魄到要靠籌備軍糧了？”

“真是笑話！還是你故意等著讓孤替你出氣？”

竇文漪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嘀咕道，“能換，也未嘗不可！”

“竇文漪，真是縱得你無法無天了！”裴司堰斂了神，語氣冷，語氣帶著警告。

“一會該用膳了，殿下松開……”

裴司堰欣賞著臉上的慌，松開了，“糧草的事已有定論，你不必憂心。”

他手里可握著一本生死簿，既然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他冷酷無了。

宮婢們早已備好爐子，將一盤盤新鮮的羊、牛都端了上，今晚他們吃烤，一陣陣香傳了出來。

裴司堰頓時來了胃口，拿起筷子，“味道真是不錯。大軍即將開拔，我留給你的那枚私印，你記得收好。若是真有危機時刻，記得拿出來，還有點用。”

“嗯。”竇文漪臉陡地紅了起來，小聲應了一聲。知道那枚私印無比重要，一直都戴著。

“天寧城誰坐鎮呢？”

“圣上！”

這個答應出乎意料，又理所當然。

見一臉郁，裴司堰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放心，若是真有人敢興風作浪，正好趁機把這些毒瘤徹底清掃干凈。”

再說，他手握重兵，還怕天寧城這幫迂腐文臣嗎？

只是一想到要和分開，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起來，思及此，他心里又把賢王咒罵了幾十遍。

那日，赤焰帶著人跟到大相國寺，就應該一刀把他給了結了。

赤焰擔心殺了賢王就不能證實睿王的份，回來稟告的時候，只派了人跟蹤他，沒想到賢王老巨猾，被他給跑了。

這次出兵，他一定要速戰速決，以雷霆之勢席卷叛軍，重鑄乾坤。

竇文漪幫他斟了一杯酒，“殿下，預祝你凱旋。”

裴司堰端起酒盞與杯，“好！”

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芙蓉帳春意盎然。

裴司堰摟著睡的玉人，過那層窗欞，他想起兩年前，在淮縣，他的傷勢大好，與攜手去踏青的場景……

他們兩人一起經歷過生死，誤會、各種波折，萬幸，最終留在了他的邊。

他附輕輕吻在的額頭：竇文漪，等我回來，我要風風娶你過門！

裴司堰松開人，扯下袍，穿戴整齊后，從屜里取出一只嶄新的香囊，仔細戴在了自己的腰間，出了殿，“來人，備車，孤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