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不可能有這樣大的蟲子,除非……
他看著一無所知的臉,想起匿在腦顱中的蠱蟲。莫不是,那些當初控制的人,真的來了抿州。
到底是些什麼人?
昭昭不知道韶慕在想什麼,順利拿回自己的鞋子,重新扔回盆里去:“好。”
。
時隔兩日,昭昭回到香郁閣上工。
下雪的緣故,這兩日沒什麼客人,有些之前定好貨的客人,尤媽會安排直接送去人家府上。
臨近晌午的時候,難得出了日頭,但是天仍舊冷得出奇。
昭昭在后院的西廂里,正坐在桌前研究香料,是上回費致遠從東市帶回來的西域香料。
有些東西單獨擱一并看不出什麼,如果是和另些東西配在一起,便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配置香料就是這樣,單一樣的話,可能味道很淡,甚至沒有,但是配加上別的香料或者藥草,那就能出來好聞的氣味兒。
在一日日的研究琢磨中,昭昭學到了很多,閑暇更是會看些香料藥草之類的書籍,也在研究一些失傳的香料古方。
拿著一個新配好的香包出了廂房,想去前面鋪子里讓尤媽看看。
院中清冷,快速的鉆進鋪子后門,然后繞到了前堂來。
尤媽正站在柜臺后算賬,手里噼里啪啦敲著算盤,聽見腳步聲遂抬頭看過來。
“這雪應當不會再下了罷?”昭昭笑瞇瞇走去柜臺旁,香包往尤媽面前一送。
尤媽接過香包,湊近到鼻下,輕嗅兩下:“好聞,昭昭真是心靈手巧,我先前還覺得這西域香料味道過重,經你著一調和,簡直不能太好。”
昭昭笑的甜:“尤媽慣會哄人開心。”
“喲,”尤媽笑出聲,“這還不準說實話了?”
后院兒那邊沒有事做,昭昭留在這邊幫忙整理貨架子,擺置著上面的貨品。
尤媽過來和一起,順帶一起拉著說話:“你看這出了日頭,也不見化雪,這天兒真夠怪的。聽說昨晚,州衙的后罩房也被雪塌了。”
昭昭作一停。可不是嘛,當時自己和韶慕就被埋在里面,在一方小空間里:“聽說城里不房子也是這樣,被塌了不。”
“可不是?”尤媽嘖嘖兩聲,嘆了一氣,“尤其是東城那邊,狀況怪慘的。你也知道去年的大旱,那些了災無家可歸的,大都在東城那邊,本來日子就,又上這樣。”
一個二樓下來的娘子正好聽到,跟著回了句:“已經有不人凍死了,可憐吶。”
“這樣厲害嗎?”昭昭聽得心驚,也就記起早上韶慕說過,要去東城那邊。
想來也是因為這場寒雪的緣故。
尤媽停下手里活計,轉來一臉認真:“聽說那邊還鬧開了病,本是些窮苦的,哪來銀錢疹病吃藥?就怕到時候傳染開來。”
正說著話,一名小廝模樣的年輕人進到鋪子里。
尤媽笑著迎上去:“這位小哥想要什麼?”
小廝先是環顧整個鋪子,隨后做了一禮:“我家主子想定一些香囊,作年節的賞禮用。”
聽著就是單不錯的買賣,尤媽也就應下:“不知貴府主人有何要求?小哥看看這架上的,來挑選看看。”
小廝擺手:“我并不懂這些,也不敢擅自做主。不若掌柜你帶上一些香囊,隨我回府上,讓主子挑選?”
尤媽沒有立即答應,只說需要些時候準備。
小廝也不急,說自己正好也有事沒辦完,過一個時辰之后過來。如此,尤媽也就笑著應下。
待那小廝離去,尤媽也不急,繼續回到貨架前收拾。
見此,昭昭覺得奇怪,明明是一單不錯的生意,為何尤媽看著并不積極:“不用準備嗎?”
“屆時,隨便帶上幾個就行,又不一定能做得,”尤媽道,干脆站下來細說,“這小哥之前來過,也說買香囊,可是看遍了所有,都說主子不會喜歡。這今日又來了,還說去府上,保不準就是糊弄咱們。”
不怪尤媽這樣想,年底的確,各種人都有。
“可又不能不去,”昭昭道,“拿著東家的工錢,就得做事。”
尤媽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還是得走這一趟。”
“不若我跟你一起去。”昭昭往前一站,想了想又道,“他家主子真要是有什麼要求,我也幫著記下來,沒理由放著買賣不做的。”
尤媽應下,拍拍昭昭肩膀笑著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有福的郎君,將來能娶到咱們的昭昭。”
昭昭臉上閃過赧,心里幽幽一嘆。如果記憶找不回來,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的夫君是誰,或者,他也認為自己已經死去……
而尤媽也記著昨日費夫人的話,意思是想把昭昭給費致遠。要說的話,也算是郎才貌,不過尤媽知道,昭昭可沒怎麼想過男之事。
費家是有財力,富甲一方,不過認真論起來,決不能和韶家相比。畢竟韶家是貴族,門第清楚的擺在那里,怎麼著昭昭這位表姑娘也是同樣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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