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給他自己準備的一份大禮！

可調控椅背角度的航空旋轉座椅，高度合適的小型會客桌，電百褶窗簾，還有著單薄禮服的……

再次被溫皓白將翻過去的時候，莊青裁用手臂撐住桌面，盡可能與那臺車載電視保持距離，斷斷續續地提醒著后的男人：“這個距離，司機是能、能聽見的吧？唔……不要這麼突然一下……都說了不要……你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溫皓白啞著嗓子，趁著抵之際向耳邊：“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你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

像是某種刻意的懲罰，他分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甚至愈來愈烈。

合著兩人才能聽聞的涓涓聲響，溫皓白輕嗤著，挑釁回去：“你還能怎麼著？”

＊

疾馳的車輛刺破黑夜。

月撒下一地銀輝。

收到指示，司機在路上繞足了四十分鐘才回到玲瓏華府。

溫皓白給他發了大紅包，目送人離開地下車庫后，才將臉紅的莊青裁從車里抱出來。

神高度繃一整晚，本就又困又累，被在回來的路上被折騰一通，力嚴重支，本想著就這樣賴在溫皓白懷走幾步路，轉念想到長輩們都在屋里，萬一被看見他們這樣……

只好用盡最后一氣力妄圖掙：“老公，放我下來。”

說罷就意識到哪里不對－－警告的語氣，曖昧的稱呼。

剛才在車里被著喊了太多聲“老公”，一時半會兒竟忘了改口。

于是更。

低著頭，不知將眼神落在哪里。

溫皓白也只當是在撒，笑而不語，手臂的力道不松反，一直將莊青裁抱到家門口才放下。

著他站穩子，小聲猜測：“他們應該都睡了吧？我們靜小一點……”

溫皓白沒說話。

電子提示音過后，大門敞開，玄關的影花朵盛開著，客廳里仍是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溫茗、莊家夫婦和小橘子都在等待他們的歸來。

許是剛剛睡過一覺，穿絨居家服的小橘子著眼睛噠噠噠跑過來，抱住莊青裁的就開始哼哼唧唧，間或出一兩聲不怎麼清晰的“媽媽”。

莊青裁笑嘻嘻地將抱起來：“還沒睡呀？”

本想親一親小橘子，忽而想到自己臉上的妝還沒卸，只得轉將懷里的團子似的閨給溫皓白。

新手爸爸經過一年多的磨煉升級，在帶娃方面，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將目從氣氛融洽的父兩人上挪開，溫茗笑著接了話：“按規矩，小孩子是要守歲的嘛。”

楚彤云起給兒倒了杯水：“其實已經睡過一覺了，我們看看時間，估著你們快要回家了，就把起來喝了頓……剛在逗玩兒呢，坐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就要撐不住了。”

很好。

所有的一切都很好。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一個晚上，明明是時常聯絡的至親家人，明明什麼特別的事都沒有發生……

但莊青裁就是覺得眼眶酸脹，有一種隨時可能流淚的沖。

自我安，一定是剛才主持晚會緒共鳴太多，還沒能調整過來。

溫皓白瞧出的異樣，將小橘子給楚彤云，示意眾人早些回房間休息：“零點都已經過了，快去睡吧。”

轉而又問莊青裁：“要不要吃點東西？”

想都不用想，為了將自己塞進禮服、保持最佳狀態出現在鏡頭里，一向饞的頂多只會吃一點巧克力扛。

這麼一提，莊青裁果然聽見了肚子的抗議聲。

點點頭，順勢轉了下眼角：“好啊，家里還有什麼？”

溫皓白攬住往廚房走：“我讓廚師給你做了點宵夜，都在保溫箱里……木瓜燉雪蛤，可以嗎？”

莊青裁難得挑挑揀揀：“不想吃甜的。”

“那你想吃什麼？”

“想吃腌蘿卜。”

“配點兒粥？”

“泡飯就行，不用那麼麻煩。”想到最近都不必出鏡，控制飲食數月的莊大主持人眼下只想瘋狂補充碳水和鹽分，“家里還有白米飯嗎？”

溫皓白轉去取：“有的。”

楚彤云一行哄著小橘子離去，客廳里的靜惹得兩人齊齊側目。

邊是人。

眼中是他們的過去和未來。

難得這般悠閑的團聚時，燒水之際，溫皓白又兀自淺笑起來。

正在冰箱里翻找腌制小菜的莊青裁扭頭，歪了歪腦袋：“你笑什麼？”

冰箱被零食和飲料塞的滿滿當當，遮住了視線。

莊青裁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踮起了腳，還沒挪開那些礙眼的東西，溫皓白便走到后，借著高優勢，手將裝有腌蘿卜的玻璃瓶取出來。

繼而淡聲給出答案：“想到了我來這個家里的第一頓飯……”

過近的距離，帶有幾分刻意。

莊青裁的后背挨著他的膛：“你有什麼不滿嗎？”

溫皓白故作思考：“當時應該多吃一碗的。”

啊。

是這樣。

將醞釀好的牢話咽了回去，垂眼輕笑，兩人朝夕相的點滴片段至此開始在眼前流淌。

靜靜地，凝聚一首永不收尾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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