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后,昭昭出門去香郁閣。
這條悉的路,已經走了三個月,幾乎悉了腳下的石板。
街上已然恢復了以前的秩序,風寒癥的事在慢慢變淡,百姓們開始自己奔波生計的生活。
到了香郁閣,尤媽已經等在了那邊。
兩人一起去后院兒,簡單收拾了下,就坐在西廂里說話。
西廂還是年前離開時的樣子,桌角上的書籍,墻架上的香料,整間屋里雜著淡淡的清香。
“估計慈姑娘一會兒就會過來。”尤媽泡了茶,拉著凳子做到桌前,“你不知道,年前可嚇死我了,生怕像前年旱災那樣,城里起來。”
昭昭雙手捧著茶碗,視線從架子上收回:“那陣子是的。”
“何止,”尤媽嘖嘖兩聲,臉上有些后怕,“你知道我家靠著東城近,那邊一點的響就能起來,我可整日提心吊膽。”
昭昭想起歸沽,其實這城里的事就是他一手挑起來,韶慕說過,雖然連著幾日的雪,但是并不算是雪災。而歸沽就利用到這一點,心思險惡。
角淺淺一笑:“抿州運勢好,所以避開了災難。”
“你是故意跟我裝傻呢?”尤媽笑,人往前一湊,“能安定下來,不是你那位通判表哥有本事?”
提到韶慕,昭昭微一恍惚。自從那晚坦白自己恢復記憶,他似乎對更為主和上心,完全不再遮掩他的心思。
而,倒像是困在了原地,不能前進,亦不能后退。
就像昨晚,他帶去河邊散步,明顯的親近與親昵,而被著有些無法招架。
其實也明白,現在的境實在算不上好,沒有了公主的份,和一個普通民沒什麼區別。而韶慕,是從五品的員,他想要什麼輕而易舉。和他,從重逢的那刻開始,彼此的地位已經發生改變。
只要他想,可以被困住一輩子。
“他,”昭昭輕著回應一聲,“那些日子是很辛苦。”
何止辛苦,他一面要應對風寒癥的蔓延,一面又要給治療失憶,還要查詢藏在暗的歸沽。所以那些日子里,他不眠不休,極為疲累。
尤媽點點頭,慨一聲:“所以,百姓的心里都是明白的,知道韶通判一心為民,所以也愿意按照他說的來。這種信任,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有的,才三個月,你看看他為抿州做了多事?”
說起這些,尤媽可聽了太多,更是掰著手指講給昭昭聽。
昭昭靜靜的聽著,間或點點頭。
韶慕啊,他的確是個好。
沒一會兒,費應慈來了,手里還煞有介事的抱著兩本賬冊,小小的子依舊包裹的嚴嚴實實。
尤媽站起來,說出去給兩個姑娘拿點心,便離開了西廂。
“昭昭,”費應慈看起來很高興,靠著昭昭邊坐下,“大哥說了,今年讓我自己打理香郁閣,你知道的多,可一定要幫著我。”
笑瞇瞇的說著,有雀躍,也有忐忑。
昭昭很為費應慈高興,這個被家里人保護的很好的小姑娘,是該好好鍛煉下。大概費家人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年紀到了,還是要繼續議親的。
只是讓幫著,覺得應該做不到了。
“那不是得經常來了?”笑著問。
“嗯,”費應慈點頭,手里煞有介事的翻著賬本,“伯母還跟我說了件事兒。”
昭昭抿了口茶:“怎麼了?”
才問出來,就看見費應慈的臉迅速爬滿紅潤,把頭低得快去桌面上,細細小小的聲音道:“伯母跟我提了個人家。”
小姑娘是個膽小又害的子,說出話來臊得無地自容,兩個耳尖紅得不樣子。
“說親這是理所當然的。”昭昭笑,大概能看出費應慈是滿意的,“你若不放心,便去親眼看看他。”
費應慈抬起頭,眨眨眼睛:“兒家的,哪能如此大膽?”
聞言,昭昭想起自己,同樣是竇初開,怎麼就那樣的大膽直接。不但跟著父皇去瓊林苑,還指下了韶慕。
在香郁閣這邊,幾人商量了后面要添置的東西,以及是否再請兩個針線娘子。因為年節過后,談婚論嫁的會不,年輕男相看的也會不,香囊作為配飾也好,相贈的信也好,自然會賣得不錯。
商議完這些,昭昭和費應慈先離開了香郁閣,兩人要去費家布莊。
路上,經過一酒樓,里面很是熱鬧。
昭昭眼尖,看見馮越剛剛走進酒樓。往門里張了兩眼,心道這人是背書沒背夠,又跑來吃酒。
“這間酒樓今日被包下來了,”費應慈看看道,“我聽大哥說的,是城中百姓宴請韶通判,謝他對抿州做的好事。”
此時的酒樓里全是人,昭昭站在外面本看不到韶慕。但是看見這樣多的人,便能知道百姓有多擁戴這位通判。
費應慈小聲道:“昭昭,他是你表哥,過去看看罷。”
昭昭想了想,走過街去到了對面的酒樓外。
們兩個子,自是不好往里,幸好有衙差認識昭昭,拉開人群,把兩人帶去酒樓一層一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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