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實在心急,“殿下三思!最遲明日,圣上就會派人前來收繳兵符,殿下不打算直接攻進城,難道還要將虎符拱手讓人?”
裴司堰著手中的香囊,神猶豫。若不能確保的安危,他是不會輕舉妄的。
“報——”
侍衛急促的聲音劃破雨霧,他跑得有些氣,雙手奉上剛收到的信報,“殿下,是東宮暗衛留下的消息。”
裴司堰展開信報,上面的字跡他很悉,是烈風的。
他看至末尾,將信紙放在口,任由那酸在腔里蔓延,半晌才抬起頭,沉聲吩咐道,“明日不管圣上派何人來此,你們一律以禮相待,但不能將人放走。”
“待到明晚子時,若是孤還未回來,就準備攻城,天寧城將有人接應。”
赤焰神微變,嗓音急切,“殿下,你呢?你要去哪里?”
裴司堰著那張紙條,他自然要去救他的漪兒,怎麼敢,怎麼敢把大部分暗衛都留在了天寧城!
——
馬車在楊紹等人的護送下,浩浩前往翠峰庵。
翠枝小聲嘀咕,“太子妃,來了好多人啊,恐怕有好幾百人……”
竇文漪角勾一抹嘲諷的弧度,穆宗皇帝派這麼多人來對付,還真看得起。
裴司堰原本給來留了五十多人的銳。
可是只留下了七八人在側,余下的要他們潛伏在天寧城,待裴司堰的大軍回來時,就伺機放火,或者以長公主的名義制造混。
馬車慢慢行駛,漸漸,竇文漪就察覺到不對,他們一直沿著山峰蜿蜒向上,翠峰庵不是在半山腰嗎?
他們到底想把帶到哪里去?
半個時辰過后,馬車停在一座莊園的門口。
“太子妃,今夜就在此歇息,還請下馬車。”楊紹的語氣看似恭謹,卻直接暴地開了車簾。
可那雙黝黑的眼睛,肆無忌憚朝的上瞟。
翠枝渾一,慌忙攔住了他的視線,“你……你要做什麼?”
竇文漪到一陣惡寒,下意識了藏在袖口里的銀針。
這個楊紹肯定是長公主的人,前兩日罷了長公主一刀,睚眥必報,定是會想方設法先毀了自己,無非都是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竇文漪陡然厲喝一聲,“放肆!本宮乃太子妃,豈容你一個外男直視?”
的聲音實在太大了。
引得四周一片。
楊紹一張臉繃,眸底迸發一道兇,用力甩開了車簾,不得不垂下頭,“末將無意沖撞,天已晚,還請先下馬車。”
即便他想做壞事,可到底是大周的太子妃。
竇文漪冷笑,寒聲質問,“楊指揮使,敢問,圣上可有罷黜太子妃之位?”
“未曾!”
“那你為何連最基本禮儀尊卑,都不分呢?”
楊紹暗道一聲不妙,這娘們不是那麼好對付,長公主要的事,畢竟需要掩人耳目。
是他大意了,不曾想被察覺出異樣。
不過,這山莊位于懸崖峭壁之上,另一側有一條湍急的大河,易守難攻,是關押犯人最好的首選之地,就算想逃,也翅難飛。
“末將知錯了。”
楊紹在龍衛軍中頗有威,如今被一個人當著將士的面訓斥,實在丟人。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才沒當場發作。
竇文漪不依不饒,“這里離翠峰庵明明很近?為何要在這里修整?”
楊紹眸凌厲,咬牙道,“我等不過是聽令行事,太子妃莫要為難在下。”
竇文漪和翠枝對視一眼,下了馬車。
是低估了長公主的野心,可長公主也低估了自己。
莊子里出來迎接的是一個老嬤嬤,見到眾人,張口便是,“楊大人,貴人都派人來問過幾次了,你們終于來了。”
楊紹點了點頭。
說著,冷著一張臉,沒好氣地領著竇文漪往前走,里面房舍老舊,燈籠幽暗,樹枝郁蔥,到都著森恐怖之意。
翠枝下意識抓了的手臂。
竇文漪心中發,拍了拍的手,安道,“別怕。”
走了一段路過后,就來到正院,好在院燈通明,有幾個奴婢正侯在院中。
嬤嬤將們帶到一間破舊的屋子,就停下了腳步,對著竇文漪冷冷道,“今晚,你就住在這里吧。”
又看了看翠枝,又道,“你過來!”
竇文漪蹙眉,“你們要帶去哪里?本宮的之還在馬車上,不給我拿過來嗎?”
嬤嬤一臉鄙夷,語氣譏誚,“還真當自己是太子妃?我告訴你,來到這里的人,沒人能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