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腦袋“砰”的撞到桌角,劇痛讓尖出聲,面一瞬間猙獰了起來,再也維持不住平時的無辜。
“徐寧歡,你……”
“我說過,別再來招惹我。”徐寧歡的語氣寒涼,如同冬日肅風,幾乎能著皮,吹進人的骨頭細里。
林染莫名被這語氣嚇得一抖,話涌到邊,生生被堵住。
“你在干什麼?”
傅南祁森冷的嗓音響起,他快步近前,一把將徐寧歡的手掀開,毫不留手的力道,讓手背撞上墻壁,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南祁哥哥。”
林染瞬間變臉,一副委屈又驚恐的模樣,直接撲進傅南祁懷里。
傅南祁反手將人護在懷里,視線里凝著寒意,“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別欺負?徐寧歡,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徐寧歡被斥責,沒有反駁,只垂眸看著眼前相擁的兩人。
無論說什麼,傅南祁多半都會認定,是在狡辯,既然如此,何必浪費口舌。
“南祁哥哥,不怪徐書的。”林染依偎在傅南祁懷里,“都怪我,提起不該提的話了,我、我就是聽到公司里的流言……”
傅南祁微微瞇眼,“什麼流言?”
林染看眼徐寧歡,像是被嚇到般瑟了一下,躲進傅南祁的懷里,支吾道,“我就是聽說、聽說……徐書昨晚談合同,是和人發生關系才拿到的。”
話落,像是急于辯駁似的,道,“我相信徐書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想過來問問,結果……”
結果就不識好歹,還手打人了。
話沒有說完,但里里外外都在傳遞著這樣的意思。
傅南祁看眼徐寧歡,道,“如果是清白,何必惱怒。”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幾乎是將徐寧歡釘在恥辱柱上,清楚覺到周圍看過來的眼都發生了變化,鄙夷和避諱越發明顯。
徐寧歡面煞白,怒火升至天靈蓋,整個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
看著男人的面容,恍然覺得陌生又可怖,拼命掐著指尖,卻覺不到疼痛,渾像是都屏蔽了痛覺。
“賤難道還不欠打嗎?”徐寧歡突然開口。
看向林染,嗤笑道,“沒有證據的事,就拿到我面前來說,這種無事實依據的誹謗,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報警理。”
“傅總,您想要心疼人,別拿我當樂子。”
“無論如何,我都是為了傅氏在付出,最后卻得到這樣的對待,恐怕,別人看了也會心寒。”
“……”
辦公室里寂靜一片。
誰也沒想到,徐寧歡竟然有勇氣這麼和傅南祁說話。
而傅南祁本人,臉更是沉如墨,視線如刀子般凌厲的刮在徐寧歡上,換做往常,早就膽寒的不知所措了。
可大概是怒意蓋過理智,徐寧歡毫不怯的對視回去。
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針鋒相對的看了片刻后,徐寧歡到底是有些承不住,只低聲道,“傅總如果沒事,就請回吧,我要繼續工作了。”
傅南祁冷聲道,“染染腦袋傷,你得負責。”
徐寧歡看向林染額頭,隨著時間推移,腦袋已經紅腫一片,看起來并不算太嚴重,不由得心里暗暗惋惜。
該下手重點的,出了也好長個教訓。
“好。”徐寧歡收回視線。
傅南祁當即攬著林染往外走,才走一半,發現腳步有些踉蹌,似乎想到腳踝著傷,干脆將人打橫抱起。
他闊步往外走,余見徐寧歡沒有跟著,冷聲催促,“快點。”
徐寧歡眸微閃,掩去心中酸,“知道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傅南祁陪著林染坐在后面,徐寧歡只能到前面開車,打開車門時,手背傳來刺痛。
徐寧歡垂眸看了眼,發現手上已經破皮,還有淤青紅腫漸顯。
沒有在意,坐進駕駛室,驅車前往醫院。
到了目的地,幾人剛一下車,就立馬有醫生迎接過來,是傅南祁在路上聯系的專家,他們簇擁著兩人到醫院里去做檢查。
徐寧歡落在后面,看到這副熱鬧的場景,本想在車里等著,但傅南祁卻突然回頭,冷冷道,“跟上。”
徐寧歡念頭被打消,只好抬腳跟過去。
傅南祁的確很在乎林染,哪怕只是小小的磕傷,也讓專家安排了各種檢查,非得確定了沒有后癥,這才放心。
而各個檢查的費用清單,全都遞給了徐寧歡。
在醫院里跑上跑下,好容易將各種費用結清,本就稀薄的余額更是的馬上就能看見底了。
徐寧歡看著手機里的數字,苦笑不已。
早知道,就不沖了。
拿著清單回到病房,看到林染正坐在病床上,額頭著紗布,頭發披散在肩頭,看起來弱不風的。
林染笑著抱怨道,“我都說沒事啦,做了這麼多檢查,徐書錢包肯定要大出。”眼睛一轉,嘆氣道,“我聽說,徐書的媽媽在醫院,每個月都需要很多錢呢。”
傅南祁手里拿著個橘子,剝了皮,又慢條斯理的撕了橘絡。
他淡淡道,“既然敢對你手,自然要給個教訓。”
徐寧歡只覺一涼意襲來,手里的費用單好像突然重逾千斤,怎麼也拿不住,輕飄飄的灑落一地。
原來如此。
在意林染是真的,想讓長教訓也是真的。
傅南祁知道有媽媽要照顧,每月都是捉襟見肘的,所以刻意讓花錢,給本就困難的經濟條件,再雪上加霜。
徐寧歡眼前漸漸凝了霧,轉就想離開。
“砰——”
沒想到,剛轉,就突然撞進了一堵墻,徐寧歡被撞的踉蹌了兩步,沒等站穩,就聽見悉的嗓音道,“徐書這份見面禮,有點太沉重啊。”
徐寧歡抬頭,看見顧墨寒站在面前,正齜牙咧的著自己口。
有些意外,忙道歉道,“不好意思顧總,我剛剛沒看見你。”
顧墨寒揮揮手,說,“不怪你,是我自己撞過來的,你后腦勺也沒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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