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順勢枕在他肩上,看他這張無可挑剔的臉,心中甜甜的。難怪別人都說什麼甜言語,聽著他的話,也會覺到甜。
“別,我要午睡。”在他頸窩蹭了蹭,找著舒服的姿勢,輕輕打了個哈欠。
窗外是慢慢后退的景致,初夏的風從窗口吹進來,帶著溫熱。
韶慕維持著姿勢抱著安宜,垂眸的時候,果真見睡了過去。纖長的眼睫卷翹,面容恬靜,清淺的呼吸于鼻下進出。
“晚上當會涼快些,到時候一起去倉頂上看星星。”他輕的抱著,小聲的說話。
夏日天長,戌時才黑了天。
船停靠在一小渡頭,湊合著過了今夜,明日就會到達舵州。
沒了日頭的烘烤,船上變得涼爽起來。
安宜站在船頭,眼看著岸上的那盞燈籠越來越近,最后順著船梯上了船來。
“天黑了,你下水做什麼?”抬步迎上去。
韶慕袍下擺被河水打,手里攥著兩枝清荷:“采兩朵荷花,放在房里清神醒腦,緩解你的頭暈。”
“這里真安靜。”安宜接過荷花,往岸上看去。
因為是野外的小渡頭,這里并沒有繁華的城鎮,到樹木蔥蘢,有一種鄉野的靜謐。
“走罷,咱們去艙頂上。”韶慕拉上安宜的手,帶著往前走。
一張木梯前,他扶著,先讓爬上去。這樣一前一后的,兩人到了艙頂。
這里是船最高的地方,前頭是掛風帆的桅桿。現在帆布已經收下來,高高的桿頂上只飄著一面旌旗,在黑夜里招展。
應該是韶慕提前準備過,一側平坦的地方鋪了張席,小方幾上備有水果點心與酒水。
“白日天熱悶在房里,晚上倒真是清涼。”安宜神好了些,走去竹席上坐下,兩朵荷花放在一側。
韶慕跟著,落座在的旁。他也是覺得怕熱,安排了晚上出來,既可以乘涼,又可以賞夜。與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覺得喜歡。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炎熱,安宜口中總覺干燥,著酒盞連喝幾杯。
“吃些東西。”韶慕遞過來一片糕點,順著把的瓷盞給拿走。
安宜并不想吃東西,賴皮的湊到韶慕旁:“這酒真好喝,駙馬把酒盞還我,我不會喝醉。”
晃著他的胳膊,一張小臉仰著看他,聲音的撒。心里可明白著呢,他本對這樣的沒有招架之力。
果然,韶慕皺眉,著酒盞的手略有松:“不要連著喝,傷胃。”
安宜乖巧點頭,試著從他手里摳出酒盞,然后明正大的擺回到自己面前,接著斟滿了酒。
側臉去看,就見韶慕的眉頭皺得更深,一瞬不瞬的看著。
“我不喝,只是倒上,”笑嘻嘻的重新依偎去他旁,抬起自己的手指著天幕,“我們看星星。”
韶慕失笑,對這個耍賴皮的妻子實在沒有辦法:“上任后,不能時時刻刻陪你了。”
為一方父母,總要理各種事,雖說舵州不如抿州的況復雜,但是事一點兒也不。
“我知道,”安宜嗯了聲,“你以后是韶知州,要理州衙的各項事務。”
他本就有這樣的能力,該展出來才是,要不然,也不會幫著他重新回到仕途。有些話不曾對他說出,但是心中一直知道,他從來都想為一個有作為的人。
天上繁星璀璨,一道天河將夜空隔斷。每一顆星斗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故事,或好、或悲戚。
安宜手端起酒盞,一口便將酒抿了干凈。也可能是真的口干,覺得這酒相當清甜,還想喝。
于是,又端起酒壺倒了一盞。
誰知才倒上,一只細長的手便將酒盞端走。皺眉看去,不是韶慕還有誰?
“別喝了。”他手臂往旁邊一,避開過來的手。
這次,他心里堅定得很,任憑怎麼撒都不會給。
安宜手臂短,夠不到他的,便就爬到他上來,依舊想要回自己的酒:“就喝一點兒,真的。”
半跪半坐,像只調皮的貓兒在他前蹭著,甚至一個不穩坐去他上。
韶慕低低地吸了一氣,下來的重量正好上那里,瞬間澎湃的念頭昂首蘇醒。可安宜完全不知,酒意的擴散使得心松弛,來來回回的就是想搶回酒來。
“安宜!”他喚了聲,一把攬住的腰,讓安分的坐下。然后,那盞酒想也沒想的自己喝下去。
安宜呆呆的看他,微醺的目些許遲鈍:“是我的。”
手去搶,結果盞里剩的酒灑了出來,澆在韶慕的裳上。
兩人之間瞪著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而安宜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下,眼睛攸地瞪大:“你……”
忽而,對著他吃吃笑出聲,聲音帶著酒后的含糊,然后小手大膽的落上去,隔著握上他的,并調皮的用手指尖勾了下。即使黑夜里,也能看見他臉的沉。
誰他搶的酒?
可待要離開的時候,他卻不干了,扣著的后腰越發攬,不介意給更清晰的,攥著的手引著真正去了那。
岸上,幾名隨從生了火堆,正圍在一起講著各種事兒,當然也免不了講人,說那事兒有多快活。他們當然不知道,就在旁邊的船頂上,正進行著一場□□云雨,綿綿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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