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流瀉出來的音符正是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 一首低沉而緩慢的歌。

“仍然倚在失眠夜，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后音訊隔絕……”

沈懿珠的嗓音天生自帶一沙啞的覺，唱起歌像是一種致命的。而唐晏晏的這把嗓子較之沈懿珠的輕盈了許多, 駕馭這樣有年代的歌并沒有多優勢，好在沈懿珠對這首歌音律悉, 節奏把握得當, 雖然嗓音上輕飄了一些，但總不會出現跑調的狀況。

更何況在酒吧這種地方唱歌, 唱的是覺和面前的人, 技巧之類的倒是排在后面去了。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占有——”

“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提琴獨奏獨奏著 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牽掛我的，直至以后——”

唱到這里, 下面有人應和了起來。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一個高音結束，抬起了手, 燈落在了的上, 整個人閃閃發。

如果說唐晏晏開始走上臺去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那麼現在完全到了舞臺和唱歌的魅力。對于臺下的人來說，開始的戲謔也變了質，耳朵聽到的聲音最能征服一個人，想來他們已經被徹底征服。

那……郭昂呢？

那個在別人眼里閃閃發的唐晏晏，在他的眼里也在發嗎？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占有，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牽掛，我的，直至以后——”

“嚓！”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舞臺上燈火俱滅。

唐晏晏低頭握著話筒，小聲著氣，臺下的掌聲雖然不太整齊，但仍然能讓人聽出幾分熱烈。角一勾，正準備抬頭謝幕——

突然，的手腕被人抓住。

“你，唔——”還未來得及出聲變被人捂住了拉下了臺。

黑漆漆的舞臺，因為音樂的靜止而重新暗了下來。燈熄滅的一瞬間，舞臺上的人突然消失，等觀眾再習慣這樣的黑暗的時候，再看去，舞臺空空，像是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唐晏晏被拽到了一個過道上去，這里是燈最弱的地方，也是最“人跡罕至”的地方。

“我想明白了。”將推到在墻壁上的人突然開口。

唐晏晏站穩腳步，有些慌地抬頭。

“我想談……”他著的雙手按在墻壁上，目灼灼，“和你談。”

唐晏晏被他眼里的火焰給嚇愣了一瞬間，氣氛陡然安靜，只剩彼此細微的息聲。

“你怎麼想的？”他追問道。

唐晏晏了：“我像一個犯人一樣被你按在這里，你說呢？”

“哦，對不起。”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立即松手，然后規矩地放在的兩側。

唐晏晏轉了一下手腕，一邊在心里天人戰，一邊用眼睛斜睨他。

“在你回答我之前我要說明一點，我絕不是被你的歌聲所征服的。事實上這首歌我聽過最好的版本，所以你這個在我這里只能算是及格。”郭昂認真的說道。

唐晏晏口悶了一下，瞥了他一眼：“郭警，你可真會討人歡心啊。”

“我說這個的目的是想強調你吸引我的地方不是這個，僅此而已，沒別的意思。”

“什麼地方？”

“嗯？”

“我吸引你的地方。”一字一句咬清楚。

郭昂微微一怔。

“說不出來還是沒有？”唐晏晏好笑的看著他。

郭昂抿了一條線，他告訴唐晏晏：“很復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唐晏晏搖頭，眼尾上挑，一副刁鉆刻薄相：“如果你要我回答Yes，那你必須把這個問題說清楚，十秒鐘，我開始計時了，一……”

還有這樣玩兒的？郭昂眉一挑。

唐晏晏回之一笑：“二、三、四……”

“你讓我覺得很神，很刺激。”郭昂幾乎是口而出。當然，說完了之后他就后悔了，這樣的回答還不如直接夸漂亮呢，起碼會高興。

唐晏晏眨了眨眼，真沒想到他的答案是這樣。

郭昂見沒有開口，忍不住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暗自罵了一句臟話。

“我同意，我們可以試試。”這是唐晏晏沖的回答，也是在自那晚意外發生后深思慮之后的答案。

毫無疑問，喜歡郭昂，而且近來的接讓發現這個傻小子似乎并沒有忘了這個老姐姐，而偏偏就喜歡這樣念舊的人。

況且，沈懿珠本人一直是一個不排斥覺的人，上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這是多麼小的概率呢？

“你——”回答的如此爽快，倒讓郭昂遲疑了。是認真的嗎？

唐晏晏輕笑了一聲，年輕輕卻擋不住子里的風萬種，手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腳尖踮起，湊到他眼前：“怎麼，郭警現在害怕這種刺激了嗎？”

郭昂眼神一暗，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那兩片挑釁的薄上了。

“唐晏晏……”

“嗯？”

還是不說了，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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