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笑意淡了,一雙清澈眼睛看他:這一枝也很好看……
“天晚了,回去罷。”韶慕思緒回籠,抬手幫理了理斗篷。
雖然失了記憶,但是還記著些殘存的碎片,上不說,但他知道很想恢復記憶。
昭昭道聲好,展一笑:“回去后,我幫大人一瓶。”
后退著走路,舉著手里的紅梅枝。
“鐘伯和馮越也有。”繼續說著,心里開始盤算,這截梅枝夠不夠分,“回去我再折些柏樹枝,與這梅枝搭配,在一起定然好看。”
聽一聲聲的話語,韶慕跟著道聲:“馮越大概不會喜歡。”
“你送過?”昭昭問。
韶慕搖頭:“沒有。”
“那我就試試。”昭昭有自己的主意,況且送一瓶花,也算是些許心意罷。
馮越上不說,但是知道,有時候他并不是湊巧經過香脂鋪,捎帶著一起回家。哪有那麼多次的湊巧?
梅樹的地方離著韶府并不遠,是以沒一會兒兩人就回到府中。
韶慕重新下好門閂,回看昭昭已經走出了幾步。
“大人,我回房了。”昭昭回頭揮揮手,“明日還要去香脂鋪上工。”
眼看走過了拐角,再看不見影,韶慕還是站在原地。鼻尖仍有淡淡的梅香,是他裳沾染上的。
其實以前,他對,并不好罷。
。
翌日,雪停了。
無礙,昭昭決定去香脂鋪上工。
韶慕和馮越一早去了衙門,因為兩日的風雪,城中恐有些事發生。
前廳的飯桌上,只有昭昭和鐘伯兩個人。昭昭把準備好的銀錢給了鐘伯,并謝了這些日子的照顧。
“你這丫頭就是把什麼都記得清楚。”鐘伯欣,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昭昭。
那時候的彷徨無助,看著就人可憐。私心里他是想救下,才與韶慕提過買一個丫鬟,只是他一個老仆終究做不得主。好在后來,主人親自救了昭昭。
冥冥之中,一切好像早已定下一般。
昭昭莞爾一笑,一張臉靈而有生氣:“這是應該的。”
用完朝食,出了門,順著了腰間,那里別著剩下的銅板。
路上積雪未融,每個走路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腳底下一。
去香脂鋪的路早已悉,漸漸地,昭昭沿途也認識了些人,巷口買炸果子的阿叔,街尾開茶鋪的娘子,見著就甜甜打一聲招呼。
好似不管誰,都會喜歡這可討巧的姑娘,一來二去也就知道這是新任通判的表妹,家逢變故,跟著一起來了抿州。
百姓除了唏噓一句世道之外,當然也言語贊賞著韶慕,說這位兄長仁心仁義,照顧小表妹。
這些話,昭昭多聽到些,每每只是笑笑并不多說。表兄妹,自然是假的。
好容易到了香脂鋪,尤媽也才將鋪門開開。見著昭昭來,道聲:“天冷路不好走,不必來這樣早。”
昭昭道聲沒事兒,便跟著一起幫忙。
這樣的天氣,夫人小姐們自然不會出門,鋪子里沒什麼生意。正好得空,昭昭跟著尤媽學習看賬本。
“要說你來了后,生意真的變好了。”尤媽高興的笑,賬本往昭昭面前一攤,“看看,翻了幾番,咱家昭昭就是個小福星。”
昭昭看著賬本,兩相對比很容易就能看出,因為記錄的數目明明白白。
“小福星。”笑著,覺得這個法有意思,“費公子不是只給了兩個月嗎?總要掙一把的。”
尤媽不由一嘆,接話說:“其實大公子說的也沒錯,慈姑娘在經營上,確實不擅長。”
一聽尤媽這聲輕嘆,昭昭便知是又要開始講事了,于是順著問:“不做香脂鋪做什麼?”
“能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費家是抿州數一數二的人家?”尤媽笑,掰著手指給昭昭一樣樣的說,“布莊,糧鋪,藥堂,可占了城中一半呢。”
昭昭點頭,難怪費家不許費應慈出來,就這樣的家產還真不需要一個姑娘拋頭面打理。
越說越來勁兒,尤媽指著那扇一直鎖著的后門:“就是這鋪子后面,還好大的一間院子呢。”
“這樣啊,”昭昭看過去,還真不知道鋪子后面是何樣,“那這兒做香脂鋪確實浪費。”
尤媽嗔了一眼,故意板下臉:“對慈姑娘可不許這麼說。”
“不許說什麼?”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進來,只聽著便能覺到溫溫笑意。果然,下一瞬費致遠進了鋪子。
尤媽合上賬本,笑著迎上前去:“與昭昭說笑呢。公子怎麼過來了?”
順著尤媽的話,費致遠看去柜臺邊站立的,盈盈巧巧,好比外頭晶瑩的雪。
“去布莊正好經過,”他道聲,隨后往前走兩步,“昭昭,在家多休息幾日,這邊可以安排別人過來。”
昭昭從柜臺旁離開,對著來人一個福禮:“我本無大礙,在家反而無事可做。”
費致遠笑,掃一眼墻邊的桌子,那里是分好分量的各種香料,一看便知是昭昭所為:“怎的只擺著?”
“哦,沒有錦囊了,這還沒得空做。”尤媽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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