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馮老夫人?可是每年,馮宏達也孝敬不東西,就連整個大房都不好,可他們好像還覺得這邊欠他們的。
晚膳后無事,馮依依去了徐夫人說話。兩人圍在小桌前,徐夫人在著一件男式冬袍。
“以前馮琦闖禍也是這般找個人賴上。”馮依依看著眼前那碟點心,沒了吃的心思。
徐夫人笑笑:“人沒事就好,大哥會理好的。”
這件事其實不難看出,就是馮琦不知惹了什麼麻煩,面子上掛不住,又怕家里人責備,這才把婁詔給推出來頂罪。徐夫人對馮家有些了解,馮家大房那邊啃著所剩無幾的老本,眼睛怕是早就盯著這邊。
鄒氏快來也說得通。
馮依依點頭:“嬸嬸說得是。”
從小到大,父親會辦妥任何事,沒讓過委屈,定然也會向著婁詔。
差不多酉時,馮依依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院門,就看見西廂書房的燈亮著,那是婁詔回來了。
可他為何不進正屋,而是去了書房?
馮依依走過去敲了兩下門,里面應了一聲。
書房平時沒人進來,冷得像冰窖,婁詔站在書架前,手里握著一本書。
馮依依凍得脖子,眨下眼睛:“夫君想看書,拿回房去多好?”
一盞燭火擺在書案上,燈芯兒搖晃。
“春闈在即,我以后住在書房。”婁詔淡淡道,燭暖不他的臉。
“住這里?”馮依依柳眉輕皺。
這是在說,夫妻分房?
第四章 書房一陣靜默,墻壁上映著……
書房一陣靜默,墻壁上映著馮依依的影子,隨著燭火跳躍而輕晃。
親半載,這座院子是后來收拾的,給婁詔和做新房。這書房也是馮依依當日提議的,想用來為婁詔讀書用。
“房里也可以讀書的。”馮依依開口。
這里委實太冷,也就是安了一張榻,總不如正房里舒適。
婁詔往前一步,書冊擱于桌面:“白日無空,夜里總不能再荒廢,便不回房打攪表妹,這里正好。”
這話說的有些道理,馮依依早上得知父親的心思,是想讓婁詔接手家中生意,是以婁詔回來后,總是在外面跑,并無時間溫書。
“夫君,一定要讀書考試嗎?”馮依依小聲問,“留在扶安,家里可以打理買賣……”
“自然!”婁詔截斷馮依依還未說完的話,簡單兩個字已是心中堅定。
馮依依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果然,婁詔怎麼可能放棄科考?那麼父親的想法豈不是沖突,這兩人日后因此鬧矛盾可如何是好?
“表妹還有事?”婁詔問。
馮依依點頭,抬起自己一直攥著的手,掌心里躺著一個小瓷盒:“我帶了藥膏來,幫你看看手。”
聞言,婁詔低頭,看著那只落在書封上的手,手背上幾條抓痕,那是早上鄒氏留下的。一天過去沒有理,現在越發猙獰:“無礙,過兩日會好。”
把手垂在腰下,婁詔臉上沒有毫在意。
馮依依嘆口氣,兩步就繞到書案后,手拽上婁詔小臂:“冬天傷口容易惡化,你不理等著長凍瘡吧,到時候你手又又疼,握不住筆,寫出的字也難看。”
兒家聲音甜,說著這樣惡劣的后果,語氣中卻帶著點點撒。
說完,馮依依不等婁詔開口,就拉著他到了一旁榻邊,手指了指:“你坐下。”
婁詔比馮依依高不,這樣站著,能看清每一卷翹的眼睫,蓋著的一雙瞳仁兒如閃亮的黑曜石。
想著要早些讀書,婁詔也沒再多說,坐與榻上。
馮依依擰開藥盒蓋子,放在一邊小幾上,隨后彎下腰,看著婁詔搭在膝上的右手。傷痕不淺,至今還往外滲著,凍了一天,邊上微腫。可想而知鄒氏那手指甲多麼厲害,下手這樣毒。
“你洗過了?”馮依依雙手輕握上婁詔的手,送來自己眼前,柳眉蹙起,“大伯母過了,怎能這樣下手?”
食指沾了藥膏,猶豫一下還是輕輕涂上那傷。
婁詔只覺得手背像是被羽輕掃一下,麻麻的,后面許的刺疼,是藥膏刺激了傷口。
“這兩日別用涼水浸手,你的手好看,千萬別留疤。”馮依依嘟噥了句,看那骨節分明的手,白皙有力,不管是握筆也好,敲算盤也罷,都是極為適合。
婁詔松了下眼皮,眉尾微不可查的一挑:“好看?”
他一個男子,要什麼好看?臉也好,手也好,不過一副無用的皮囊,他眼中的可不是這些。
“嗯。”馮依依點頭。
婁詔回手,子一斜,右臂一搭落在小幾上,整個人斜靠在那兒,些許黑發垂在肩頭。鼻尖問道微苦的藥味兒,邊站著乖巧的子:“表妹看人,難道只看一張皮相?”
心中一哂,馮家真有這麼簡單的人?
“怎麼會?”馮依依道。
對上婁詔的眼睛,見他下頜微揚,正側著臉看,眼眸說不出的深沉,仿佛能被他看穿。
馮依依心里無故生出一份怯意,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住這邊,我回房了。”
既如此,那就留他在這邊看書。
婁詔聽見開門關門的吱呀聲,然后房里靜了,縈繞在邊的兒香氣也散了,只剩下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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