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崢迎上的目，一本正經地說道：“開學第二天，我聽過你的演講后，備鼓舞，想要拼搏一把，沖進年級前十。加你微信，是方便跟你進行學習流。”

齊霖站在一旁扯了扯角。

哥，但凡你寫個語文作文，或者數學理大題不跳步驟地好好寫解題過程，別說是年級前十了，年級前三都不問題。

一本正經地鋪墊完后，賀北崢眼神懇切地看著問道：“以后我要是有不會的題，可以來請教你嗎？”

姜南杉：“我記得唐杰是你們班的，他績很好的，你有不會的題，可以問他。”

賀北崢口而出，“不要。”

又往回找補一句，“他績是好，但是他不會講題，而且對我沒有耐心。”

齊霖在心里嘖嘖兩聲，等會兒要是刮大風，絕對是唐杰打了個噴嚏。

見姜南杉沉默不語，賀北崢垂了垂眼睫，語氣著幾分失落，臉上卻帶著笑，“沒關系，你要是沒有時間教我的話，我可以自己琢磨。”

齊霖默默豎起一個大拇指，哥，真想把你打包送進演藝圈啊。

姜南杉默了默，“我手機在教室，沒帶在上。”

賀北崢角翹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聲音里的失落一掃而盡，“我帶了。”

姜南杉跟他說了微信號，賀北崢搜出來后，是一個白蝴蝶落在如綢春水的綠頭像。

昵稱是一棵南方水杉。

賀北崢點擊添加好友，問道：“你是南方人？”

姜南杉點了點頭，“江城人。”

賀北崢眼尾微微上挑，“原來姜南杉的杉，是水杉的杉。”

如同蝴蝶掠過湖面，姜南杉心底泛起不易察覺的漣漪，點了點頭說，“對，我名字里的杉就是水杉的杉。”

這是爸爸媽媽給取的名字，希擁有堅韌頑強的生命力，像一棵拔生長的水杉樹。

賀北崢一直在等姜南杉通過他的好友申請，一直到晚自習下課，他才功加上了姜南杉。

經過高二三班時，他站在窗邊往里探頭，沒有看到姜南杉的影。

已經走了。

沒能跟說明天見，心里有一點失落。

但想到明天能見到，心里又很開心。

回到家后，賀北崢從書包里掏出一套數學卷子，將倒數第二道大題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姜南杉。

又將答案解題步驟的其中一步圈畫了出來，拍照發給了。

崢：「姜南杉」

崢：「在嗎？」

崢：「這道題的答案看不懂，怎麼從這一步直接跳掉了這里？」

等了大概三分鐘后，姜南杉回復道：「答案省略了兩步」

隨后對話框里彈出了一張照片，是姜南杉把省略的那兩步解題步驟寫在了演算紙上，拍照發了過來。

腔膨脹的緒滿溢，原來收到喜歡的人發過來的信息，心里會這麼開心。

賀北崢指尖輕快地敲下：「看懂了，謝謝」

姜南杉回了他一句不客氣。

賀北崢想了想，終于還是忍不住敲下了那句：「姜南杉，明天見。」

*

姜南杉給苗歲佳從十幾張卷子上圈畫出來的題，都是一些最典型的題目，那些題加起來不過是兩三份卷子的題量。

苗歲佳用兩個晚自習的時間做完了卷子，拿給姜南杉看。

姜南杉看過后，夸贊道：“不錯，之前你經常做錯的題，現在已經掌握了。”

拿起一藍的筆，在卷子上圈畫了幾道題，“這幾道題暴了你同一個知識點的疏，我給你講其中一道，你把其他幾道再重新做一遍。”

聽姜南杉講完題，苗歲佳手抱住的胳膊，“南杉，你肯定是我求神仙告菩薩，六拜三跪求出來的神仙同桌！”

姜南杉用手指推，“行了，快把其他幾道題做完，早做完早回家。”

教室只剩下了零星幾個人，姜南杉低著頭看手機，聽到教室有男生問道：“崢哥，你怎麼來我們班了？”

抬起頭，看到賀北崢拎著書包出現在教室，跟同班男生說道，“來找姜南杉同學請教數學題。”

目相撞的那一刻，賀北崢朝揚一笑，看上去心極為愉快。

他邁步走到姜南杉桌前，問道：“你要走了嗎？”

姜南杉搖頭：“還要一會兒。”

賀北崢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那可以給我講道題嗎？”

姜南杉點了下頭。

賀北崢從書包里掏出卷子，瞥向礙眼的苗歲佳，“麻煩給騰個地？”

苗歲佳抬頭看他一眼，拿著卷子站起來，坐到了前桌的位置上。

賀北崢在苗歲佳位置上坐下，在姜南杉看題的時候，給齊霖發過去一條信息：「來高二三班，把苗歲佳給我支走。」

收到信息的時候，齊霖已經走到校門口了，收到任務后，一路跑回了教學樓。

苗歲佳做完那幾道題，將卷子遞給姜南杉的時候，齊霖走了起來。

“你來我們班干什麼？”苗歲佳問他。

齊霖氣還沒有勻，“我來給你送道歉信。”

又看了一眼賀北崢，故作意外的神，“崢哥也在啊。”

賀北崢輕飄飄看他一眼，嗯了聲。

苗歲佳朝著齊霖手，“信呢？”

“我明明記得裝進書包里了，應該是記錯了。”齊霖翻了好一會兒書包，“走，你跟我去我們班拿。”

苗歲佳：“我不去，你自己去拿。”

此路不通另辟新路，齊霖腦瓜一轉說道：“我們班有個同學撿到了一只小貓，白的，好多同學都在看，你要去看看嗎？”

苗歲佳語氣懷疑道：“真的假的？”

“不信算了。”齊霖丟出激將法，“那你等著，我回教室去拿道歉信。”

苗歲佳站起來，“我跟你一塊兒去，你要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教室的人陸續離開，只剩下了姜南杉和賀北崢兩個人。

除了高一在考場上不小心撞到，這是賀北崢第一次跟靠的那麼近，近到似乎能聞到上淡淡的香氣。

像是走進一片水杉林才能聞到的木質香。

很淡，若有似無。

可他卻在這若有似無的淡香中，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