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栩在花叢中迷了眼,看每一朵都漂亮,最后拿了九塊九一把的白玫瑰。
從另一個門出去,到另一條街上。
有時候人的緣分還真是很奇怪,才剛轉,就見李銜九和張家興正在一家小賣部門口說話。
李銜九右手夾著煙,左手拎著黑的塑料袋,低領黑,落拓又多。
姜之栩猶豫了三五秒,本想裝沒看見,轉走了也就是了。
腳尖還沒來得及抬起,張家興的話就到了:“哎呦呦,這是誰啊!”
他聲音很大:“姜之栩你怎麼也到這來了?”又朝后打打招呼,說,“來了。”
姜之栩后知后覺,意識到最開始那話不是給說的,轉看到一個穿著大紅復古波點,長發如瀑的漂亮姑娘,正款款向這邊走來。
生看了看姜之栩,又把視線落在張家興上:“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邊玩了?”
生說著話便越過了姜之栩。
姜之栩想了想,也就跟其后,大大方方過去了。
張家興流里流氣:“想你了唄。”說著話還看了眼姜之栩。
生呸了一聲,眸又在李銜九上流轉了一番,問:“這兩位你不給我介紹介紹?”
“那還用你說。”張家興笑笑,鄭重其事的出一只手,半弓腰,說,“這位仙呢,姜之栩。”很快又站正,朝李銜九勾勾下,“這男的李銜九。”
惹得生噗嗤一笑,出兩顆令人艷羨的酒窩。
生轉,朝姜之栩出手:“你好,我常靈玉,世事無常的常,通靈寶玉的靈玉。”
姜之栩微頓,世事無常的常,恐怕除了不會再有人這樣介紹自己。
姜之栩也出手同握了握,笑:“我姜之栩,嗯……姜花的姜,之乎者也的之,栩栩如生的栩。”
常靈玉歪頭一笑:“我猜你的小名栩栩?是嗎?”
姜之栩說:“嗯。”
“你很漂亮,怪不得……”頓了頓,看了一眼張家興,“怪不得有人眼睛都發直。”
姜之栩裝聽不懂,抿抿沒說話。
卻見李銜九轉,去丟了煙頭,又找出一顆薄荷糖含在里。
常靈玉喊他:“喂,帥哥,就差你沒自我介紹了。”
李銜九淡淡看:“剛才不是有人替我說了?”
常靈玉一怔,幾秒后眼睛卻亮了亮,無聲一笑,并不怵他,反而直勾勾盯著他:“哪個字?”
李銜九看著,沒應聲。
恰巧路旁一家老舊的理發店在放歌,“轉世燕還故塌,為你銜來二月的花”。
李銜九說:“就這個銜。”
這樣的自我介紹實在特別。
常靈玉緩了緩,溫溫的笑了:“讓我猜猜哈,那你就是,銜來九月的花嘍?”
李銜九含著薄荷糖,糖粒從左腮被他弄到右腮,臉頰鼓出小小一塊,他瞥一眼,無所謂的笑笑:“隨你理解。”
他態度偏冷,可卻有什麼因子在空氣中流了起來。
至姜之栩是這樣想的。
有人能用眼神殺人,有人冷若冰霜偏偏勾得人難忘。
也是。
第17章 謠言 “傻樣”
李銜九吃完了一顆糖。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我要走了。”他換了個手拎袋子, “東西太沉。”
張家興罵:“你他媽行不行,幾個花盆就把你累的。”
李銜九也不惱,笑笑說:“開學別我見你。”
舒寧給姜之栩發了消息。
姜之栩和他們告別:“我也要走了, 朋友還在等我。”
張家興有些失:“這麼快。”
姜之栩笑笑:“再見啊。”
常靈玉盯著姜之栩手里的花:“你這花是在‘春天里’買的吧。”
姜之栩說是。
一笑:“我媽的店,我這會兒就是來給幫忙干活的。”
姜之栩微頓, 說好巧。
李銜九已然邁步離開了。
常靈玉說:“我是隔壁一中的,有空去三中找你們玩。”
姜之栩說好, 又是用拘謹而禮貌的笑,來結束這次談。
跟著李銜九走出了這條街。
剛拐到正路上的時候,李銜九忽然頓住步子, 轉了, 瞇眼看。
心里遲疑了一瞬, 面上沒有靜。
他把頭發往后了一把, 有點不耐煩:“走快點。”
沒明白他的意思, 卻本能的加快了步子。
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往這挪了半步,把手里的袋子搶了過去, 打開一看, 特放浪不羈的一笑:“買的真不。”
姜之栩說:“你干嘛?”咬咬,“還我。”
李銜九挑著眼皮瞄了一眼:“不要你的,我也買了。”
“那你……”垂手在側, 在他視線之外,慌的用食指摳著大拇手指頭。
他不笑了, 又極放肆冷淡的瞥了一眼,轉過臉去:“你去找朋友吧,我幫你拿回家。”
徹底呆了。
緩了緩才說:“那……謝謝。”
路側的這面墻上是幢老建筑,上面爬滿了暗綠的爬山虎。
盛夏似乎還沒走遠。
至留存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李銜九回家要坐七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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