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菱問:“既然太皇太后召見,有懿旨嗎?”
劉公公道:“奉太皇太后口諭,就憑你也敢要懿旨?”
葉菱道:“沒有懿旨,口說無憑。這位公公,假傳懿旨可是大罪,就憑您張一說,我們怎麼知道您究竟是什麼人呀,你要是個居心不良的歹人騙子,我們也跟著你去?”
“大膽!你們……”那老太監指指堵在雨前齋門口的幾個丫鬟,氣道,“你們連咱家都不認得,也敢在這宮里混,也不去打聽打聽,咱家在太皇太后跟前幾十年了,這宮里還沒有人敢不給咱家臉面呢!”
葉菱笑道:“奴婢們眼拙,當真不知道。”
老太監道:“怪不得這麼沒規矩,宮外頭的,果然是沒經過調|教不懂規矩,太皇太后使喚咱家來,你們竟敢怠慢,回頭等著責罰吧。太皇太后召見,那是的福分,趕隨咱家來,可別耽誤了太皇太后的事,否則太皇太后怪罪下來,你們擔待的起嗎。”
葉菱笑了一聲道:“我們是擔待不起,您自己擔著吧。我們這兒沒有您找的人,公公請自便。”
老太監氣得不行,見們都是幾個丫鬟,便后四個太監道:“你們幾個,教教們規矩,給我掌。”
“劉公公要教誰規矩呢?”隨著這一聲,常順聞訊趕來了,邁步走過來說道,“劉公公,奴婢提醒您一句,這兒可是前的地方,您是不是過了界了?”
“你是哪個宮里的?”劉公公問。
“小的就這雨前齋的。”常順道,“劉公公,小的勸您一句,這是前的地方,不是您的福寧殿,更不是別的什麼地方。陛下代咱們伺候好姑娘,沒有陛下的話,任他天王老子來了也請不咱們姑娘。”
“反了反了,你們這是要造反啊,去問問你們主子還懂不懂事兒,太皇太后那是陛下的親祖母,便是陛下來了,那也得聽太皇太后的。你們主子到底是哪個小門戶里出來的,果然是份低賤沒教養,上不得臺面,太皇太后抬舉,是的福分,還敢違抗懿旨不?”
老太監指著后的四人,“你們幾個,教教們規矩。”
一個太監竄過來,一掌就沖葉菱過去了,葉菱皺眉抬手,便穩穩拿住了那太監的手腕,那太監咦了一聲,掙了一下愣是紋沒。
老太監臉這下是真變了,往后退了一步,他帶來的剩下三人便上前擋在老太監前,正打算再虛張聲勢幾句,葉茴冷不丁竄上來了。
甚至都沒人看清楚葉茴形,葉茴一言不發欺上來,一腳就把老太監踹了出去。
其實宮里這些路數大家都清楚,劉公公浸后宮幾十年,也不是個蠢的,只不過大家各為其主,主子們場面上一團和氣,下人秉著主子的心意,虛張聲勢互相試探底線罷了,所以原本虛來虛去,無非是一場口角糾紛。
誰知道忽然竄出來葉茴這麼個不問青紅皂白的,二話不說就直接上腳了。
葉茴原本就沒那麼多彎彎繞,又聽見老太監口中對姑娘不敬,上去一腳,隨即手一勾膝蓋一抵,都沒容老太監出聲來,眨眼間把老太監摁著脖子死死抵在地上,扣著老太監的嚨說道:“小點兒聲,別鬼喊鬼地吵著我們姑娘睡覺,我們姑娘還沒起呢。”
老太監哪里料到這一番變故,脖子被死死扣著,臉都紫了。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老太監眼睛瞅見葉茴袖子里一點寒下來,似乎是一支袖箭,再往前一寸,他這條老命可就代了。
葉茴那子都知道,葉菱怕當真在在雨前齋殺了人,真弄出人命事不好收拾,萬一再嚇著姑娘。
“葉茴!”葉菱了一聲。
葉茴扣著老太監的脖子搡了一下,才放松一點,說道:“聽見了嗎?趕滾。”
老太監帶來的人也懵了,宮里規矩森嚴,等級分明,大家當著面都虛張聲勢,哪見過這個路數啊,反應過來趕扶起老太監。
老太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捂著脖子直氣,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敢對太皇太后不敬,咱家可是太皇太后來的,連咱家你也敢?”
葉茴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是姑娘的人,我就只聽姑娘的,只管保護姑娘。皇帝都罵我憨實了,只要是礙著姑娘,皇帝的話我都敢不聽。”
老太監被手下扶起來要走,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你……你們給我等著!”
葉茴說道:“等著就等著,下回你再敢對姑娘不敬,我就弄死你。”
第51章 辣手摧花
清涼殿正在朝議, 陳連江眼角瞅見雨前齋的小侍出現在殿外,忙悄默聲地出去。
小侍低聲音稟了兩句,陳連江臉一變, 趕小碎步跑到謝澹跟前,低聲音稟道:“陛下, 雨前齋那邊,太皇太后的人去了。”
謝澹臉一冷,倒也沒太著急。要是太皇太后的人今日能把安安怎麼著, 那雨前齋里里外外幾十名下人就該統統杖斃了。他冷然幾句把事代下去,便退朝, 起自顧自離開, 留下一幫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的朝臣。
雨前齋門口一片平靜, 常順守在門邊,見謝澹來了忙上前行禮回稟。謝澹點點頭,問道:“姑娘呢?”
“姑娘沒出來,聽說是被吵醒了, 這會兒正在梳妝。”
謝澹嗯了一聲, 抬步進去。從雨前齋大門進去,穿過種著幾株合歡花樹的庭院, 先是謝澹的住, 幾間重檐碧瓦的屋舍過去,經過一道月亮門和一個小巧雅致的花圃,繞過抄手游廊, 進了又一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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