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朝自然覺得這人是個瘋子，哪有人第二次見面就要親的，但回府之后，確實發現了自家姐姐的異樣。

也知道姐姐的親事早已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即便拒絕，太子也對勢在必得，若是太子知道姐姐喜歡別人，以他睚眥必報的格來看，待他登基，不僅會害了姐姐，還會牽累曹家。

最重要的是，此人并非良人，他既對姐姐無心，即便姐姐真的如愿嫁過去，最終也會無比的痛苦。

不管如何算，只要犧牲一個人，就能讓姐姐死心，姐姐就算將來不嫁給太子，也能換來所有人的安寧，實在是筆合算的買賣。

就在猶豫不決時，沈弘毅第三次求見，還以為他又是來的。

卻沒想到，沈弘毅是來致歉的，“上回的事，是我太沖沒考慮清楚，太過唐突了，對你與你姐姐都有不敬，還曹姑娘見諒，就當我們沒見過面。”

說完沈弘毅奉上了自己的所有家當，“這是我生辰時，父皇命人制的長劍，削鐵如泥，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今日贈與姑娘，便當是賠罪了。”

曹云朝哭笑不得，怎麼會有人賠禮送劍的？

但同時也下了決心，“你上次說的事，我考慮過了，我答應了。”

這回詫異的人就了沈弘毅，“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答應嫁與你。”

后來沈弘毅才知道，他錯了，曹云朝并不弱，相反的是個格外堅韌勇敢的子，不然也不可能會真的毅然嫁給一個只見了三次的人。

兩人并不是因為在一起的，但親后確實做到了相敬如賓，他很尊重，也不強迫做任何事。

可即便是冰也會融化，相的時間久了，兩人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義，準確的說是他漸漸的喜歡上了曹云朝。

至于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是出于激還是迫于長輩的期許，才會生下了沈徹，他都不在乎。

他怕給曹云朝負擔，不敢出自己的，小心翼翼的喜歡著，卻沒想到最終還是他害了。

“是我的，若非如此，以的格如何會拋下曾經的誓言，是你妹妹，你該最了解才是。”

曹氏徹底的愣住了，“這不可能，不愿意做的事，沒人能得了，況且我不需要這自以為是的好心。”

喜歡沈弘毅是的事，不撞南墻不回頭，也不需要任何人勸阻。

“你可以不信，但我也必須要說，你恨錯了人，一切的錯都是我犯下的。”

“閉，你以為本宮真的不舍得殺你？你若再說，本宮便將你推下這萬丈深淵。”

曹氏惱怒，覺得沈弘毅是在騙，不肯接自己恨錯人的現實。

若真如沈弘毅所說的，最該恨的人應該是帝，他想娶，想得到曹家的支持，這才步步，不僅沈弘毅還曹家。

可卻為了執念嫁給了帝，還為他把自己搞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又有何懼。”

生死與他早已如云煙，若他的死能了斷這一切，他愿意。

“你想死，那我便全你，你看到下面了嗎？摔下去定是碎骨，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死了，而你只能與我一同生一同死。”

這些年研香制香，早已吸進了無數的毒香，全都反噬在上，不僅是沈徹中劇毒，自己也早就無藥可救，隨著的暴躁而變得愈發瘋狂。

就在這個時候，沈徹和沈景安也趕到了。

他早早的命人守住了所有的下山口，預料到無可去只能到這祭壇之上。

站在那高臺之上，寒風拂過的寬袖，整個人就像是只展翅的鳥，隨時都會墜落一般。

沈景安紅了眼，不顧積雪不停地往前極奔，“母后，您下來，有什麼事都下來再說。”

曹氏已經近乎瘋魔了，即便是沈景安，也視若無睹，的執念是沈弘毅，的眼里只能看到他。

沈徹雙目冰冷，沒有說話，只是觀察著四周，算著如何才能將人救下。

便是這千鈞一發之際，沈景安直的跪了下去，今日剛化了雪，地上的積雪混著刺骨的雪水，瞬間浸了他的雙膝。

他跪地一步步的朝著他們的方向挪，每挪一步便喊一聲母后，他本就是養尊優的太子，雖是裝病卻也真的消瘦。

不過片刻，面便鐵青發白，連帶著都失去了，卻還在不停地呢喃著，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只是想盡可能喚回的理智。

喚回曾經那個為他唱謠哄著他眠，溫待他的母后。

曹氏錮著沈弘毅的手指有了些許松，猙獰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的心深還是裝著沈景安的。

是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為了沒有回應的喜歡，蹉跎了一生，執迷了一生，真的值得嗎？

為此，甚至嫁給了不喜歡的人，做盡了蠢事，還有機會回頭嗎？

沒有了，云朝被害死，沈徹被害得斷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機關算盡最后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待回過神來時，沈景安已經一步步的跪著挪到了祭壇上，與不過幾步之隔。

曹氏的眼里終于閃過了些許的清明：“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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