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奴婢……也不是故意的,”葉茴期期艾艾說道,“奴婢有罪,奴婢認罰就是了。”
葉初原本歪在塌上,一聽這話不坐直子,正問道:“葉茴,你到底干什麼了,趕說呀,不然我也護不了你了。”
“奴婢……跟人打架了。”葉茴吞吞吐吐半天,說道,“奴婢……還打輸了。”
葉初松了一口氣,果然是葉茴會干出來的事。
葉茴跟人打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住在這宅子里離鐵甲衛近,平常也沒找人比試,跟府里的侍衛也比劃。住在附近的幾個鐵甲衛將領基本都被找上過過招。并且還很想找林姜約架,林姜擅毒,擅長劍法暗,兩人就不在一條線上,林姜不接這茬就罷了。
輸了就好,要是贏了反而人擔心,萬一不慎傷著人就麻煩了。
葉初數落道:“活該,輸了才好呢,你整天逞能。”
“你聽避重就輕。”謝澹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不問問跟誰打架了?”
“跟誰打架了?”葉初趕問。
“跑去找新科武狀元挑戰,非要跟人家比武,是輸了,可新科武狀元中了的袖箭了傷,如今人家可找上門來了。”
“……”葉初張張,好吧,這可不是宅子里能解決的矛盾了。
謝澹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科舉,去年秋闈開科,中榜的舉子們經過今春的春闈會試,再到四月中殿試剛過,文武狀元馬游街,京城中轟一時。
葉茴本在手武功上自負甚高,誰都不服氣的主兒,沒想到竟跑去找人家武狀元比試去了。
“沒有,郡主,不是那樣……”葉茴急忙說道,“郡主,這事都過去好幾天了的,奴婢又不是不知道輕重,那袖箭也就傷他一點皮,又不會真傷他要害,奴婢哪敢呀。他居然還去陛下面前告狀,也太小題大做了,咱們有言在先的,刀劍無眼,一點皮傷又不會怎樣……”
“的袖箭傷了穆景的左臂,穆景的刀同時也橫到脖子上了,葉茴,是不是這樣?”謝澹問道。
“……是。”葉茴老實低頭答道。
葉初本能地就開始護短了,忙說道:“葉茴,你輸了就好好認輸,傷了人家改日去給人家好好賠禮道歉。不然哥哥罰你我可幫不了你了。”
“不是賠禮的事。”謝澹沉著臉說道,“葉茴,你用不用自己跟郡主說說,你們比試有什麼賭約,你還輸了什麼?”
“快說啊,你輸了什麼呀?”葉初問。
葉茴忿忿不平地說道:“郡主你不知道,那個穆景他不厚道,他提那種條件本就是不講理,奴婢投鼠忌,也不能算真輸給他呀。他畢竟是朝廷的武狀元,奴婢又不敢真弄死他,奴婢的袖箭不好奔他要害,點到為止的比試他僥幸贏了罷了,若是戰場上生死對陣,還未必誰死誰活呢……”
“爭強斗勇,你還有理了是不是?”謝澹臉一冷斥道。
“……”葉茴著腦袋不敢吱聲了,可眼神分明還有些不服氣。
謝澹道:“葉茴,郡主待你如姐妹一般,你倒好,專給惹事。如今事已至此,你自己主去挑釁人家,愿賭服輸,總不能讓人家說郡主府包庇你,你明日自己去解決吧。”
“……是。”葉茴伏在地上磕了個頭,著子往后退,退到亭邊一貓腰跑掉了。
葉初見那樣,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什麼文章,便問是什麼賭約,果然謝澹說道:“把自己輸給人家了。”
“??”葉初睜大眼睛問,“怎麼把自己輸給人家了?”
“把自己的終輸給人家了吧。”謝澹說道。
原來葉茴得知殿試出了武狀元之后,總想跟武狀元試試手,兩次三番跑去找穆景比武。穆景原本見一個子不想跟比,可葉茴出言挑釁,說武狀元又怎樣,穆景就是怕輸給丟人。穆景便跟約定,誰輸了誰就但憑對方置,葉茴也答應了。
結果葉茴輸了,穆景竟不打不相識,當場提出要葉茴嫁給他。
葉茴大約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麼個置法子,便不管不顧地跑了。怪不得這幾天躲在府里格外老實。
“不曾報出份來歷,還說自己葉二,大約以為跑了就找不到了吧。”謝澹沒好氣地笑道。
今年殿試的文武狀元都比較年輕,又都不曾婚配,自然是收到頗多人家的關注,文狀元得了王老丞相青眼,跟老丞相的孫定下了婚約,謝澹今日早朝便多給些面,順勢給二人賜了婚。而武狀元這邊,因著文狀元的喜事引出來話題,便有人要給他做。
結果穆景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親口說自己已有婚約,旁人追問是哪家的姑娘,這夯貨竟說“葉二”,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反正是京城人士,眼下他正在找呢。還專門拜托衛沉幫他找人。
“我一聽就知道是葉茴。”謝澹道。
“……”葉初默了默,撓撓頭,不知該作何想了。
第76章 儀
葉二啊……
葉初不想起漉州那段平靜安然的時。被謝澹送去漉州時才只有九歲, 小小的弱弱的,又怯生,話都不肯說, 葉茴這個“二堂姐”整日陪著,三年多的日子, 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時匆匆,一晃眼這個“小堂妹”都定下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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