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上有傷?
這時,連嬸走過來,遞了條手巾過來。
袁瑤回神,兩只手往下一,浸銅盆里。
。
晚上驟然起風,著檐下發出嗚嗚聲,如凄厲的鬼哭。
戌時,重五回了虹宇院。雖然詹鐸不常回來,但是為隨從的他,總會不時回來跑兒做事。
連嬸知道他沒用晚膳,便簡單備了些吃食。
袁瑤閑著無事,便一起在伙房幫忙。這幾日的接,和重五也算絡起來。
不像詹鐸話清傲,他的這個隨從子相當活絡,總同人說笑。
“你這也吃得太急了,小心肚子疼。”連嬸往桌上送了一碗水,提醒了一聲。
重五滿不在乎的往里塞著餅子,邊道:“不會,我常年跟著公子在軍營,很多時候用飯都沒個準點兒,習慣了。尤其是龍湖島海戰那會兒,得一點兒空閑才能吃點東西,那干糧和石頭一樣。”
“喲,公子也吃那些?”連嬸問。
重五點頭,眼下口中飯食:“公子為主將,吃的和將士們一樣。哪像京中那幫只會用的文,我們在外拼命抗敵,他們卻主張什麼講和,你說氣不氣人?”
連嬸嘖嘖兩聲,道聲可不是。
提起這些,重五臉上憤憤不平:“公子此番回京述職,還不知道多人暗中盯著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袁瑤想到了與詹鐸的那場荒唐,以他的立場來說,如果不好好理此事,定會被人抓著當做把柄
許是有人陪著說話,重五的咽下口中飯食:“我是知道公子有多辛苦,凡事親力親為。就說昨日,他出去一趟都不帶人,到今日才回來,結果弄得手臂”
話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話多了,沒再往下說,埋頭吃著飯。
小伙房中靜下來,只有碗筷相的輕響。
“哎喲,我的肚子!”突然,重五把筷子一丟,手捂上肚子,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
“你瞧,我說什麼來著?慢點吃。”連嬸嘟噥著。
重五皺著眉:“我也是想快些吃完,想著咱公子隨時回來不行,我得跑一趟茅廁。瑤娘子,煩勞你把這個送去公子房里。”
他把一卷紙圖往桌邊一推,人已經從凳上起來,捂著肚子沖出門去。
連嬸無奈搖頭,開始收拾桌子:“娘子給送過去吧,這邊我來收拾。”
袁瑤道聲好,遂也離開了小伙房。
才出門來,便見院中走過一個影,步伐端正,形修,正是從外回來的詹鐸。
仍舊還是那件玄斗篷,像傍晚時一樣,將他完全罩住。
他徑直朝著正屋走去,沒有往水房這邊看,手一抬,推開了屋門。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人便進了屋區,袁瑤甚至沒機會說一句話,握在手中的紙圖也沒撈著送出去。
想著重五特意代這張圖,一定是重要的,決定送去正屋。
走到正屋外,門簾落下,但是門扇是敞著的。知道詹鐸不喜歡別人隨意進屋,手敲了下門板。
噠噠,兩下輕響在沉夜中想起。
“進。”須臾,屋傳來男子清淡的聲音。
袁瑤邁過門檻進了屋,融融的暖氣迎面撲來。站下,往東西兩間都看了看。
“把水盆端進來。”
正在袁瑤不知道詹鐸在哪間的時候,東間傳來他的聲音,那是他的臥房。
袁瑤走去墻邊盆架旁,端起栽在上頭的銅盆,然后往西間走去。
西間燈火明亮,周家將最好的東西都送來了這邊,包括照明的蠟燭,不但線明亮,燃燒時還散發著沁人的香氣。
詹鐸坐在床邊,正挽起自己的袖口,出一截結實的手臂,而小臂赫然是一條傷口。
袁瑤正看了個清楚,聯想到自己指尖上的,果然是沾了他的。那他當時吸氣,是不是因為扯到了他的傷口?
輕著步子過去,形往下一蹲,把銅盆擱在了腳踏上,邊上正落著一條染的繃帶,好生刺目。
“重”詹鐸才要開口喚重五,不想看見個子蹲在自己腳邊。正仔細擺著銅盆,腰彎著,似乎一只手便可撈住,“怎麼是你?”
袁瑤的手往上一托:“重五不舒服,讓我給公子把這個送過來。”
剛才很仔細,即便端著盆,也沒有將圖卷弄。
詹鐸抬手去取,手臂上的傷驟然一疼,遂換了完好的左手去拿。眸間沉了沉,心道重五是越發沒規矩,這樣重要的圖隨意給別人。好在這個子應當不識什麼字。
他彎下腰,想用盆里清水洗洗手臂,視線一瞥,見著袁瑤還蹲在那兒,正看著他的手臂,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他問了聲,聲調毫無緒。
“嗯?”袁瑤回神,抬起眼睛看著上的人,對上了那雙沉寂無底的眸子。
第06章 第 6 章
袁瑤回神,方才只顧著看詹鐸手臂上的傷口,竟是忘了站起來,還離得這樣近
往邊上移了下,準備起來。視線中,詹鐸已經把傷的手臂往銅盆里。
“不行,”道了聲,手過去將銅盆一拉,“你這傷口不能冷水。”
詹鐸的指尖才了點兒水,盆就被拖走了,遂蹙了眉:“傷口不深,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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