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很想告訴他,你父皇大約是在坑你。
第88章 88、小包子番外(三)
金秋九月, 皇次子順利出生。
謝澹在產房陪著葉初,接過孩子看了看,放到葉初枕邊笑道:“怎麼跟鈞兒生下來的時候一個樣兒。”
葉初看了看, 補充道:“一樣丑。”
宮人還在清理收拾,這產房得開窗通風徹底清潔, 謝澹便連被子一起抱起葉初從里間的側門回寢殿, 瞧著襁褓代宮人一句:“抱出去給太子看看。”
小太子在外殿守了這半天了,剛聽宮人出來報喜說生了個弟弟, 心里還稍稍有點失, 他想要一個漂亮乖巧的妹妹來著。不過小孩馬上就調整心態安自己:弟弟也好,弟弟也不能嫌棄,既然是弟弟,他們以后就可以一起騎馬蹴鞠、一起習武了。
一見丁抱著襁褓出來, 小太子滿心歡喜地迎上去, 看了一眼小臉一變, 怎麼這麼丑?這個皺的小猴子真是母后生的?
“恭喜太子, 您有弟弟了。”丁俯讓小太子看到嬰兒, 笑道, “太子您看, 二皇子生得多漂亮啊,長得跟您小時候幾乎一個模樣。”
小太子表復雜了一下:睜眼說瞎話……
“給我抱抱。”小太子手說道。
丁哪敢輕易給他抱,勸道:“太子, 還是奴婢抱著給您看吧,新生的想小嬰孩太, 不好抱。”
“那教我抱就是了。”小太子道, 大約也怕自己抱不穩, 徑直去椅子上坐下, 張開手,“把他給我抱抱吧,父皇說了,弟弟以后會給我養。”
盡管這是太子,可真沒人把這話當真,無非覺得是皇帝逗兒子的玩笑話罷了,誰會把一個嬰兒給一個小孩子養。況且這是在宮中,皇子們都會有自己專屬的宮室和下人。
然而太子堅持要抱,卻也沒人敢不給他。好在這九月天氣,襁褓厚實,丁小心翼翼把襁褓放在小太子上,手把手教他兩手托住小嬰兒的頭和子,太子抱著弟弟,不有些發愁,這麼丑,這麼小一點,還這麼骨隆冬的,哪天才能養大呀。
謝澹安頓好葉初從殿里出來,便看到大兒子小心翼翼抱著襁褓,保持著一個姿勢都不怎麼敢,明顯有些張的樣子,丁和一個母一邊一個彎腰護著,也跟著張。謝澹不一笑,走過去把襁褓抱過來。
“呼……”小太子松了一口氣,忙站起來謝澹,“父皇,你坐著抱,他太了,嬤嬤說抱不好會傷著他。”
“沒事兒,你小的時候父皇也抱你,父皇會抱。”
“父皇……”小太子言又止,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道,“父皇,他怎麼……這麼丑啊,長大了會變好看一點嗎?”
謝澹看著大兒子玩味,索坐下來讓他看著襁褓里嬰兒的小臉,忍笑說道:“父皇剛才還跟你母后說呢,弟弟跟你生下來的時候長得特別像。”
小太子表復雜:好吧……
謝澹瞧著大兒子那表笑道:“新生的小嬰孩都這樣,紅撲撲皺,等幾個月長開了就不那麼丑了。”
好吧,要是就這麼丑下去可就糟了。弟弟了,謝鈞便出手指小心了他,他果然又吮著了,真好玩兒。
“父皇,給他個什麼小名兒?”
“你母后還沒想好呢。大名等他三歲父皇給他起,小名自然就隨你母后起了。”
謝澹笑,沉道,“不過你母后起名的那個天分你是知道的,不如你也幫著想想,去跟你母后建議一下?”
小太子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阿丑!不過他馬上否決了這個念頭,怪不得母后當初要給他阿丑,謝陳公公,謝丁,謝宮里這些老人兒們,是他們極力勸阻母后改了主意。
他都不喜歡的名字,就別讓弟弟了吧,小太子思來想去,隔日跑去跟母后建議,壯壯行不行?
沒想到母后一口就答應了,還夸他名字起的好。小太子忙說,除了壯壯,他還準備了好幾個呢。
然而母后卻說道:“壯壯就好。小名兒嘛,不拘什麼,自家人好就行了。反正除了父皇母后,也沒人會他的小名了。”
小太子有事沒事就趴在弟弟的小床邊上盯著看,等到小弟弟百日宴,穿上百歲,戴上長命鎖,天氣冷又恰好趕上過年,用大紅的襁褓包起來,小太子看著母后懷里的弟弟,終于覺得不那麼丑了。
白白,嘟嘟,像個剛出籠的小包子,總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大人怎麼總是跟小孩的認知不一樣,小太子覺得弟弟嘟嘟特別弱小,可百日宴上的文武百和外命婦們一個個都夸小弟弟長得壯實,夸他小胳膊小特別有力氣,就連哭聲都十分洪亮。
小太子已經學到了《鄒忌諷齊王納諫》的文章,太傅說為君者要廣開言路,父皇帶他溫書時則說,為君者耳邊總會有太多好聽的話,要學會辨別,但凡說話太漂亮好聽的人,你卻要小心一些的。
于是小太子私下里覺得,這些人夸小弟弟壯實有力氣,大約也是睜眼說瞎話,說給父皇母后和他這個哥哥高興的,小弟弟明明這麼弱,這麼小,都要人保護照顧。
不知不覺,弟弟就會坐了,再過一陣子又會爬了,等他會爬,恰好是初夏時節,天開始熱了,他就穿個小肚兜,到爬,放在床上宮人和母就得不眨眼盯著,不然他就該爬到床邊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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