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復雜的口腔癌手,耗時五個小時完。
姜南杉下了手臺,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后,后知后覺地覺到了疲憊。
坐下放空一會兒,拿出手機看到了姑姑姜君霞發過來的信息。
霞:「南杉,最近工作累不累啊?」
霞:「要記得好好吃飯,多注意休息。」
下面是姜君霞發過來的一張半照,照片中的男人穿括的深商務西裝,手腕戴著一塊機械腕表,是典型的致有品位的職場英形象。
霞:「小徐是我同事的外甥,比你大一歲,是大律所的律師。我見過這個小伙子,個子很高,一米八二,長得也不錯,很有上進心。」
霞:「你跟小徐約著見一面?要是聊得來,那就相一下試試,要是不對脾氣,那就算了。」
霞:「姑姑知道你工作忙,沒心思談,但不能總這麼單著。你邊有個噓寒問暖的人,姑姑也能放心點。」
霞:「這次是我同事給介紹的,不太好拒絕,你就去見一面,好不好?」
最后一條信息是姜君霞推過來的個人名片。
姜南杉輕嘆口氣,垂著眸打字。
一棵南方水杉:「行,我聽您的,跟人約著去見一面。」
一棵南方水杉:「姑姑,您以后別再為我心了,我一個人真的好的。」
姜南杉沉默幾秒,點開了對話框里的個人名片,添加好友。
回到住后,對方通過了的好友申請。
對方很主,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后邀請明天晚上八點一起吃頓晚餐。
徐:「你想去吃中餐還是西餐?」
一棵南方水杉:「我都可以。」
徐:「去吃中餐?有一家福璽閣的中餐廳還不錯。」
姜南杉回復了一個好字。
*
福璽閣是齊霖開的一家高檔中式餐廳。
齊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富家紈绔爺,高中績不好,被齊父送到了國外讀書。混了一個水碩回來后,齊父給了他一個億的啟資金創業,他就拿著這筆錢開了這家高檔餐廳。
黑賓利在福璽閣門口停下,賀北崢長一邁,西下锃亮的皮鞋踩實在地面上。
他站在原地,目落在不遠那道纖瘦拔的影上。
頭發高挽在腦后,出白皙的脖頸,白襯衫牛仔平底鞋,手里抱著一束花。
邊站著一個男人。
看著兩個人并肩走進福璽閣,賀北崢扯角,邁步跟了上去。
齊霖倚在前臺位置跟接待員說笑著,“我等人呢,今晚上店里要來一位大人。”
“什麼樣的大人啊,居然能讓齊總親自來接待。”
“我都得喊聲哥,你說是什麼樣的大人?”
“……”
看到有顧客走了過來,穿工作服的接待員臉上掛起標準笑容,“您好,歡迎臨。”
齊霖轉頭看了過去。
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姜南杉,手里抱著一束花,旁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
更令他大驚失的是——
賀北崢就走在兩人后!
齊霖瞬間瞪大了眼睛,下都快掉地板上了。
這麼抓馬刺激的場面,居然被他給撞上了!
齊霖抬手撓了撓頭,主打招呼道,“姜…姜醫生,好巧啊。”
姜南杉沒想到在這里到了齊霖,微微彎,“好巧。”
徐目上下打量了一下齊霖,稍稍了腰板,出手,“你好,我是……”
神復雜的齊霖本就沒注意他,清了清嗓,揚起聲音喊了聲,“錚哥,這兒呢!”
聽到這聲錚哥,姜南杉形一頓。
沒回頭,卻見男人從后走進了的視野里。
賀北崢目不斜視地走到齊霖邊,臉上帶著幾分懶散的笑意,“大老遠就看到你抓耳撓腮的,當自己是齊天大圣呢?”
什麼猴子齊天大圣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齊霖給賀北錚使了一個眼神,提醒道,“在跟姜醫生打招呼呢。”
賀北崢偏過頭,像是剛注意到姜南杉。
看兩秒,又瞥了一眼邊的男人,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巧啊,姜醫生。”
作為一個大律所的并購律師,徐自然認出來了安晟集團的總裁,連忙出手,“賀總,幸會幸會,我是德信律所的律師徐。”
賀北崢掀眸掃他一眼,很給面子地手跟他握了下,“賀北崢。”
“沒想到能在這兒到賀總跟您的朋友。”徐看向姜南杉問道,“姜醫生,你跟賀總他們認識?”
姜南杉點了下頭,明顯是不想多說什麼。
齊霖把話接了過去,“我們跟姜醫生是高中同學。”
他打量了一下賀北崢的臉,客套地邀請道,“既然都到了,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徐剛要應聲,姜南杉搶先一步拒絕道,“不了,以后再約。”
賀北崢目淡淡地瞥一眼。
徐心里不免覺得有些憾,從卡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雙手朝賀北崢遞了過去。
“賀總,這個是我的名片,您有任何法律事務上的問題,歡迎隨時聯系我,希能有為您服務的機會。”
賀北崢默了幾秒,手接過名片。
齊霖的視線在賀北崢和姜南杉上來回折返一次,“那姜醫生,咱們以后再約,這樣,你們這頓我請了。”
徐連忙道,“不用不用,您太客氣了。”
齊霖心直口快道,“沒跟你客氣,我請老同學吃飯,你是沾了姜醫生的。”
徐尷尬地笑了下。
齊霖問道,“姜醫生,你們預約了哪個包廂?”
“謝謝。”姜南杉說,“真的不用你請。”
齊霖:“別跟我客氣啊,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你來我店里吃飯,不讓我請客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徐驚訝一瞬。
賀北崢的朋友果然也不是一般人,這家高檔餐廳融合了傳統中式和現代奢華的設計風格,餐廳金碧輝煌又彰顯古雅韻味,據說是裝修就花了兩千萬。
在齊霖的堅持下,徐報了包廂號。
四個人一起進了電梯,明明電梯里的空間足夠大,卻莫名抑仄。
齊霖主開口打破僵的氛圍,“姜醫生,你還記得麥芽吧?”
“記得。”姜南杉出了今晚第一個有溫度的笑容。
當然還記得麥芽,是齊霖的外甥,單側一度裂的小孩,去年年初做修復手的時候才四個月大。
后去查房時,小天使寶寶朝出了純凈、燦爛的笑。
那一瞬間,腔熱漲漲的,仿佛工作中的所有辛苦和力都在這個笑容中消散不見了。
齊霖說道:“麥芽恢復的特別好,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是裂了。前幾天我去我姐那里,我姐還跟我提起你了,心里特別謝你。”
姜南杉:“不用謝,應該的。”
齊霖咧著笑,一抬眼,對上電梯鏡子里賀北崢諱莫如深的黑眸時,笑不出來了。
電梯門打開,姜南杉和徐走出電梯,進了包間。
賀北崢收回視線,看向齊霖,“麥芽的修復手是姜南杉做的?”
齊霖點了點頭,“是…是啊。”
賀北崢臉上沒什麼表,單手折了那張名片,“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齊霖怔愣幾秒,“錚哥,不是你說,以后不準在你面前提起姜南杉這個名字的嗎?”
賀北崢:“……”
賀北崢冷笑:“你倒是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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