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瞪著他的背影,抬手了,似乎有某種怪怪的覺。未婚夫妻也不簡單,原來還有這麼多事要做。
另一邊,謝澹角噙著不自覺地微笑,腳步輕快走下回廊,溫聲吩咐門邊的丫鬟:“進去伺候你們姑娘睡。”
春流今晚給姑娘值夜,只覺得陛下今晚心似乎特別好,連聲音都沒有平時那麼清冷了,躬送走謝澹,進了里間臥房,便看見葉初正坐在床沿,小臉有些紅,紅艷,神若有所思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奴婢伺候姑娘寢。”春流跪下來給掉鞋子,拿了寢來給換。小姑娘一直有些神游天外,小木偶似的隨擺布。
“姑娘,您想什麼呢?”春流問。
“啊,沒想什麼。”葉初撇撇心里嘀咕一句,哥哥真是越來越麻煩了,居然親人家的,差點沒把吞下去,怕不是要吃人了。
* * *
明泉殿,陳連江總琢磨著今日的陛下哪里有些不一樣,有些怪,也說不清哪里怪,早朝上依舊是那副清冷無波的樣子,罵起人來依舊是淡淡幾句便骨三分。只是陛下一早晨來的時候,眼角眉梢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
不陛下,衛大人今日也有些不一樣,跟喜怒不顯的陛下相比,衛大人的表就明顯多了,衛沉一早晨就端著一張棺材臉,似乎誰欠了他一車白米還了糠似的,一臉凡人勿近。
衛妃娘娘跑了。
謝澹下朝后用早膳的時候見了衛沉,聽到此事居然輕笑兩聲,問道:“怎麼跑的?”
“昨日趁機了臣的腰牌。”
謝澹淡淡笑道:“朕倒是比較好奇,堂堂鐵甲衛統領衛大人,是怎麼讓人了隨腰牌還未曾察覺的。”
衛沉黑著臉暗自磨牙,衛臨波不了他的腰牌,得手后立刻趕在他前面冒著小雨出了行宮,撐著他的傘,拿著他的腰牌,還帶了包裹行李,看來是早有預謀。
這不氣人,更氣人的是這人下山之后,居然隨口來兩個宮外值守的鐵甲衛,他們把腰牌送回來還給衛大人。
謝澹竟沒多意外,只是嘆道:“跑得夠快的。”
衛沉黑著臉咬牙:“千萬別讓我抓到……”
謝澹挑眉笑問:“抓到你又能如何?”
衛沉一噎,忍不住抱怨道:“臣很榮幸給陛下添了笑料,臣出丑就讓您這麼高興?”
謝澹對這兩人的司沒興趣管,便按原計劃吩咐陳連江傳旨,衛妃娘娘傷重不治,彰其懿德,安其家。遵從其本人愿,喪事從簡,停靈黃覺寺三日,棺槨火化。
謝澹用完早膳又去大殿會同朝臣理政事。他這兩日是真的忙,墻倒眾人推,楚家被抄家下獄之后,參楚家的本子堆滿了明泉殿的書案,奏折上羅列的罪名足夠填滿一整本《大周律例》了。
而隨著楚家和其黨羽倒掉,是京中和地方上忽然空出的職位就足夠朝廷忙一陣子了,此事關系重大,謝澹好不容易清除了楚家一系,自然不會讓任何人趁機再培植親信結黨營私,尤其有些要職的人選閣臣和吏部都做不得主,都需要得他親自把握。
幾位重臣下午還要繼續辦差,午膳便在宮中用了,陳連江安排好幾位大臣午膳和休息的地方,輕手輕腳進了側殿。謝澹忙碌了一上午,起活了一下,抿了口茶問道:“姑娘上午做什麼了?”
陳連江笑道:“姑娘上午就在房里沒出去,剛才膳房送點心去的時候,說姑娘正在秋千。”
韓靜姝回京,衛臨波跑了,他這幾日再忙得午膳都不回去,小姑娘大概要無聊了。
謝澹看了看時辰說道:“朕午膳不回去了,打發人去問問姑娘,就說朕想來明泉殿一起用午膳,要是肯來,就膳房備些個清淡的菜式。”
葉初確實有些無聊,聽到前的侍傳話,便答應了。
這是葉初第一次到謝澹理政事的地方來,午間太有些曬,丫鬟撐著花紙傘,小姑娘手里還拿了把團扇,一路慢慢悠悠來到明泉殿,陳連江已經等在門口了,見了趕過來行禮。
“奴婢給姑娘請安,姑娘,陛下正等著您呢。”
葉初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跟著陳連江進了側殿。按照規矩,陳連江在門口通稟過后,便退到一旁,躬請葉初進去。
葉初慢慢悠悠走進去,殿放了冰鑒,謝澹坐在書案后,手里還拿著文書在看,陳連江看著葉初徑直走進去,心里不有些著急,這畢竟是明泉殿,閣老重臣來了都得噤若寒蟬的地方,如今姑娘也知道陛下份了,可這姑娘怎麼就像進了自家堂屋似的,全無一畏怯拘謹,見了陛下也不行禮,自顧自就走到書案跟前了。
然后陳連江便看到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來,眉梢眼角都是笑,隨手揮了揮示意宮人退下,迎上來手把姑娘拉進懷里。
陳連江心里嘖了一聲,心說這姑娘似乎就沒把皇帝當皇帝,這會兒若是換了任何一位貴,這會兒也只能如履薄冰謹小慎微,不敢有半步行差踏錯。全天下怕也只有他們這位姑娘,即便頭一回來這明泉殿,坦然自若完全不當回事。
要不怎麼說他見識淺薄了,見怪不怪,人家見了皇帝不行禮要他著什麼急,沒瞧見皇帝一眨眼就滿面春風了嗎。陳連江躬低頭,打著手勢宮人侍都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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