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從來沒見過有人喝醉了酒, 還能在這守著人,專門在這求別人賠罪的,真是有意思。
既然想要演, 那便看能演多久。
“我每天都在等你回來,擔心你進宮查案會有危險, 想和你說說話,可你卻總是躲著我, 不理我。阿四告訴我你今天會回來, 我高興的一宿都沒睡好。”
呵呵, 好一個阿四。他就說為何林夢秋會出現在那,原來是他的不嚴實。
林夢秋仰著頭看他, 里認真的在控訴,說著說著還打了個酒嗝,頓時周圍都是那淡淡的果酒香。
意外的是并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還有些。
頓了頓好似是忘了要說什麼, 搖了搖腦袋才繼續道:“我特意讓小廚房準備了好多你喜歡的菜, 還親手熬了粥, 你看我的手被燙的都起了水泡, 眼睛也被熏的又紅又疼。”
林夢秋扯著手指遞到他的眼前去,好像不得這麼近他就看不見似的。
那白皙如玉似的手指上,確實有兩個水泡, 又紅又丑,與的手指形了強烈的對比,讓他有種想要剜去的沖,好似這水泡不該出現在此。
沈徹也不知為何,明明厭惡騙了自己,可看到腳踝紅腫,手指滿是水泡心底又會有難耐的燥意。
這麼滴滴的一個人,怎麼會想到給他熬粥呢,他當時本就怒火攻心,看見死皮賴臉的攔著自然生氣。
他還沒怪突然出現在那,擾他心志,居然敢惡人先告狀,真是無恥。
“這是我熬得最功的一回,花了好幾個時辰,可你連看都不看一眼還把它給打翻了,你不僅得給我賠罪,你還得給米粥賠罪。”
給米粥,賠罪?
虧得說得出口,這會沈徹也不懷疑了,便真是裝醉扮傻,也不可能有人說得出如此荒唐的話來,這定是真的醉了。
那與醉鬼還能有什麼道理可說的呢。
以往軍中若是有人喝醉了酒,皆是軍法置,念初犯趕滾開,便可免去懲。
沈徹的耐心開始耗盡,冷著臉不容置疑的要把的手指一掰開,而后要將這纏在他上的人給推走。
可喝醉了的林夢秋力氣格外的大,不僅力氣大還很氣,剛被這麼了一下,就撇著不高興了。
“疼,好疼。你干嘛呀,你到我的水泡啦。”
那聲音像是摻了半斤的糖,又甜又糯,尤其是空氣中還漫著淡淡的酒香,竟讓他手上的作不自覺的了些。
“知道疼就滾遠些。”
他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怕疼怕兇什麼都怕,卻又什麼都不怕,換了其他人被他威脅兩次就該跑走了,不跑的也躲著準備殺他,只有越挫越勇,怎麼趕都趕不走。
方才在院子外時,沈徹看見了的雙眼,平日亮晶晶的杏眼蓄滿了淚,有難過有失落,他以為這次終于會被嚇跑了。
可沒想到又出現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不過是片刻的恍惚,林夢秋已經得寸進尺的將半個都倚在了他的上,醉醺醺的小腦袋直往他懷里鉆。
“不滾不滾我就不滾,要滾我就抱著你一起滾。”
呵,還會耍賴了。
沈徹低頭去看,正好瞧見紅撲撲的臉以及迷離的眼,這幅樣子就像是在耍賴撒的孩,讓人覺得可笑又,又有幾分下不去手。
誰能對個稚子下得去手呢。
喝醉了反倒機敏,還抱著他一起滾?真是一句比一句要語出驚人。
沈徹任由抱著許久沒說話,眉頭皺了又皺,平復了心的波,才重新開始扯的手腕。
這一招對他來說不管用。
“我只想待在你邊,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夫君。”
沈徹作微滯,呼吸發急,這人真是狡猾,喝醉了也同樣狡猾,可同樣的招數用的多了就不管用了。
就像是那盒白糖糕,頭回是念著舊,但回回都用這個,也該膩了。
沈徹不過眨了眨眼的功夫,便回過神來,不再有毫心的將纏著的手掌給拉開,也不管是否摔倒,直接的往書房去。
林夢秋好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的走了,“沈徹,你不許走,你再走我就要哭了。”
沈徹:……
不會真以為他怕哭吧?
椅不停地往前去,沒走出多遠,就聽后的小姑娘果真嗚咽的哭了起來,一開始還是小小聲克制的噎,但見他真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就開始不管不顧了。
“壞蛋沈徹壞夫君,就會欺負人嗯,我不理你了,嗚嗚嗚嗚嗚。”
沈徹已經到了書房長廊外,中午剛攔過林夢秋的那兩個侍衛此刻臉有些怪異。
雖然還是站得筆直,沉著臉,可那眼神卻不控制的往林夢秋的上飄,他們頭回當值,好像就撞上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即便他們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但畫面就足夠讓人遐想了,世子妃深夜跪哭世子,想要挽回世子的心,好生刺激。
而后的哭聲還在繼續,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沈徹忍了再忍,最終長出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冷聲道:“閉,跟上來。”
可以哭,可以不要臉,但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哭聲也戛然而止,這收放自如的眼淚簡直讓人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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