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蓋王對於災·凱的尖置若罔聞,只是定定的看向若愚老人。
老巫師沉默片刻。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善。」
王面一松,手向前一抓,一抹幽暗的暈自手心綻放,迅速凝聚型。只不過那東西並非鄭清想象中的金屬牌或者捲軸,而是一截約莫掌大小,形態奇異的樹枝。
它通散發著冰冷氣息,呈現出灰敗的金屬澤,枝幹扭曲,彷彿一條被人用力擰的巾,又帶著某種及其的、非自然的幾何結構。
再仔細看,樹枝的末端也並非葉片,而是一個細小的、不斷蠕著的口,整樹枝周圍瀰漫著微弱卻又令人印象深刻的神波——鄭清第一印象里,它不像一個人造,更像是一段被強行剝離、凝固下來的『生命片段』,為傳奇,他一眼便確認這是災·凱生命印記的某種現。
換言之。
這『樹枝』對災·凱有天然的剋制作用,堪比一個巫師用心頭、髮以及真名留下的份契約。即便災·凱現在已經進階傳奇,倘若這樹枝被另一位強大巫師拿去使用魘勝之詛咒,雖不至讓它真的隕落,卻也難免遭重創。
『樹牌』甫一出現,瞬間便與那團紫霧氣里的災·凱,以及鄭清腰間的計都槍,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聯繫。
夏蓋王的目立刻落在鄭清上。
準確說,是落在那支躲在鄭清後的計都槍上。而魔槍嘖蜷起槍管,在年輕傳奇的腰帶上,繼續裝死。
「——第一大學會妥善保管這塊樹牌。」
若愚老人的聲音適時響起,他手一招,便將那樹枝從夏蓋王手中攝了過來,同時不待對方開口,轉而看向鄭清,吩咐道:「既然此間事了,你且先回黑獄,給姚教授搭把手,免得真有蟲子咬壞那片晶壁。」
「且慢!」
夏蓋王不由上前一步,見對面幾位傳奇的目齊齊落在上,又連忙停下腳步,臉上掛上一抹僵的笑容:「這塊樹牌是賽克托爾星眷族的核心契約,憑此,學校可完全掌控災·凱的行蹤與部分法力,約束其行為,乃至追溯其一切同源脈的聯繫……它既犯校規,便不再是賽克托爾星的臣屬,如何置,悉聽尊便。」
「這話不需要你再重複一遍。」
黃花貍有些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對於這位夏蓋王剛剛見面沒有向它問好,它表示很不高興。
夏蓋王沉默了幾秒。
就在鄭清都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再次開口:「——災·凱是賽克托爾星上的一株死亡藤蔓,它的須遍布賽克托爾星的每個角落,長過程中,掠奪了那個世界太多的生機,因此最終到了蓋亞的詛咒……」
鄭清垂下眼皮,對於王這番『春秋筆法』不置可否。
為傳奇,很多時候,他不需要刻意推衍,只據對方的三言兩語,便能通過時與命運長河窺見事的全貌——災·凱實際上是夏蓋王專門培養的超級生命,沒有的允許,一株普通的死亡藤蔓,不可能長為星際生命。
只不過顯然低估了一個超級生命在生長過程中對食、水、空間、乃至魔力的需求。王所謂的『蓋亞詛咒』,實則是災·凱長到了失控的地步,在完全沒有預料的況下吞噬了整顆賽克托爾星的生命。
那時,災·凱已經擁有傳奇級別的戰力了。
與夏蓋王不遑多讓。
不得已之下,才請校長出手,將這頭失控的怪關進了黑獄——之所以沒找其他幾位星空的古老者,是因為對祂們而言,災·凱已經長為一枚可口的果子了,祂們只會把它關進自己的肚子里。相比之下,聯盟第一大學的校長,吃掉這株死亡藤蔓的概率就小多了。
所以,這位王陛下對於賽克托爾星的毀滅,需要負相當一部分責任。
只不過是一位星空的傳奇,是星空上一位主人阿撒托斯的眷屬,再加上賽克托爾星隸屬星空,而這位王所犯之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失察』,所以校長最終沒有追究的連帶責任,只把惹出禍事的災·凱關進了黑獄。
「——想要解除蓋亞詛咒,讓賽克托爾星重新煥發生機,需要把死亡藤蔓從那個世界掠奪的一切還回去。」
夏蓋王目不轉睛的盯著鄭清,語氣誠懇:「災·凱的真靈以及它現在的軀殼,我給你們,但災·凱曾經的軀殼,我希能帶回賽克托爾星……重新歸還給那座世界。」
黃花貍腦袋向後仰了仰。
一臉無語。
鄭清亦然。
噢,說了半天,原來也看上計都槍了啊——只不過相對於其他空口白牙就想拿走計都槍的傢伙相比,這位王陛下好歹還給了一塊樹牌,勉強算是等價換。
問題是,好又沒換到鄭清手中,他為了煉這把槍,還耗費了那本法書寶貴的書頁,怎麼可能聽其三言兩語就白白拱手讓人?
他是善良。
又不是傻。
更重要的是,只憑他剛剛在時空與命運長河裡窺見的一些畫面,他才不信這位夏蓋王拿回計都槍后,會把它大卸八塊,拆零碎,埋到賽克托爾星的各個角落,讓那顆星球重新孕育生機。
要知道,星空巫師的本質就是吞噬。
除非超越古老者,否則沒道理會把吃進肚子里的再吐出去。
若愚老人皺了皺眉,正要拒絕。
鄭清就已經乾笑一聲,率先開口。
「——雖然對賽克托爾星的遭遇非常同,但是很抱歉。」
年輕傳奇一臉真誠,十分歉然:「這把槍與我有緣……我向來做善事,它跟在我邊,耳濡目染,終有悔改的一天。到時,我再讓它回塞星,慢慢贖罪吧!」
夏蓋王愕然的看著年輕傳奇。
只聽說這位邊緣院長心地善良,卻未曾聽說臉皮這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