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依依看了一會兒,隨后從上掏出一把鑰匙,塞進徐玨手中。
“就是這個?”徐玨看著手里平平無常的鑰匙,眼簾微垂。
馮依依點頭嗯了聲,手頭上發髻, 拽拽上裳,遂往那扇院門過去。
“依依。”徐玨站在原地喚了聲。
馮依依回頭,與徐玨對視, 兩人間隔著三四步的距離。
“你,”徐玨晃晃手里鑰匙,走到人前,“為他做這些,就沒想過自己會惹禍上?”
馮依依一怔,隨即淡淡道:“不全是為他,還有馮家的幾十條人名。你不是也在幫我,你怕嗎?”
“呵,”徐玨別開臉,不置可否的笑了聲,“我也在馮家住過。”
馮依依轉,過去那扇院門,手扣響門環,再回頭時,徐玨已不見。
“誰啊?”門里有人過來,拉開院門,探出半個子。
馮依依往后退下臺階,對著那婆子作了一揖:“你家的郎君在前街被人打了,正要拉著去見。”
“什麼?”婆子趕朝里面喊了聲。
隨后,一個子扭著腰跑出來,散開的頭發來不及梳,便急匆匆招呼兩個婆子跟上。
鎖門的時候,子對馮依依笑笑,算是道謝。
馮依依微頷首,隨即轉便走。
長巷上,是子和婆子之間焦急的對話。看來徐玨打聽的沒錯,這就是孔深養的人。
徐玨從一旁閃出來,抬頭看看一人多高的院墻,兩手了。
“你去茶肆等著,我過會兒去找你,爬墻耗力,你得請我一頓鳴樓。”徐玨轉著手腕,對馮依依挑挑眉。
“要不,”馮依依拉住徐玨的袖子,手指用力,“你別去了,咱想別的辦法。”
徐玨低頭,看著拉住自己的手,不在乎的笑笑:“聽我的,這是最好的辦法,翻墻我最在行。”
“徐玨。”馮依依不松手,對人搖搖頭。
“你再不松手,人都回來了。”徐玨回自己袖子。
“那,那你小心。”馮依依笑不出來,取出帕子遞過去,“把臉擋住,萬一上人。”
徐玨低頭一看,不在乎的將馮依依手推回:“我有數。”
說完,徐玨助跑幾步,雙臂輕松搭上墻頂,一個用力,子輕松翻過墻頭,躍進院兒里。
馮依依眼看著人就沒了影兒,頭皮一,四下警惕看著,并沒有發現異常,才放下心來。
聽了徐玨的話,悄悄離開巷子,回到茶肆。
茶水還有余溫,伙計將買回來的炒栗子放在桌上,提著茶壺添了些水。
馮依依捧著茶盞心不在焉,即便水再暖,心中仍是為徐玨擔憂。
外面街上,傳來子的咒罵。看去窗外,正是孔深養的那人,一張臉不錯,出口的話那尖酸刻薄。
“哪個挨千刀的貨,糊弄到老娘上?”
婆子勸了聲:“興許是找錯人家了,咱那巷子深,門戶又多。”
一聽這個,那子更是來氣,利跟刀子一樣:“要不是郎君家的那個喪門星占著不走,咱還至于呆著這破地方?也不知道,郎君留著做什麼?”
話音漸遠,依舊能聽清人咒罵馮寄翠,就像是馮寄翠欠了許多東西般,十惡不赦。
伙計倚在門邊,邊看邊笑,難得這個時候還能有個樂呵。
馮依依一直盯著街上,眼見天越來越晚,幾乎沒有人再走。更擔心那人回去,撞上徐玨。
“小郎君,咱這邊要打烊了。”伙計委婉提醒一聲。
馮依依抬頭,遂放下手中茶盞,道了聲好。
街上冷風利,狠命搖著街旁梧桐樹。
一串馬蹄聲來,打街的那頭來了一群騎馬的人,吆喝聲在冷夜中傳的老遠。
馮依依往邊上一讓,站在梧桐樹下。
“什麼人,大晚上在這里做什麼?”一人停馬,居高臨下問。
馮依依抬頭,看著馬上人一戎裝,手里長矛錚亮,應是巡夜的士兵。
“與我兄長約好,便在此等候。”
士兵上下打量,見樹下人影細小,當是個半大小子。可是如今京城局勢嚴峻,往日可以松懈,現在不:“姓甚名誰,家住哪里?你兄長又是何人?”
說著,士兵從馬上下來,大踏步走到樹下。
馮依依也不慌:“我家在城東……”
突然,又一匹馬從相反的方向過來,鐵蹄輕踏,馬上之人姿拔,宇軒昂。
“徐校尉。”先前來的幾人俱是抱拳行禮。
馮依依看過去,見來得正是徐玨,一守備營的日常便裝,樣子頗為悠閑。
“我小兄弟欠我一頓鳴樓,今晚得了空與約在這兒。”徐玨朝樹下的馮依依看了眼,證明了的份。
剛走到馮依依面前的士兵,抱拳道了聲失禮,隨后走過去同徐玨寒暄幾句。
待送走那群士兵,徐玨牽著馬走到樹下,手里鑰匙到馮依依手里。
“你沒事吧?”馮依依上下打量徐玨。
徐玨開雙臂,在人前轉了一圈,“好好地,如假包換的徐家大郎。”
“你還笑?”馮依依錘了徐玨肩頭一下,懸著的心放下來,“出來就好,咱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徐玨手里晃著韁繩:“想什麼辦法,現的證據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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