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微微一怔,裴司堰一旦登基,還能和離嗎?
“你在想什麼?”裴司堰微側過臉,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
竇文漪搖了搖頭,有些遲疑道,“殿下,朝中有大臣反對嗎?”
“自然有,可那又如何,有本事就正大明來造反,而不是搞那些有的沒的。”
裴司堰修長的手指穿過的烏發,作輕,低啞的嗓音顯得霸氣十足。
只有強者才有書寫歷史的權利,他并不在乎那點名聲。
竇文漪看向他,他和盛惜月鬧到如今這局面,對他登基實在不利。
張了張,到底把那些勸的話統統又憋了回去。
裴司堰掀開錦被起,壯赤的后背出幾道猙獰的疤痕來。
竇文漪心口涌上一陣酸堵,“上次給你的藥,沒有效果嗎?”
裴司堰披著外袍,陡地轉,俯下子吻,“男人上的疤痕,都是榮耀的象征,多大點事?漪兒,你救過我兩次,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半晌,才不舍地離開的瓣。
殿影晦暗,他的神似乎有些傷,“我本是這世間游的厲鬼,只因為有了你,才開始留念這世間。漪兒,你不明白,我總想把最好的捧到你跟前,不想委屈你,我總會不自覺地和沈硯舟去對比。”
“總覺得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好像,都無法超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直到上次我難得有機會保護你,所以,這些疤痕很值!”
竇文漪震驚地看著他。
裴司堰閉了閉眼,若嫁給沈硯舟,本不會有宅的爭斗,不會被次輔杜顥指責,更不會遇到盛惜月這樣的麻煩……的人生會更加愜意完,隨心所!
可他怎麼會全和沈硯舟呢?
除非他死!
竇文漪久久沒回過神來,好像出現了幻聽,他的這番話讓震撼不已。
一縷從窗戶照了進來,逆中,他的廓分明,下頜繃,姿容如玉,既有上位者的威嚴,又顯得沉靜穩重,矜貴無比。
明明他才是可以睥睨眾生的天子。
可此刻,他上所有的棱角、狂傲、自負、和不可一世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忍、自責和卑微。
就好像,他本不是太子,而是一個為了獲得真心,不得不放低段的普通男人。
竇文漪起從后面擁住他,輕著他后背上的疤痕,“三郎,你何必妄自菲薄,你文可安邦定國治天天下,武可馬定乾坤,一般人如何能與你爭鋒?”
眸輕,“你更不是什麼厲鬼,而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國朝的希,我還等著你還我一個海晏河清的大周。所以,殿下,莫要看輕自己。”
“世間的夫妻有千百種,我只與你做過夫妻,只知道,你待我極好,給了我足夠的尊重和自由。雖然偶爾會吃醋,可和你相,其實真的很幸福……”
無法否認,裴司堰給了一次又一次的震撼。
這樣的男人,想要不心,很難。
當然,若是真到了要與別人分夫君的時候,一定會主,積極結束這段。
輕聲細語,“沈硯舟再好,他以后也會是別人的夫君,與我無關,你又何必屈尊去做比較?”
裴司堰掀起眸,眼底緒似浪涌,“你真的這樣認為?那你可曾后悔嫁我?”
竇文漪不敢有所遲疑,立馬搖頭,“至目前都不曾。”
裴司堰依舊牢牢地鎖著的眉眼,“盛惜月的事,你也不怪我?”
“殿下,你有你的難,我相信你會妥善理。”
竇文漪其實剛才就想勸他暫時妥協,至得先登基再做打算,可裴司堰好像并不愿意同這些人虛與委蛇。
他是因為自己才與這些人對抗的。
不能背刺他!
“罷了,昨日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代的。”裴司堰蹙著眉頭,好像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殿下,再晚,就真的遲了。”竇文漪催促道。
裴司堰也知道自己老是患得患失很不好,可他覺得竇文漪從未打消離開的念頭,他實在太害怕失去了……
太子走后,竇文漪又睡了個回籠覺,日上三竿才回到梧桐苑。
一回去,就一頭扎進了醫書中,得再研制幾種去疤痕的藥膏來,裴司堰后背上的疤痕太刺目了,每次一看到那些疤痕,就會想起他遭的罪,就會疚……
若真到了必須離開那天,擔心這種緒會左右自己的決定。
“太子妃,盛側妃邊的姚嬤嬤求見,說是昨夜了驚嚇,想求你幫請太醫。”翠枝開簾子,恭敬稟報。
竇文漪有些納悶,“什麼驚嚇?”
翠枝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映月閣昨晚鉆進去一條大蟒蛇,直接把盛側妃嚇暈了,聽說是軍進去抓的蛇,那個時候,盛側妃好像還在沐浴……”
“什麼?”
映月閣就算沒有人住,也隨時都有宮婢打掃,怎麼會大蟒蛇?
竇文漪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裴司堰,他從來不是與人為善之人,昨日被人暗算,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會坐以待斃?
“請進來吧。”
姚嬤嬤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哭天搶地,“太子妃,救命啊!昨夜我家主子到驚嚇,到現在都還沒醒,求你,尋個太醫來,救救。”
竇文漪眉頭鎖,“從昨夜到現在都還未蘇醒?這般嚴重?昨晚沒有請太醫?”
姚嬤嬤臉通紅,滿口苦,“太子殿下足,不準我等離開映月閣,奴婢實在太擔心我家主子,實在沒辦法,從狗鉆出來的,求太子妃開恩!”
竇文漪瞬間想通了關竅,這是裴司堰對盛惜月的警告。
那條大蟒蛇是他派人故意放的,那種危機時刻,軍闖捉蛇,若是盛惜月知進退,不再作妖,他們自然什麼都沒看到。
若是不知好歹,想要毀掉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