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租了他這房,搬進來之前稍微收拾一下。”
“你在附近上班?”
“不是,我跟著江樵——我校友一塊兒創業呢。”
李寬說這句話的時候,另外那架梯子上的男生也轉過來,沖著沈漁揮了一下手,權作打招呼。他應當就是江樵了。
“陸明潼也跟你們一起創業?”
“他要是跟我們一起就好了,還能免房租……”李寬腦瓜子靈得很,立馬說,“沈漁姐,要不你替我們勸勸他——陸明潼!你出來!”
話音剛落下,陸明潼從廚房走出來,手里拿著一瓶冰水,瞥一眼李寬,“你拉誰當說客都沒用。”
沈漁同他招手,“你過來。”
陸明潼要理不理的。
“過來。”
陸明潼這才放下水瓶,懶散朝走去,站在門口,抬起手臂,一手撐住了門楣,就這樣低頭看,“干嘛?”
“你還真打算一直在我們工作室干下去啊?李寬這提議不好的嗎?”
陸明潼笑了聲,“你了解過嗎,就說好?目前他們這個創業團隊,就他們兩個人。”
“我們人雖,都是英骨干。你不加可以,不要詆毀。”那個江樵的男生懶洋洋地接腔。
“你是,我信。至于李寬……”
李寬:“老子也是!老子怎麼不是了!”
沈漁被他們逗笑,目越過陸明潼,看向李寬,“你們吃晚飯了嗎?我請你們去吃燒烤?”
李寬笑說:“還是沈漁姐大方,陸明潼一摳門鬼。就這破房子,還收我們三千一個月。”
陸明潼冷酷無姿態:“你不如去打聽,這附近整租都是什麼價格。再抱怨一句,加一千。”
三人略作收拾,出門了。
路上,不待沈漁多問,李寬已然竹筒倒豆子般代完前因后果:他一聽說陸明潼回國,就積極聯系,拉他伙。誰料這狗東西斬釘截鐵的不同意,倒是聽聞他們在找房,反過來訛了一筆房租。
陸明潼冷聲:“合同簽了,押一付三你給了嗎?”
李寬:“好兄弟還把賬算得這麼清楚,多生分。”
沈漁在旁聽得笑不可遏。
高興是因為,總擔心陸明潼自我封閉,如今看來并非如此,至,他跟李寬的友誼還一直延續。
四人在燒烤攤子坐一桌。
李寬拿上點菜單,似有所顧及,點的那點東西明顯不夠塞牙。
沈漁笑說:“盡管點,別客氣。”
李寬拿目去瞥陸明潼,直到后者發了話,“讓你點你就點。”這才把那單子上的類目大半都勾上。
夏日的燒烤攤煙熏火燎,暑氣之外再添一重熱。
旁邊支一個巨大的電風扇,只在轉過來的時候,那葉片才送來一點風,但完全沒有涼意。
先送上來四十串簽簽羊,三人都是男生,且干了整天的活兒,腸轆轆。風卷殘云之勢,一下就消滅干凈。
陸明潼從他們手中奪下了幾串,遞給沈漁。
“你吃吧,我在爺爺那兒吃過晚飯了。”
一會兒,老板送上來幾瓶冰鎮啤酒。
李寬著酒瓶子在桌沿上磕掉瓶蓋,拿一只一次塑料杯,斟滿了先遞給沈漁。
卻陸明潼截了去,“不能喝。”
李寬挑挑眉。
嗬。
便有心逗他倆,“沈漁姐不喝也行,的你來替。”
陸明潼瞧他一眼,像是難以置信這等糟粕的勸酒詞,會從他口里說出來。
李寬被這目冒犯了,還非糟粕一回不可了。
陸明潼直接從他手里拿過酒瓶,放狠話:“先喝醉的怎麼說?跪下爸爸?”
李寬慫了,見識過陸明潼的酒量,反正他一點兒便宜也討不到,“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燒烤陸陸續續端上。
李寬看沈漁一眼,這燈昏黃,騰霧浮塵的夜里,一張臉更被襯得白皙干凈,雖然,不是他的菜,但也不難理解,陸明潼為什麼執著了這麼些年。
他笑說:“沈漁姐談男朋友了嗎?”
“這不是巧了麼,昨天剛分。”沈漁淡淡一笑。
李寬愕然看向陸明潼,鄙夷目。
陸明潼:“……”
他不是他沒有,他真的什麼也沒做。
沈漁問:“那你呢,談朋友沒?我記得你讀高中的時候,不是心心念念一個小姐姐?”
李寬笑說:“姐你這消息更新得夠慢了。我讀大一那會兒,就結婚了,現在二胎都生了。”
“……好像聽陸明潼提過,可能我給忘了。”
“大我八歲,估計也就覺得我是鬧著玩兒。有一說一,我確實也沒多認真,就找個目標激勵自己好好讀書而已,我跟陸明潼,還是不一樣……”他說著,忽覺自己失言了。
趕噤聲,撈酒瓶大家干一個,笑兩聲,掩飾尷尬。
陸明潼放下酒瓶的時候,忍不住吐槽李寬,越來越油膩,整一個老社會人了。
李寬回懟,我他媽要有你這麼張橫行無忌大殺四方的臉,也用不著深諳這些套路。
他們沒喝多酒,因為吃完了還得回去接著干活。
一道進了樓里,陸明潼到了六樓卻不停下,跟著沈漁繼續往上走。
沈漁一下轉過,指一指下方他家的門,“你住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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