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個男人只有五分鐘……
罵得臟啊。
溫皓白憋著一口氣,當即決定為“自己的時長”支棱一回。
游戲規則是在規定時間選擇一組詞匯,一人描述,一人來猜,答對十個才有資格看菜單選菜。
夫妻檔商議一番,決定將猜詞的重任給莊青裁。
并沒有對抗的休閑游戲,難度自然也不算太高,像是為了故意增加節目效果似的,導演組給溫皓白看的第一個詞是--腳后跟。
以白蕊為首的看客們輕笑出聲。
搞笑擔當大俊時刻在活躍氣氛:“這個其實很簡單的,只要彎腰一指……”
磕著瓜子的白蕊沖他搖了搖手指:“只能說,你不懂霸總。”
“啊?”
“我哥才不會彎腰呢,更不可能當眾腳后跟。”
果不其然,即便是無足輕重的游戲,溫皓白也依然立如松柏,掃一眼題卡,極其淡定地向莊青裁:“阿喀琉斯之踵。”
后者近乎是口而出:“腳后跟。”
等候開飯的大俊一口茶水吐出來:“啥?他剛才說了個啥?怎麼就答出來了?不是應該先說三個字、部位之類的提示詞嗎?”
題卡更換,大俊更加激:“這個也簡單,院子里就有……”
“菡萏。”
“荷花。”
“芫荽。”
“香菜。”
“兩個字。”溫皓白終于舍得多說幾個字,“余霞散綺,澄江靜如練。”
“落日。”
“換個說法。”
莊青裁眸子了:“夕。”
“所有大人都曾是孩子。”
“小王子。”
“扎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尼采。”
“生存還是……”
莊青裁已經開始不耐煩:“哈姆雷特,下一題。”
大俊端著茶杯呆若木:“他們玩的,和我們剛才玩的是同一個游戲嗎?”
滿臉茫然的阿妮半開玩笑:“現在只有一個覺:我這輩子,大概是沒什麼希嫁豪門了……”
王老師連連拍手:“給后期剪輯老師留個‘刀口’啊,就從這里剪,特別棒。”
大俊嚷嚷:“豈止是‘特別棒’,這都能算得上整期綜藝的高時刻了吧?”
白蕊托住他快要掉下來的下:“你的高時刻也有了。”
時間沒到。
詞卡用完了。
導演了頭上的冷汗,起鼓掌:“行……行了,加主食吧。”
溫皓白的面上沒有意外也沒有喜悅,平靜無波地點點頭,仿佛只是和妻子隨便閑聊了幾句。
兩人回到座位席后,他翻看菜單:“那就加一份螺螄。”
大俊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王老師也很訝異:“這個,好意外啊……皓白怎麼喜歡吃……”
溫皓白直直向莊青裁:“喜歡吃。”
妻人設穩穩立住。
在嘉賓們的起哄聲中,莊青裁心下一,很快又反應過來,話鋒一轉:“那你也不能顧著我的喜好啊,下午還要出發去市集賣手工藝品呢,別吃完螺螄大家張一吆喝,把客人都熏跑了……”
恰到好的提醒:這樣不妥。
溫皓白早就習慣了充當“做決策”的角,在他看來,并無不妥,但這樣的言行若是在網絡上傳播開來,難免遭非議,莊青裁作為主持人也作為溫太太,能做的、要做的,就是將這種可能降到最低。
聽罷妻子的話,溫皓白果然會意,直接將菜單遞給了現場最年長的王老師。
阿妮打了個岔:“螺螄好的呀,我也想吃。”
大俊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你們哲海站的時候不在,恐怕不知道,節目組給我們安排的懲罰措施居然是鯡魚罐頭!和那玩意兒比起來,螺螄可太香了!王老師,別糾結了,就要那個吧!”
王老師順勢應下,化解了餐桌上的小分歧。
想到一群明星悶頭嗦的畫面又會為一個熱搜話題,導演笑得快要不住上揚的角,當即決定放寬午餐時長,讓眾人好好吃一頓飯。
直到桌上的食材見底,才喊了收工。
*
為期一周的拍攝很快結束。
離開節目組那一晚,白蕊請兩人吃了頓飯,詢問莊青裁慢綜藝真人秀的初驗覺如何,如果以后還有種機會,要不要再來試試?
后來莊青裁才知道,是這幾天營銷號的路消息就足夠白蕊小一番:曾經被群嘲無所不用其極倒金主的小糊咖,如今的圈人設,已然變了為追夢而斗的小姐……
放下了上一輩的恩怨糾葛、仍愿意給父親的私生當靠山,溫家家主,亦頗有風度。
莊青裁如實回答:“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種綜藝拍攝氛圍,但如果以后還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來。”
“能帶上我哥這個饒頭嗎?”
“也不是不行。”
幫兩人布菜的溫皓白涼涼掀眼。
餐廳包間的私很好,白蕊雙手托腮,毫無顧忌:“錢多事人輕松,其實我也喜歡上這一類綜藝的。”
莊青裁搖頭,示意弄錯了重點。
白蕊疑:“那是為什麼?”
沉默許久的溫皓白噙著笑,替妻子接了話:“因為只要人在主持現場--哪怕是我們一起參加錄制的節目,哪怕我投了贊助,也是別人口中的莊老師,而不是溫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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