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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別

衛沉真有些佩服這個郭珩了。即便郭子衿什麼都說了, 郭珩仍舊能咬牙關拒不認罪。

得知實，郭遇著實被打擊到了。

郭遇沉默地負手立在郭子衿的院子門外，站了片刻沒有進去, 只是向衛沉說道：“衛大人，請你們把帶走吧, 本王不想再見到了。”

衛沉拱拱手道：“王爺，圣上還不曾定的罪，且郭子衿現在十分虛弱, 起都起不來，那毒雖然僥幸解了, 卻也把整個人毀得差不多了, 鐵甲衛現在帶走不好安置, 送進牢房恐怕只能等死。”

“本王管不了，也沒道理再管。”郭遇搖頭道，“本王之前還想著，本王好歹也把當兒養了這麼多年, 若是自己不知, 只是被人利用了，本王縱然不能繼續留在王府, 卻也不忍看流落街頭, 還打算著把送去別安頓，給一條活路。”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郭子衿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世, 不一直瞞，還助紂為, 跑去設計陷害葉初, 導致他當著滿朝文武、當著天子的面親口說出那樣不堪的言語, 攻擊折辱自己的親生兒。

“本王沒有一刀砍了，已經是心慈手了。王府多留一日，都是本王的奇恥大辱。”

郭遇說完，便決然轉離去。衛沉沒法子，只好先人把郭子衿送去白馬巷鐵甲衛的營地，暫時看押在一間房里。

案子還沒完，死了總不好跟皇帝代。鐵甲衛把抬走的時候，郭子衿哭喊著要見郭遇，王府中無人理會，兩名鐵甲衛用繃架把一路抬出忠王府，抬上馬車送回白馬巷。

而相隔不遠的鐵甲衛牢房中，郭珩矢口否認了設計毒殺郭子衿和楊家滅門案的事，一口咬定與他無關。有郭子衿作證，郭珩逃避不了，只肯承認當年李代桃僵的事。

然而郭珩提出條件，要見忠王一面，才肯代實。

當日下午，郭遇輕車簡從，再次來到了白馬巷，踏進鐵甲衛的院子。這些日子，郭遇明顯蒼老了許多，形容憔悴，面無表，沉著臉跟著衛沉踏進牢房。鐵甲衛的牢房大約要比刑部的大牢恐怖多了，牢房中腥污濁之氣撲面而來，郭遇跟著衛沉踏進去，死死盯著綁在刑架上的郭珩一言不發。

“義父，義父救我……”郭珩一見郭遇，掙扎著晃，哭喊道，“義父，你相信我，郭子衿假冒之事是跟我有關，然而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并無毫惡意……當年是祖母老夫人讓我這麼做的！”

“放屁！”郭遇一聽就罵道，“老夫人已經去世了，再說老夫人當年足不出戶，此事跟老夫人能有什麼關系！”

郭珩哭訴道：“義父，老夫人當年不喜葉夫人，不滿你苦苦尋找兩年仍不罷手，確實是讓我做的。”

郭珩說，這件事當年是郭遇的母親郭老夫人授意的。

郭珩說，當年郭老夫人對葉夫人本就諸多不滿，葉夫人和郭遇夫妻反目離開侯府之后，郭老夫人甚至十分高興，郭夫人在時，不讓郭遇納妾，又沒生出子嗣，隨著兒子職步步高升，郭老夫人早就恨不得兒子休妻另娶了。

所以當時葉夫人不告而別，帶著兒離開京城之后，京城的侯府當然是不久就知道了，郭老夫人卻故意裝作不知，拖延時間，不讓人告訴郭遇。夫妻鬧僵葉夫人搬去如意小莊，之后不接郭珩的家書也不給他回信，加上梁州邊關遙遠，戰事頻發，等郭遇再回到京城，才得知葉夫人帶著兒已經失蹤一兩年了。

郭遇急怒攻心吐了，之后便開始尋找妻。起初郭遇還沒以為那麼難，一個大活人離開京城，何況是葉夫人這樣的大家夫人，總會留下各種線索的，他起初以為很快就能找到了。

然而郭遇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找就是兩年，葉夫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越找不到，郭遇就越魔怔，郭老夫人眼見著郭遇也不再娶，也不納妾，心里就急了。

于是郭老夫人就跟郭珩說，世紛紛，那人估計是早就死了，可是郭遇不聽也不信，找不找得到，好歹給他一個代吧，也好他死了這條心，不然哪天是個頭啊。

郭珩說道：“老夫人本來讓我跟你們母已經死了，弄個什麼假的證據，給你個代就是了，怕你不信，我當日見到郭子衿之后決定把帶回侯府，也是想有了，還能安一下義父思之痛！”

“這麼說，本王倒應該謝你了！”郭遇暴怒而起，罵道，“老夫人都死了好幾年了，死無對證，你滿口胡言推，你一手造此事，我瞎了眼，竟然養了你這個狼子野心！”

“義父，老夫人當日是什麼態度，你比我清楚，不然我為何要這麼做。老夫人說，好歹我也是姓郭的，若是我辦好了這件事，一定讓父王多栽培我，為我謀一個好前程。你那時雖然將我收養邊，卻除了軍務就一心撲在尋找妻上，幾乎不過問我，就不曾管我的前程，我心急了，父王，我也是一時糊涂。”

郭珩哭道，“父王該知道，老夫人當年已經開始給你相看京中貴了，這些年老夫人都不喜郭子衿，這麼多年也只見過兩回，把送去邊關而不是留在京城養，原本就是因為老夫人對郭子衿的份來歷心中有數。”

郭老夫人原本以為，葉夫人死了，兒也找回來了，郭遇就該如所希的，安心續弦，再娶個高門大戶的貴，多多給生幾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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