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那個公開演示的手嗎？”

徐斯禮剛剛才聽周祺說了事的完整況，懊悔不已。

“我不是為了剝奪你的功勞才這麼做，我每天都聽周祺說你為了那個手吃不好睡不好，我只是擔心你的，所以才給院長打電話，讓他把主刀換別人。”

“我只是想讓你不那麼辛苦。我不知道那個手今天就能做，我要是知道，絕不會這樣安排。”

他以為這個手還要很久，不想讓繼續在這個項目上折騰自己的，所以才說換主刀醫生。

他更不是故意要換介意的阮聽竹，他當時生的氣，連跟一起出差的人都有誰都不知道。

可誰知道手偏偏就是今天能做，于是，就變他故意臨陣換帥，剝奪的努力果。

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陳紓禾罵得對，他總是自以為是，從未真正去了解，尊重的意愿。

如果他多問一句，多想一點，事絕對不會變這樣。

都是他的錯。

時知渺聽完，只是極輕地扯了一下角：“不重要了。”

手不過是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他們之間的問題，豈止這一件。

徐斯禮直起，靠近：“重要的，很重要，我明明是想為你好，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事與愿違，反而是傷害了你……”

時知渺恍惚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我們五行相克，天生就不適合在一起……徐斯禮，離婚吧。”

又提起了這件事，這件被他們擱置了一個多月的事。

“我真的已經很累了，你放過我吧。”

徐斯禮的心臟狠狠痛了一下，聲音沙啞得要命：“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我們能不能，不要離婚？”

時知渺緩緩搖頭，眼神空：“沒有意義，徐斯禮，我們嘗試磨合了一年，結果呢？還是這樣。你想要的孩子，我也給不了你，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徐斯禮知道自己有多可惡，有多罪無可恕，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真的沒辦法留下了，有些不擇言地說，“那我給你生吧。”

時知渺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徐斯禮干脆坐到的床上去，握住的手，語氣認真到偏執：“我想辦法給你生，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他給生？他要怎麼生？

時知渺從牙里出一句話：“……你是瘋了吧？”

徐斯禮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現在只要能留下，再離奇的話他也說得出口，他一把將拉進懷里，下抵著的肩膀，破罐破摔道：

“我聽說國外已經有科學家在研究男生子這件事，只是可能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應用。”

“但沒關系，你才26，我才28，我們至還能再活七八十年，一個多甲子呢，人類用上手機到現在也才50年，用上WIFI也才26年，所以我們肯定能等到那一天，那時候我就給你生，生幾個都行。”

“……”時知渺用力推開他，“你簡直有病！”

徐斯禮還是不依不饒：“渺渺，你如果實在氣不過，就捅我一刀吧，這樣我心里也能好點。”

“你荒謬至極！”時知渺跟他無法通，直接從床上下去，指著門，“你出去，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徐斯禮的眼神染上了幾分可憐：“知道我讓你患過抑郁癥的時候，我就是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這句話猶如驚雷，讓時知渺定在原地！

“你干嘛那麼乖？恨我，就報復我啊，跟自己較什麼勁？”

“……”時知渺的開始無法控制地抖起來。

是誰告訴他的？紓禾嗎？

所以，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這般低聲下氣的懺悔，不是因為認識到自己錯在哪里，而是因為知道生過病。

他其實是愧疚？負罪？良心不安？

他是在同？

……不需要。

不需要這種東西。

“徐斯禮，”時知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站穩，“我已經好了，并且，沒有你，我會一直很好。”

徐斯禮這一次讀出了神里的意思，馬上說：“我不是因為愧疚才來找你。”

“我從始至終就沒有放下過你，就算不知道你得過抑郁癥，我還是會來找你的……我們吵架，哪一次不是我先來找你？”

“那又怎麼樣？”時知渺咬牙切齒地說，“你玩夠了、不玩了，就把我拋下；又想玩了，就回來找我。我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嗎？必須在原地等你？我現在就是不想等了！”

“我才是你養的狗吧。”

徐斯禮看著說，“你對我好一點，我就高興地沖你搖尾；你不理我，去對別人好，我除了生悶氣，還能怎麼樣？連找你對質都不敢……”

“誰家老公當我這個委屈模樣？看到自己的老婆在大街上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都不敢過去；自己老婆把全部財產，包括我給的聘禮，都拿去給野男人，我也得忍氣吞聲。”

“你說我除了氣自己，我還能做什麼？”

時知渺聽他一句接著一句地把自己說得很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傷害了他！

“你在那胡言語什麼？什麼我跟男人在街上擁抱？什麼聘禮？”

徐斯禮真不是為了跟辯論，只是想把話說清楚：“紐約，街頭，我都看到了，他還跟你表白，不是嗎？”

“……”時知渺這才想起這件早就被拋諸腦后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來你是因為看到這個，所以才冷落我？”

徐斯禮糾正：“什麼我冷落你？我這是自己消化緒。”

跟以前一樣，自己哄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等他理好自己的緒，就會去找。

或者說，本來都要理好了——去北華醫院開會，本勞不他這個徐氏集團總裁，他過去就是想找機會見見、跟說說話。

結果話還沒說上，就先聽到要為了陸山南跑來南城，他就又氣到了。

可他最后不還是把周祺派到南城來照顧了嗎？他從來、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我對不起你，和我真的憋屈的，這兩件事，不矛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