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那個聲音沒有了。
虛無的過場后,伴著悠揚的奏樂聲,著華貴的蒼老婦人帶年輕的晚輩出席權貴名流的酒會,看穿他的不安,輕輕拍著他的手背,說著“你什麼也不用做,跟著我就好”之類安的話……
再后來,那個聲音也沒有了。
有些事本沒有記憶,卻能在夢境中用第三視角看見,溫皓白并不覺得奇怪,甚至堅信,以后不會再再夢中聽到那些聲音。
次日他早早醒來,第一個念頭便是去見見如今跟在自己邊的人,去聽聽的聲音。
然而,在客廳、廚房皆尋不見莊青裁。
來到二樓房外,他才發現,在照料泡沫盒里的那些小蔥。
手機選好角度支在一旁。
里念念有詞。
又在拍視頻。
應是鏡頭拍不到自己的緣故,大咧咧地盤膝坐在地上,全然不似在演播廳錄節目鏡時那般端莊矜持。
溫皓白悄然無聲走到房門口,斜倚在門框上,任由額發稍稍遮住眉眼,安靜聆聽妻子的碎碎念:
“這個就是菜市場里買來的蔥,剪下一截蔥白和,差不多十厘米左右吧,大概這麼長……不用買花盆,這種泡沫紙盒也很好用的,再加上小區里挖來的土,家里有種花的土也可以用……間距是六厘米……”
“放在東面或者南面的窗臺上,每天曬曬太,慢慢澆水,很快就可以實現小蔥自由啦!對了,其實也可以水培,下次我拍給大家看……”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還蠻喜歡蔥這種植的,我總覺得,它們一種不停往上躥的韌勁,很好生存,還能做菜,很有煙火氣……改天我教大家做蔥油拌面哈……”
自歷經溫書黎的嚴格訓練,溫家小家主很展出這般松弛的站姿。
然而此刻……
他希“此刻”可以永恒。
拍完視頻,莊青裁長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檢查拍攝效果,看見屏幕上反出的男人影,這才忙不迭回頭。
抿了下,緩緩站直子。
兩只手無措地疊在前,眼神不自在地飄向別。
這番作和神,很是反常--也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溫皓白正詢問,隨即意識到一件事:莊青裁今天穿了自己送的綢睡。
上一次是香檳。
這一次是珍珠白。
垂墜極好的布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在縷縷晨的照拂下,隨著高低起伏的曲線,折出旖旎澤……
如同乘著珍珠貝殼于海上初生的維納斯。
純潔好。
又極。
用沾著泥土的指尖撥了撥頭發,“煥然一新”的莊青裁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會起這麼早,今天到我準備早飯,我……這就去……”
走間,擺翻。
只是沒想到,將將經過溫皓白的邊,便被他擁進懷中。
第29章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莊青裁驚愕不已。
但沒有抗拒, 只倚靠在溫皓白口輕聲詢問:“你怎麼了?”
他的語氣無端失落:“沒事。”
回憶起昨晚他的去向,莊青裁瞬間反應過來:“是不是你媽媽那邊……”
問題很巧妙地斷在恰當的地方。
當事人自然而然接了話,解答的疑:“昨天是和林淮生的結婚紀念日, 的心不好,緒也有點不穩定。”
“見到你, 應該能好些了吧?”
溫皓白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 莊青裁斷斷續續也聽說了一些溫家的舊事, 知道溫茗在被林淮生拋棄后就因神崩潰而被溫書黎強制送進了九院,至于病如何、有沒有好轉、何時能出院與家人團聚……這些溫皓白都沒有提起過。
莊青裁約覺得,連他恐怕也不是很清楚。
這就很奇怪了。
就這樣任由丈夫抱了一會兒,莊青裁了僵的肩膀。
溫皓白終是松了手:“不打擾你了, 繼續拍吧。”
搖頭:“不拍了,素材足夠了,回頭還要剪輯一下才能發布呢。”
新做的視頻號做“主持人莊青裁”, 名字中規中矩, 剛開始更新的時候,莊青裁請好幾個同事幫忙吆喝過, 沈序也在一直在舊號“演播廳歡樂多”的評論區為引流,可惜只攢了五百來個。
好在融中心那邊的考核制度也不算太嚴苛,還給了三個月的“孵化期”。
說話, 溫皓白便認認真真地聽著。
甫一抬眼,莊青裁發現他左額靠近頭發的位置居然有一塊小小的創可,許是晨起洗漱的緣故, 邊緣已經被打了。
“這個傷口……”
“沒關系。”
他有所瞞。
卻不能視而不見。
抬手揭開缺失粘的創口,莊青裁發現那傷口并不長, 像是被鈍所砸,應該是昨天去九院時的傷。
至于是不是溫茗……
溫皓白不愿坦白, 也不好刨問題。
只道:“那我幫你換一張防水的創口吧--書房里就有。”
溫皓白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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