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也算找了個借口。
如若此時回京,大抵是兩個結局。一個是被永遠藏著,不再面,和幽無異;另一個便是賜死……
因為現在,他無法知道皇帝的心思。只能看以后有沒有可能,找機會試探。
寂靜空曠的街道上,是一高一矮兩條影,相對著站立。
“大人,”昭昭抬起臉去看韶慕,聲音中仍舊帶著狐疑,“你為何對那魏世子說,我是你的表妹。”
“咳,隨口說的。”一聲冷風,韶慕差點被嗆到,抬手擋在邊輕咳一聲。
是公主,不能說是他的丫鬟;兩人曾是夫妻,稱小妹也不合適。只能用表妹。
昭昭嗯了聲,沒再多問。
兩人一起往回走,韶慕走在前面,不時拿余去看邊的子。輕的發被風吹起,他不覺緩慢了步伐。
輕微腳步聲被風帶著吹出老遠。不知不覺,已經看到了客棧。
鐘伯正等在門外,一盞燈火亮在他后,老遠也瞅見了他倆,邁步朝著走來。
“昭昭。”韶慕腳步頓下,側過來對著昭昭,風扯著他的袍角。
“跟著一起去抿州罷。”
第11章
聽到會帶一起去抿州時,昭昭雙眸發亮:“真的?”
“真的。”
“嗯。”昭昭深深點了下頭,角笑開,所有的寒冷在此刻消散。
韶慕心中也輕松了些,困擾多日,如今也算做了決定。至于的份,還是瞞住罷,立縣牙婆被殺總有古怪,而且知道了自己份,恐怕會更麻煩。
“走罷。”他轉,邁步踩著石板路前行。
昭昭笑笑,跳著步子追上他,蹦噠噠的像一只小兔子。
鐘伯迎了上來,見著兩人一起回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自然免不了數落昭昭兩聲,說瞎跑,然后就急忙慌的往回走,說去準備晚食。
昭昭和韶慕一起上樓,各自走到自己房門前。兩人房間相對,同時推了門扇,又同時邁進門檻。
“大人,”昭昭回,見著韶慕正要關門,喚了他一聲,“是明天上路嗎?”
韶慕門關了一半,過隙看見明的臉:“是。”
這天夜里,昭昭睡得很安心。迷茫了很久,現在似乎找到了要走的方向,有些東西也明朗起來。
先治好自己的失憶,只要記起以前的事,一切就迎刃而解。
在床上翻了,外面冷風呼嘯,窩在暖被里著實舒服,呢喃一聲:“肯定能好起來。”
一宿的冷風肆,次日明朗,盤踞在空中的霾重云被吹散干凈。
昭昭才從床上起來,房門便被敲響,走過去打開,是鐘伯站在外面。
“昭昭,來換套裳,”鐘伯手里捧著兩件新,往前一送,“先前那套別要了。”
昭昭手里接過,的料落在掌心上,只一試便知和先前那件好出太多。新鮮了些。
“真好看,謝謝鐘伯。”沖人甜甜一笑,眼睛彎兩條月牙兒。
鐘伯擺手:“我哪里懂?是大人讓掌柜娘子準備的。你這丫頭,既然穿著不舒服,怎麼不說?”
昭昭往旁邊一讓,想請人進屋:“你們對我已經很好,裳只是不合,別的也無礙。”
要是在立縣沒到韶慕和鐘伯,不知道現在會怎麼樣。
說話乖巧,哄得鐘伯開心,于是嘆一聲:“跑了一趟另州,可最后還是要帶你去抿州,有些事兒我看就是注定的。”
“只要別耽誤大人行程就好。”昭昭道。
鐘伯搖搖頭:“你這丫頭就是懂事兒。”
對面房間在這時打開,韶慕一眼看見門外說話的一老一,鐘伯的那句懂事兒,他聽了個清楚。遂往昭昭看了眼,正靠在門框邊,角淺淺帶笑。
懂事兒?
他不回想以前,要說安宜公主是氣的厲害,不過心地其實不壞。
“大人,你起了?”昭昭打著招呼,臉龐明。
韶慕嗯了聲,走出房來,隨手關了房門:“準備下,咱們上路。”
說完,他自己先行走開,于昏暗的過道走到盡頭,影轉過了拐角。
這廂,昭昭回屋去換裳,鐘伯則去了韶慕房間,收拾著東西。各自在房中吃了些朝食,最后去了客棧的后院,馬車就停在那里。
馬兒休憩了一天兩夜,吃足草料,如今神十足。
韶慕站在院門旁,抬頭看著天空,心中盤算著路上需要的時日。已經不能再耽擱,必須趕快去抿州。
年底了,加之以前沉積下來的,到時候接到手的定然是做不完的公務。
鐘伯正牽著馬往院門外出,手里練掌控著馬套,回頭時正好看見昭昭從后門出來,不由道:“瞧瞧,咱們昭昭跟仙兒一樣。”
韶慕下意識也看過去,正見邁步走下階梯,裊裊娉婷,步履若蓮。
“鐘伯莫要笑我。”昭昭被夸得有些赧,小聲道了句。
這裳的確比之前的輕盈許多,尤其里,是順的綢料,不再會磨得皮發疼。
天氣好,適合趕路。
韶慕進到車里的時候,昭昭和鐘伯還在那兒說話。
正式上路,馬車徑直出了東城門,沿著道往抿州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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