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湊近宋國全，聲音低卻字字誅心：“書里寫滿了你的暴行，說每晚聽到你的腳步聲就嚇得發抖，說你是惡魔……但警方認定為家庭糾紛，自殺，你甚至沒到任何懲罰。”

宋國全竟然笑了，盡管笑得比哭還難看：“所以你就設了這個局？把我騙到國外來折磨？告訴你，我不怕！有本事殺了我！”

“殺了你？”顧陌冷笑，“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驗雅麗經歷的一切——恐懼、無助、痛苦、絕。你要活著，長久地活著，為你對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顧陌對監工吩咐道：“把他帶回去，好好‘照顧’，我要他再活至十年。”

宋國全聽到這話，打了個哆嗦。

一想到還要在這個鬼地方被折磨十年，他只覺得絕。

他嘶吼，“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他涕淚橫流，卑微地乞求著，所有兇戾早已被這里的折磨碾得碎。

顧陌冷漠的看著他，他爬向顧陌，抱住他的哀求：“顧陌，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可以回國自首，承認是我死朱雅麗的！讓我坐牢，判我死刑都行，別讓我再回那里了！”

顧陌靜靜地看著他這副慘狀，臉上沒有毫容。

甚至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沒有一溫度。

“放過你？”重復著這三個字，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宋國全，雅麗跪在地上這樣哀求你的時候，你放過了嗎？”

宋國全的哭求戛然而止，臉瞬間慘白。

顧陌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字字如刀，剖開他淋淋的記憶：“越是哭，越是求你，你心里是不是就越爽？打就打得越狠？覺得完全在你掌控之下，天天不應地地不靈，是不是？”

“我……我……”宋國全哆嗦，說不出辯駁的話。

那些他曾經習以為常甚至引以為傲的暴行，在此刻被赤地揭開，只剩下丑陋和罪惡。

“你這樣的人，”顧陌的目掃過他纏著骯臟繃帶的腰，掃過他瘦骨嶙峋、布滿鞭痕的，眼中是極致的厭惡，“不配得到原諒，不配得到救贖，甚至都不配痛痛快快地死。”

“你這是犯法的！！”宋國全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稻草，尖聲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

“犯法？”顧陌像是聽到了更好笑的事，微微歪頭，用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語氣反問：“誰能證明我犯法了？你嗎？”

走上前一步，聲音得更低，卻更清晰地鉆宋國全的耳朵：“一個渡出國、欠下巨額賭債、在境外失蹤的賭徒？誰知道你在這里？誰會在乎你花大代價來這里找你？誰又能找到你？就算找到了，誰又會相信一個你這樣的人渣的話？”

看著宋國全眼中最后一點亮徹底熄滅，變得一片死灰，才慢條斯理地繼續道：“想想看，宋國全，你當初強雅麗、后來一次次家暴的時候，法律把你怎麼樣了嗎？沒有，你不是一直得意，覺得自己是‘法外狂徒’，沒人能治得了你嗎？”

;“你怎麼會天真地認為，”的聲音冰冷如鐵，“當你自己落這種境地時，法律還能保護你呢？”

這句話像最后的判決，徹底擊碎了宋國全。

是啊……法律……他曾經那麼肆意地踐踏法律，凌駕于規則之上的快。

而當同樣的規則無法保護他時，他才到徹骨的絕和不公。

原來，當暴力、欺騙和無法無天施加在自己上時，是這種滋味。

顧陌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臟了眼睛。

重新戴上墨鏡，對旁邊的守衛揮了揮手。

守衛暴地將癱如泥的宋國全拖走。

而宋國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陌善良的把其余幾個被騙來的華國礦工救走了，獨獨把他留下了。

從這天起，宋國全的“地獄”增添了新的維度，他真正會到了什麼地獄。

監工們變本加厲地折磨他，每天打罵了家常便飯，食更加得可憐，工作量卻增加了……

他無數次想死，卻總在最后關頭被救回。

顧陌似乎真的想要他長久地苦，不時會派人來“檢查”他的狀況，確保他不會輕易死去。

三個月后，宋國全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傷口長期潰爛不愈，發燒了常態。

那天他咳出來，監工怕他死了沒法代，又把他帶到了“醫務室”。

不僅僅是這些的折磨，他的神也遭遇著凌遲。

他知道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報復，而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連尋求外部規則救助的希都被徹底掐滅。

他像一頭困，開始更加瘋狂地想要逃離。

每一次看似嚴看守的疏忽，每一次聽到可能的外界消息，甚至每一次被帶去時路過的陌生道路，都會在他心中燃起一微弱的希之火。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拼命積攢一點點力，無數次在腦中規劃逃跑路線。

有一次，他甚至真的趁著一個雨夜，躲過了巡邏，爬出了鐵網，在漆黑泥濘的山林里狂奔了半夜，以為終于看到了自由的曙。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臉上，他卻覺得那是希之水。

然后，天快亮時，幾道強手電筒的柱準地照到了他蜷的灌木叢。

獵犬的吠聲和守衛戲謔的嘲笑聲將他徹底包圍。

又一次，他以為能借著運送礦石的卡車混出去，結果在檢查站被毫不留地拖下車。

每一次失敗的逃跑，換來的都是變本加厲的懲罰：更毒的毆打、更長時間的限制飲食、更頻繁的，甚至會被關進特制的狹小鐵籠里曝曬或凍。

上天仿佛在刻意玩弄他，一次又一次地給他看到一虛幻的希，讓他拼盡最后力氣去，然后在他指尖即將到的那一刻，再殘忍地將他踹回更深的地獄，讓他清清楚楚地會從短暫“天堂”跌回絕現實的全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