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給了唐舜堯可乘之機。

唐舜堯拿到的簡歷之后一通忽悠，沈漁不喝他的迷魂湯，最后決定過來試試只是因為，當時他們的攤子上有一本印刷的相冊，都是唐舜堯做婚禮策劃這些年隨手拍下的。

不是婚紗照，而是婚禮當天，婚宴之外的點點滴滴。不全是興和喜悅，也有忐忑、焦慮、游離和恐懼。

知道自己有個心結，始終沒有解開，這或許是個契機。

當時問唐舜堯：“你結婚了嗎？”

唐舜堯給亮了亮手上的婚戒。

又問：“你覺得婚姻是什麼？”

唐舜堯經手了那麼多個策劃案，還從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想了半天，才說：“對我而言，婚姻可能是遮風擋雨的地方。”

“那為什麼有些人會出軌？因為天晴了？”

唐舜堯又給問住了。然而坐在對面的孩神嚴肅而目清亮，不像是故意來消遣他的。

他只好說：“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我不會出軌。”

“一定不會嗎？還是說，每個人在步婚姻的那一瞬間，都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出軌？”

唐舜堯誠實地說：“我不知道。生死都是朝夕間的事，人心思變，又有什麼難理解的？

他指一指攤子后方，用幾個X展架專門隔出來的一間“會客室”，笑說：“要不，我們先來面個試？”

沈漁就這麼來了唐舜堯的工作室，一干就是四年。

當初，行的初衷是為了弄清婚姻的本質，結果最終只弄清了婚姻的本質就是玄學。倒是幾年干下來，對自己所做的工作產生了就。一個對婚姻都消極的人，樂得用親手策劃的盛大儀式，將一對對新人送婚姻殿堂。

究竟，婚禮只是一個開始，往后靜水流深；還是那就是的頂峰，風大葬之后日趨腐朽呢？

沒個確定答案。

眼前，唐舜堯笑說：“倒不是不讓你退，但你退了，該你坐的位置總不能空著。要是讓比你晚進公司的，或是能力沒你強的爬到你頭上了，你忍得下麼？”

“師兄的意思是，義不容辭唄？”

“我最放心你。”唐舜堯老狐貍計得逞的目，戴上眼鏡，從屜里拿出一只亞克力盒子推到面前。

這不是算準了不會拒絕，新名片都印好了，很能唬人的“總監”title。

沈漁著名片一角，看了看，最后提出一個請求，“我能要一項權利麼。”

“你說。”

“我想開除一個人。”

“陸明潼不行，全工作室就他英語最好。”唐舜堯比還。

“……”

正式的人事任命，要等小武發郵件通知，但辦公室里哪有，頃刻間，沒有老板在的微信群里彈出消息，紛紛道賀。

沈漁先往群里丟了個數額不小的紅包，等他們搶的時候，切出界面，先理一上午堆積的重要消息。

倒讓看見，紅點提示的未讀消息里，有陳薊州的媽媽。

沈漁點進去看，是一小時前發來，說中午會經過他們這兒，能不能占用一點時間。

沈漁回復過其他消息，才回陳阿姨的，中午在附近的一件餐廳見，兩人一起吃飯。

最后，才切回群里，謝大家。

此外，沈漁和工作室幾個關系稍近點的，自有一個小群，這些人，是要請客的。他們自己商議時間地點，不過今天中午不行。

馬上，陸明潼發來消息問：“中午有事？”

“跟陳薊州媽媽吃個飯。”

看見“正在輸”閃了又閃，陸明潼卻沒發半個字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被氣著了。

中午的工作，沒了敲擊鍵盤的聲響，倒比平常更安靜些。

陸明潼戴著降噪耳機，小憩片刻，醒來往沈漁的座位那兒看一眼，還沒回。

直到快近上班的時間，沈漁才回來。

單從神，看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

晚上，沈漁小小地加了一會兒班。

回神已是七點半，關電腦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陸明潼也沒走，且隨一起站起了，明顯等的樣子。

兩人前后腳的進了電梯，沈漁白他一眼，看不慣他這牛皮糖的行徑。

陸明潼跟下了停車場，說要搭一搭順風車，回一趟清水街。

沈漁忍不住要教訓兩句了，“你的生活是圍著我轉的嗎？”

陸明潼譏諷神，反怪自作多：“我去看一看李寬他們的進度。”

沈漁推他，“滾滾滾，自己坐地鐵去。”

上車以后，陸明潼降下車窗，點了一支煙。

“你要煙就別坐我的車！”

他不不慢地了幾口，趕在沈漁真要發火的邊緣，把煙滅了，“中午，陳薊州媽媽對你說什麼了？勸和？”

就知道，狗東西不可能憋得住不問的。

還沉默著，不大想開口的時候，陸明潼又說：“你不告訴我，我就直接去找陳薊州。他別逮著你的肋使勁，有本事，自己回來跪地求你原諒，我還能敬他三分。”

還真讓陸明潼給說著了。

雖然，陳媽媽再三澄清，自己不是被陳薊州支使來當說客的，可話里話外，有代自己兒子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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