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過半的時候，苗歲佳才彎著腰從教室后門溜進教室，湊到姜南杉耳邊，著聲音問道：“南杉，班主任來過了嗎？”

姜南杉搖了搖頭，“還沒。”

苗歲佳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

姜南杉問道：“今天怎麼遲到了？”

“鬧鐘響的時候，我太困了，都睜不開眼，閉著眼睛關掉了鬧鐘，就又睡過去了。”苗歲佳趴在桌上，“不行，我得再睡個回籠覺。”

苗歲佳犯困的時候，學習效率幾乎為零。

姜南杉抬手輕輕拍了拍的頭，“再睡會兒吧。”

苗歲佳閉上眼睛沒幾秒，倏地又睜開眼睛，了姜南杉的胳膊，小聲問道：“賀北崢在追你，你什麼想法？”

姜南杉默了默，“會不會是齊霖在跟你開玩笑？”

“不會。”苗歲佳說，“他還讓我保來著。”

姜南杉臉上浮現出笑意，“你轉頭就把他給賣了？”

“他騙我，我也騙他，這禮尚往來。”苗歲佳說得頭頭是道。

姜南杉笑道：“原來禮尚往來還能這麼用。”

苗歲佳頗為自豪地晃了晃聰明的腦袋，又說道：“別轉移話題呀，賀北崢是不是想追你，你這個當事人應該覺到了吧？”

姜南杉覺到了。

起初還以為他是自來，但昨晚他發過來的歌詞，像是在暗地跟表白。

苗歲佳說道：“說實話，我覺得咱們學校的男生都不夠格追你，學習好的吧，長得一般，長得好的，學習又一般。也就賀北崢還差不多，長相高沒得說，績也還行，年級前五十呢。”

換以前，苗歲佳會說那可是天之驕子賀北崢啊！

但他要是想追南杉的話，那就是勉勉強強還算配得上南杉。

苗歲佳追問道：“你心里是什麼想法，快跟我說說嘛。”

姜南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早。”

苗歲佳抓住了這句話的，挑了挑眉，“是不早，不是不哦。”

姜南杉：“……”

苗歲佳這會兒困意都被沖散了，儼然代了小丈母娘和導師的角，侃侃而談道：

“至得讓他追個一年半載的，這是對他的考驗。短暫的好，帶著隨便談一談的目的接近，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慢慢來是一種誠意，他起碼得拿出耐心和真誠來。”

姜南杉都聽怔住了，看的眼神里著三個大字：你好懂。

苗歲佳接著解釋了姜南杉的疑，“這句話引自我堂姐，我搬過來用用。”

吃過早飯后，苗歲佳挽著姜南杉的胳膊去了小賣鋪，買了一瓶瓶裝咖啡提神。

姜南杉走到貨架前，手拿了一盒薄荷糖。

苗歲佳納悶：“南杉，你不是不喜歡吃糖嗎？”

姜南杉嗯了聲，沉默幾秒后說道：“薄荷糖是例外，我突然還喜歡吃薄荷糖的。”

走出小賣鋪，姜南杉看到了不遠賀北崢正在跟幾個男生說笑。

他站在清晨的中，黑的短發上被蒙上一層淡金的，校服穿的并不算規矩，卻因為形拔而襯得干凈利落。

賀北崢跟姜南杉對上視線后，邊揚起弧度。

剛要開口喊的時候，卻見避開了他的目，轉走了。

他的目一直追隨著的背影，直到走出視線之外。

*

傍晚，天空潑灑出一片橘紅，整個校園都被籠罩在火燒云之下。

苗歲佳和姜南杉去了學校場，繞著跑道漫步吹晚風。

苗歲佳慨道：“我打賭，等十年過后再回想起高中生活，什麼單詞定理公式，統統都不記得，但是這短暫一刻的愜意會永遠記得！”

姜南杉笑著點頭。

“十年之后，咱們都二十七歲了。”苗歲佳暢想道：“希27歲的我們能夠實現睡覺自由，還能環游世界，最好還能有個又高又帥還有腹的男朋友！”

話音剛落，齊霖不知道從哪兒蹦了出來，熱打招呼道：“哈嘍，苗歲佳！”

苗歲佳被嚇了一跳，“你從哪兒蹦出來的？”

隨后瞥見了站在齊霖旁的賀北崢，目都要黏在南杉上了。

齊霖輕咳一聲，“苗歲佳，我請你喝茶吧，校門口新開了一家茶店，走，我請你喝。”

苗歲佳微微瞇眼打量他，“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平白無故地請我喝茶，準沒有什麼好心思。”

齊霖念叨起來背好的臺詞，“楊枝甘，厚芋泥啵啵，薄荷綠，黑糖珍珠茶，這些你真的都不想喝？”

苗歲佳在心里暗罵一句，狡詐！

明明沒想喝的，被他這麼一念叨，茶癮都上來了。

“快走快走。”齊霖說，“等會兒就要上晚自習了！”

走出校園大門后，齊霖滿臉都是把人功支走的得意。

苗歲佳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看過熊出沒嗎？”

齊霖不知道話題怎麼蹦到了這里，搖了搖頭，“這畫片還火的，我沒看過都知道熊大熊二頭強。”

苗歲佳朝他一笑，“你就像熊二的。”

“我才不是笨熊！”齊霖說，“麒麟你聽說沒？五大瑞之一。”

苗歲佳笑噴了，“得虧我現在沒喝著茶，不然的話，必噴你一臉。”

場上，賀北崢邁步朝著姜南杉走近一步，低著頭垂著眼睫問道：“你怎麼又不理我了？”

姜南杉否認道：“沒有不理你啊。”

“那早晨你看到我之后，怎麼轉就走了？”賀北崢說道：“我都還沒來及跟你打招呼。”

姜南杉：“你不是在跟你同學說話嗎？”

賀北崢口而出：“我最想跟你說話。”

姜南杉進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說道：“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賀北崢直截了當地跟說道：“你沒有誤會。”

“嗯？”姜南杉明明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卻還是反問地嗯了聲。

“姜南杉。”賀北崢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聽進姜南杉耳朵里，像是有陣陣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