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想了想,決定還是算了。
就讓薛荔的喜悅純粹一點,等下次再說。
薛荔卻想起自己也有禮要送給。
看到古香古盒子里一顆顆烏黑的藥丸,文瀾很是詫異,“這是什麼?”
“八珍養榮丸,我師父做的,可以調理養氣消結節,每天一粒嚼服。”
文瀾拿起一粒聞了聞,不是中藥那種難聞的氣味,反而有種甜香,“我現在可以吃嗎?”
薛荔愣了一下,“您不需要找別人看看嗎?”
“沒必要,我還信不過微山先生還是信不過你?嗯,味道不錯。”
薛荔哭笑不得,“這不是零食!不過師父把方子給了我,也在教我藥丸子,以后我可以給您做。”
文夫人有點擔心:“接草藥對胎兒沒影響吧?”
薛荔有些心虛,還沒跟師父說懷孕的事。
這時門被敲響,齊特助走了進來。
他頭上還纏著繃帶,但傷也沒有好好休息,臉很不好看。
先對薛荔點點頭,他俯對文瀾說:“趙部長那兒剛得來了消息,說關押的時間已經到了,所有人都放了出來。”
文瀾挑眉,“無罪釋放?”
“倒也不是。那個周青有個男朋友,他手里有證據,霍家二房得有個人要坐牢。”
“只有這樣?”薛荔想到霍司馭要被拔掉氧氣管時的景,氣得握了拳頭。
“不會”文瀾的聲音帶著嗜的冰冷,“這是他們家自己清理門戶。這麼毒的法子,我以前怎麼沒想到?也不知是哪個天才想的。”
薛荔眨眨眼睛,本聽不懂。
文瀾的頭發,“這些打打殺殺的太齷齪,別教壞孩子。”
薛荔:……
……
此時的霍家二房。
車子在他們家的大別墅前停下,霍園兩個燙金大字自傲下十分刺目。
霍岷川率先推開車門,臉沉地走進客廳,一把拉住正要去換服的鄭云:“都別走,先把話說清楚。”
鄭云連日來沒完沒了地接訊問,神經早已繃到了極限,此刻只想沖個熱水澡蒙頭大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霍景宸也是心俱疲,他甚至盤算著要不要先出國避避風頭,等事平息了再回來,本沒有理會霍岷川。
“必須現在說!”霍岷川很暴躁,“你們沒聽見嗎?他們已經找到周青那個男朋友了!現在家里必須推出一個人去頂罪,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文園那邊的怒火,拿回我們的一切!”
霍景宸愣了一下,隨即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你該不會是要我去吧?”
霍岷川冷笑:“不然呢?難道要我去?”
鄭云驚得瞪大了眼睛:“你瘋了?他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
霍岷川從鼻腔里嗤了一聲,“是你唯一的兒子,可不是我的。”
鄭云怔了怔,突然明白過來,尖著撲上去:“你讓那個賤人的孩子留下來了?沒打掉?”
霍岷川一把推開:“當年要不是我一時心,現在早就絕后了!”
他鄙夷地掃了一眼霍景晨,“一個廢人,反正也不能傳宗接代了,不如把罪名全頂下來,這樣我們才能在大哥、在爸、在文瀾那賤人面前翻!”
“霍岷川,你不是人!”鄭云嘶吼著撲上去。
霍景宸死死咬著后槽牙,面容扭曲。
想拿他當替死鬼?做夢!瞥見茶幾上的煙灰缸,他猛地抓起,狠狠砸向父親的后腦——
劇痛伴隨著溫熱的瞬間涌出,霍岷川艱難地轉過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著兒子,嚨里發出“咯咯”的異響,最終“撲通”一聲重重倒地,再無聲息。
“哐當!”煙灰缸從霍景宸手中落,方才的兇狠瞬間被恐懼取代,他一癱倒在地,帶著哭腔嚎:“媽!我殺人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鄭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慘白,但看著兒子崩潰的模樣,迅速強自己鎮定下來。
輕輕著兒子的臉,聲音出一種詭異的平靜:“別怕,媽不會讓你有事的。”
兩人合力將霍岷川的尸搬上三樓,讓他面朝從窗口墜落,制造后腦著地自殺亡的假象。
隨后,鄭云拿著抹布將一樓客廳的跡徹底拭干凈,煙灰缸也被反復沖洗后放回原。
霍景宸這會兒冷靜下來,他抹了一把汗,“媽……現在怎麼辦?”
鄭云拍拍他的手:“去,洗個澡換服,冷靜下來。剩下的給媽媽。”
……
死訊傳來,與他們走出拘留所不過相隔兩個多小時。
文瀾聽到后臉上未見波瀾,只淡淡說:“看來,他們做出選擇了。”
齊特助問:“要過去看看嗎?”
文瀾搖頭:“我要照顧兒子,沒空。”
一墻之隔的霍宅,卻是另一番景象。
霍景宸跪在老爺子腳邊痛哭流涕:“爺爺,我爸臨走前說了,是他做的那些糊涂事,他對不起大伯,對不起堂哥……他說他唯有一死才能贖罪……求您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原諒他吧……”
老爺子僵坐在沙發上,干枯的雙手不住抖。
他一生偏這個小兒子,怎料竟落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境地,連最后一面都未見上。
霍景宸又跪行到霍岷山面前,哀聲道:“大伯,您就原諒我爸吧,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霍岷山嘆氣道:“哎,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他話音一轉,“說來也是文瀾人太甚……”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老爺子的悲憤,他猛地一拍桌子,嘶聲怒吼:“把那個賤人給我來!我要給我兒子償命!是!是死了我兒子!”
信兒送到文瀾這兒,回了個“讓他們等著吧。”
文瀾可沒空去看他們哭哭啼啼。
正在教兒子怎麼當一個好爸爸。
薛荔被按在床邊坐著,文瀾拉著霍司馭的手放在小腹上。
“司馭,覺到了嗎?你有孩子了,還是兩個。”
薛荔渾僵。
這種事雖然自己也做過,可那是只有和霍司馭兩個人的時候,現在這多人都在,尷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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