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慕做的這些,統統不知道。不知道他在暗中幫理陸季同這件事,更不知道他還會研制毒。
他,可是出自杏林世家,一的本事是用來救人的。
大概是沒有得到的回應,外面的陸季同只能狠狠砸幾下棺蓋。
牛車繼續前行,天完全黑下來。
陸季同的右幾乎無法彈,只能整個人靠坐在車上,傷口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就像是被人拿著刀尖一遍遍的切割。而流出的,滲了車板,滴滴答答的落去地上。
他只能又取出一條蟲子,放于傷口上,但是仍然無濟于事,甚至那條蟲子趁他閃神的時候,差點兒鉆進他的中去。
這種形下,牛車本不可能走快。而天越來越黑,野外冷得嚇人。
陸季同抵擋不住寒冷,四下看了看,早已遠離抿州,終于從袖中掏出一枚煙花彈,點了火,對著天空打了上去。
外面的靜,昭昭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陸季同在呼喚同伴,同時也說明他的傷有多厲害。
不知過了多時候,外面有了馬蹄聲,說著昭昭聽不懂的話。但是聽清里面有“抿州”二字,而陸季同狠狠地呵斥聲,可以猜出來,是他的手下勸他回抿州,他不回。
因為他的傷需要醫治,最近的只有抿州,那里有藥材和郎中。
一口木棺,并擋不住寒冷,昭昭凍得牙齒打。
突然,棺蓋被重重拍了下,接著是陸季同的低笑:“殿下,剛才的煙花怕是會引來不該來的人,這廂你點兒罪,等我和韶慕清算完,就回來接你。”
昭昭渾一個激靈,聽這話的意思,是韶慕追來了?
可是他病了,在衙門中昏睡,而且沒有人知道不見了。陸季同就是算準了這些,才從東門帶出來。
下一刻,試到木棺被搬起,整個晃了下,很快,又被平穩的放下,像是落在低。
接著,棺蓋上落下嘩啦啦的響聲,是無數的砂石砸在上面。
昭昭驀的警醒過來,陸季同是想把埋了,他們正在鏟土,快速的掩埋。
“放了我!”大聲喊著,手用力的拍打著木棺,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陸季同眼中微微一詫,隨即咧笑開:“殿下放心,屬下很快回來。要是萬一回不來,你記得做鬼去找韶慕尋仇,是他害死你的。”
說完,臉徹底沉下,被人攙扶著從土坑上下來。
昭昭還在拍打著,可是周遭再沒有聲音,完全的死寂。無數的恐懼襲來,將寸寸包裹,知道自己已經被埋掉,會死在這里。
唯一的活路就是陸季同回來,可是他若回來,那便代表著韶慕會死。
終于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荒野的風又狂又冷,黑夜里無邊無際。
。
韶慕醒過來時已經是過晌,第二副藥,吳暨顯然加大了藥量。
大概都知道他生病,是以并沒有人進來打攪他。他能醒過來,完全是因為墻外的一聲鞭炮響,可能是誰家的孩因為年節而高興。
屋里當然沒有昭昭,連桌邊的水壺都是涼的。鐘伯剛好過來,想看看他的狀態,他才發現昭昭不見了……
“大人,在那邊,”馮越指著東南方向,“亮了一枚煙花。”
荒野中,韶慕坐在馬背上,皺眉看去漆黑的遠方。僅僅是一枚煙花,很難斷定就是陸季同,畢竟年節,指不準哪家村子里就會燃放。
“走,就朝那邊去。”他說著,聲音里滿是冰冷。
本來一切都算好了,陸季同傷了,一定會想辦法找藥,只要城門不開,人便跑不出去,他只需順著線索抓到他。
可誰料想,他這時候病倒,而呂知州偏偏又開了東城門。
馮越騎馬追上韶慕:“大人,睦月在西南,他們真的會往東?是不是故意引錯咱們。”
“不會,”韶慕淡淡道,眼睛始終盯著前方,“東面有海,他們想走海路,而且往東會更快地離開抿州地界,而我為抿州通判,不能隨意離開任職地。”
一切算下來,陸季同是會選這條路。
他伏低,在馬背上,在曠野中騎馬飛馳。
馮越很是擔憂,因為現在的韶慕病很重,吳暨說過他不能在奔勞。
睦月人不善騎,所以,韶慕帶人終于追上了陸季同。
在一山坡下兩批人對上,對方人,并不是對手,很快被到坡上。陸季同傷,更是行不便。
面前混一團,喊殺聲、慘聲織。而這一切,韶慕只是看著,端坐在馬背之上。
人群中,他并沒有看到昭昭的影子。他再也按奈不住,策馬沖上去。馬蹄騰空,在主人的控制之下,迅速截斷了睦月人的退路。
前面不遠的坡上,便是與臨州的邊界,為抿州的員和差役,是不能越過界線的。
韶慕從馬上下來,冷風揚起他的斗篷,在空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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