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心中大震，竇文漪果然容不下盛惜月，要把臟水潑到的上。

太子對這樁婚事本就頗有微詞，若是讓他們逮著機會，難不還要退親？

眸凌厲地看向竇文漪，“太子妃，此話怎講？盛惜月好端端待在東宮，與此事何干？靜初方才也解釋了緣由，明明是的婢拿錯了團扇。”

“太子妃自當有容人之量，就算惜月和太子時有些分，也越不過你，再說，就算沒有我們惜月，偌大的東宮，以后也有別的良娣，側妃。”

“此等小事，太子妃何必大干戈，牽連無辜呢？”

姜果然是老的辣，蔣氏三言兩語又把矛頭指向了。

明晃晃說是忌婦，想要趁機排除異己。

真是可笑，以為這樣就能擾視聽了？

溫國公夫人范氏面不善，“不管怎麼說，靜初可是溫家人，堂而皇之在戲樓被強行擄到東宮，嚴刑供，太子妃此舉實在欠妥，錮嫡親姨母，說出去，只怕太子殿下也臉上無。”

竇文漪毫不為忤，冷冷道：“此舉也是被無奈，若非顧忌溫家和盛家的面，待刑部上門，整個天寧城都會知道真相。”

“側妃聯合嫡親姨母給儲君下藥，這種曠古奇聞可是要貽笑大方的。”

“誠如兩位長輩所言，真鬧大了，恐怕不管是盛家還是溫家，以后都只能夾著尾做人，別出去見人了……舅母，你說呢？”

蔣氏皺著眉頭，“你有何證據？”

竇文漪冷笑一聲，命翠枝拿來了一張陶嬤嬤的證詞，

“上個月初三，盛汝能在賭場輸了兩萬兩銀子，回到府上就了姨母的嫁妝去還債，兩人大鬧了一場，甚至還了拳腳。”

“溫靜初絞盡腦，想出了一個生錢的法子。”

“盛汝能新收的妾是了蘭香院的子，從口中得知老鴇那里藏著一個十分有效的春藥方子。恰巧盛惜月因封停云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又急著進東宮。”

“于是，溫靜初和盛惜月一拍即合，最終決定，盛惜月出銀子三萬兩，溫靜初便答應給太子下藥，之后的事你們已經知曉了。”

殿落針可聞，彌漫著令人抑的氣息。

蔣氏臉煞白，瞬間意識到什麼，抓住證詞一目十行看了起來，越看臉越是凝重。

知莫若母，自然已經猜到，盛惜月和此事不了干系。

“這些……都只是陶嬤嬤一面之詞，一定是為了罪，胡攀咬，污蔑惜月的，你可有證據？”

竇文漪一個冷笑，“沒有證據，如何敢驚各位長輩？來人，去請盛側妃過來！”

從昨晚開始，盛惜月一直不曾見到玉珠的人影，輾轉反側，一夜都沒睡到，直到今晨依舊不見玉珠的影，就覺得出事了。

直到被請到朝華殿，看見自己的母親蔣氏，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

撲到了蔣氏的懷里，哭了起來，“母親，月兒好想起，你終于來了……”

蔣夫人著的頭，輕聲安，“好了，別哭，有盛家在沒人能欺負你。”

姚嬤嬤一邊抹眼淚，一邊告狀，“夫人，你可要為小姐撐腰，進東宮第一天就被太子足了，還被大蟒蛇驚嚇，就連生病都不能請太醫，小姐太可憐了……”

只是這一嗓子，聽得眾人臉神各異，尷尬難言。

“好了，還不住口！”

蔣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懇求道，“太子妃，惜月已到了太子責罰，不過是宅之事，大于法，還太子妃看在溫家的分上高抬貴手，莫要再深究了。”

竇文漪略瞇起了眼睛，皮笑不笑，“蓄意給儲君下藥，茲事大，可不是尋常小事。盛側妃，你說呢？”

盛惜月咬著牙，心里愈發惶恐不安。

竇文漪冷聲道，“要配置這味春藥，除了尋常的藥材以外，還需要西域的迷迭香；此香只有陳記香鋪有售賣，因為價格昂貴，鮮有人過問。可是，半個月前，盛側妃邊的玉珠將陳記藥鋪的存貨全都買了下來，又給了五百兩銀子給老鴇，要幫忙煉制。”

“最終老鴇給了盛惜月五瓶春藥，溫靜初拿了兩瓶走，還剩下三瓶。盛側妃擔心療效，還把藥下在青樓子上，檢驗過療效！”

“那團扇上的藥早就被太醫們查了出來，寫進了案。只需找出剩下的三瓶藥，那就意味著人贓并獲了。”

“蔣夫人不妨猜猜，剩下的藥，令藏在哪里？”

的聲音很輕，落在眾人的耳朵里卻震耳聾，寒意四。

眾人幾乎都明白竇文漪已掌握了實證，若是這個罪名坐實，盛惜月輕則被太子退親，重則按律當誅。

盛惜月死死地盯著竇文漪，“你……把玉珠弄到哪里去了？”

“確實，玉珠全都招了！”

竇文漪頷首，“來人，把玉珠帶上來。”

侍衛把渾是傷的玉珠拖了上了，恭敬地呈上一個玉瓶，“太子妃，這瓶藥……是從盛側妃的臥房里搜出來的。”

盛惜月臉上盡褪，看著玉珠的裳染著，心疼如絞，又氣又恨。

大聲呼喊，“不，不是的，是你們陷害我的！”

竇文漪風輕云淡地看了一眼，“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那老鴇一共煉制了五瓶藥，還剩下兩瓶，我猜應該藏在盛側妃出閣前的臥房里吧。”

“蔣夫人，是想要請刑部的人去盛府搜一搜嗎？”

蔣氏氣得不輕，意識到今日這事本無法善了，忽地抬手，一掌扇在了盛惜月的臉上。

“孽障，我念你年，一直對你太過慣，沒想到你輕易被人蠱，釀今日大禍。”

的眼眶不潤起來。

盛惜月被猝不及防的一掌打懵了，委屈極了，依舊不停地否認，“母親，我真的沒有……”

溫國公夫人范氏不聲地看了竇文漪一眼，心道這個丫頭片子好生厲害。

早已把事的經過調查清楚，還特意把溫家和盛家的人都來，不就是想把事鬧大，離間了溫家和太子的關系，以后他們想要沾太子的，豈不就難如登天了嗎？

縱然恨上了溫靜初，也恨盛惜月，這個側妃到底是做不了。可是溫家人是太子的外家，脈相連，不能因為這點事生分。

所以，這些罪責不能全都算在溫家頭上。

范氏扯了扯溫靜初的袖口，眼神不停地暗示了。

當然他們的一舉一都沒逃過竇文漪的眼睛，事到如今，盛惜月想全而退幾乎不可能了。

還等著他們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