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杉將手機往床上隨手一丟，后仰倒在了床上。

目虛無地盯著天花板一，想到了以前的賀北崢。

明亮又坦，追的時候毫不藏心意，捧著一顆心清清楚楚地給看。

苗歲佳那時還說賀北崢是進攻追求。

熱烈坦率的意就是他的炮火，朝火力全開地發。

本扛不住這樣的進攻，節節敗退，直到他功占據了的心。

曾經只打直球的他，如今卻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在無意間暴出在意后，朝近一步。

這晚再度失眠，助眠播客才失效了，倒是那瓶香薰，淡淡的木質香飄進鼻間，讓有種踏進森林的寂靜。

心慢慢平靜下來，困意隨之而來。

姜南杉沒有回復那條信息，賀北崢也沒有再給發過信息。

商拍活結束后，苗歲佳飛回了申城，打電話約姜南杉吃晚飯。

兩個人約在了商場一家江城菜餐廳，姜南杉正好將苗歲佳的玩偶掛件給送過去。

苗歲佳將玩偶掛件收到了包里，拍了拍口說，“還好沒丟，嚇死我了。”

姜南杉知道這個玩偶掛件對苗歲佳的重要。

這個玩偶掛件是苗歲佳當年高考剛結束還沒出績的時候，在這家商場的抓娃娃機店抓到的。

當時苗歲佳買了二十枚幣，說只要能抓到一個，的高考績就一定能上六百分。

這個玩偶掛件恰好是使用了最后一枚幣抓起來的，高考績也確實突破了六百分，自此就為了的幸運。

苗歲佳收好后說道：“得虧是掉在了你朋友的車里，要不然就真的丟了。以后我就供著它，再也不帶出門了。”

姜南杉用茶水沖洗了碗筷，問道：“這次商拍活還順利嗎？”

“順利的，一個材料科技公司的會議拍攝。”苗歲佳說，“我還到了我的前男友，你說巧不巧？”

“哪位前男友？”姜南杉問道。

“初前男友，他都當爸了，孩子我沒見到，倒是見到他老婆了。”

苗歲佳慨道，“你說奇不奇怪，我一點傷心失落的覺都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當時也沒多喜歡他。之前我一直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就像你跟賀……”

差點就要說出口時，苗歲佳將話吞了下去。

姜南杉：“話說到一半就吞了下去，我都嫌難了。他的名字又不是什麼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苗歲佳笑著說道：“那我可就要暢所言了。”

姜南杉嗯了聲，咬住吸管喝加冰的檸檬茶。

“我記得我抓到我的幸運的那天，賀北崢和齊霖也在，當時賀大爺買幣直接買了兩千元的。”苗歲佳說，“我當時還調侃一句這麼有錢，干脆把這家店買下來吧，現在才知道原來整個商城都是他家的。”

姜南杉：“現在總算是知道他大一開寶馬是低調，而不是炫富了吧？”

苗歲佳連連點頭，又問道：“酒吧那晚過后，他有沒有再去找過你？”

姜南杉嗯了聲。

苗歲佳挑挑眉，“看來他是舊難忘啊，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想跟你復合？”

姜南杉搖頭，“就只說了他不會輕易接聯姻。”

“不應該啊。”苗歲佳納悶道：“像他這種進攻直球選手，怎麼還搞起來試探了？”

想當初賀北崢追人的時候，心思不僅明晃晃地掛在臉上，還水靈靈地說了出來。

他那時包下溜冰場，邀請們玩冰，坦坦地說他教姜南杉學冰，就是為了跟制造肢接。

姜南杉用吸管攪著杯中的冰塊。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接聽，是醫院打過來的。

“姜醫生，有一個騎托車沒帶頭盔的傷患送到我們醫院急診了，你趕過來看看吧！”

“我馬上過去。”

姜南杉掛斷電話，站起來，“歲佳，醫院有急手，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況急，苗歲佳應了聲好，“那你快去吧。”

姜南杉在商場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匆匆趕到了醫院。

穿上藍無菌服進手室，姜南杉看過CT影片，觀察著傷者的況。

“今晚是誰出的急診，做了什麼理？”

“做了基礎清創，傷的嚴重的，面部碎骨折。”

姜南杉戴著口罩，口罩上方的那雙眼睛沉靜又專注，理著碎骨后，用鈦網固定拼接的碎骨。

*

姜南杉前腳剛走，后腳就上菜了。

苗歲佳拿起手機拍了個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

【跟姜醫生約飯失敗的一天】

點的是雙人份，一個人吃不完，苗歲佳剛要搖個人出來陪吃飯的時候，齊霖拍了拍的頭像。

齊霖：「在哪兒吃飯呢？」

齊霖：「我正巧還沒吃晚飯，發我一個地址，我請客」

這人上趕著要請客，苗歲佳沒拒絕，把地址發給了他。

齊霖：「巧了不是，我就在這附近」

齊霖：「對了，姜醫生怎麼了？」

歲歲佳年：「醫院有急手，一通電話被了過去，一口飯都沒吃上。」

齊霖慨一句，醫生真不容易。

接著他就給賀北崢發過去信息——

「錚哥，姜醫生晚上有急手，一口晚飯都沒吃就去醫院了。」

收到齊霖信息的時候，賀北崢剛回到家。

申大口腔出急診夜班的值班醫生通常是住院醫生和主治醫生，有急手時才會把副主任或主任醫師回去。

賀北崢知道這點，但是齊霖是怎麼知道姜南杉被醫院過去做手的。

他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你怎麼比我還清楚我前友的態？別跟我說這次又是偶遇。”

齊霖見證過他錚哥當年追姜南杉，到育生給姜南杉遞書時，酸死自己懟死育生的榮事跡。

他連忙解釋道：“苗歲佳發的朋友圈，原本要跟姜醫生一起吃晚飯，我從那里打聽到的。”

賀北崢語氣緩和道：“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前，他補了一句，“以后聽到跟姜南杉有關的事兒，第一時間告訴我。”

齊霖在心里腹誹，也不知道以前是誰說，不要讓我再聽到姜南杉這個名字。

但他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上應道，“好的，錚哥！”

*

手結束后已經是凌晨了。

姜南杉走下手臺，跟大家說了句辛苦，將防護手套和醫用口罩扔進垃圾桶里，抬腳踩開手室應門。

神經松懈下來后，姜南杉才覺到。

拿出手機，看到了賀北崢兩個小時前給發的信息。

錚：「我在急診樓門前」

自那晚賀北崢去家樓下找后，兩個人已經有將近一周沒再聯系了。

姜南杉垂著眸敲字。

一棵南方水杉：「我晚上有急診手，剛結束」

賀北崢秒回：「嗯，我知道，出來吧」

比起賀北崢知道晚上有急手，更令姜南杉意外的是他還在醫院。

一棵南方水杉：「你還在？」

錚：「嗯，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